24. Chapter 24
chapter24
24.1
阿希娜学院五人团队的“双向选择”正式开始，奥古斯汀·维萨科斯第一个走到了红土裂谷的中央。
露辛达当然没有举起手来。她不愿意选择这一位弱肉强食的阿拉特王位第四顺位继承人。
只不过奥古斯汀·维萨科斯那一身结实强壮的肌肉显然是战斗竞赛中的热门，露辛达看到人族的几位队长纷纷地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这并不令露辛达感到惊讶。让她略微侧目的是，左手边的第一个圆台之上，斯文优雅的赫曼·海德博特也缓缓地举起了手来。
而奥古斯汀也没有废话，只是简洁地说：“我选择赫曼的队伍。”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赫曼的圆台。
露辛达倒还好，向那边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排在队伍中的霍丽叶忍不住努了努嘴。
“好极了，”她低声说，“两个老对手进到同一个队伍里面去了。”
排在她身后的哈莉叶捏了捏妹妹的肩膀，没有说话。队伍开始移动，几个阿拉特人族的少男开始一一地上前。
他们大约是想要和奥古斯汀·维萨科斯进入同一支队伍，因此，在进行选择的时候，他们的每一个人都下意识地先最先看向左手边，那银发白袍子的年轻人有没有举起手来。
可惜，他们的每一个人都略微有一些失望：
赫曼·海德博特半低垂着眼帘，双手拢在宽宽的丝缎袍袖里面，面容礼貌，略显冷淡。而站在他身后的身材高大古铜色皮肤的奥古斯汀，他像往常一样傲然地抱着双臂扬着下颌站着，同样没有为这些阿拉特人族少年争取一下的意思。
最终，这些学徒其中的两个进入了一个由阿拉特人族少年做队长的队伍，而另外的几个因为没有任何队伍的队长选择他们，而怏怏地排到了一群学徒的最后面去。
当这些阿拉特的少男选择完毕，很快便轮到霍丽叶进行选择。露辛达莞尔，举起手来，而霍丽叶露齿笑了一下，毫无疑问地走向了露辛达的队伍。
站在小圆台上面，霍丽叶越过露辛达的肩膀，看了看排在自己身后的姐姐：
当“火”元素考核排名第一的布丽姬特·哈莉叶走到红土裂谷的正中，七个圆台上所有的队长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来——这还是第一次。霍丽叶挺起胸膛，骄傲地笑了起来。
她的姐姐，为人稳重善良，能力又高强，当然是所有队伍争夺的对象。
只是霍丽叶的笑容刚刚扬起，下一个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哈莉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选择赫曼的队伍。”
24.2
后来，哈莉叶向妹妹解释过：这是因为赫曼·海德博特曾经私下里尽力地游说过大部分在考核中排名前三的学徒们，去加入他的队伍。而这些优秀者中的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与考量，也答应了赫曼·海德博特的提议。
“作为族长的女儿，”哈莉叶说，“我必须肩负起责任，一切为维克丽族的利益考量。我不能根据自己个人的好恶做出选择；我必须选择加入一支最有可能代表学院参赛、最有机会赢得欧珀石的队伍。”
而毫无疑问，赫曼的队伍，它将会是学院选拔赛最强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成熟稳重的哈莉叶必须为自己的族群争取最大的好处，这一种责任的重量，超过了她与奥古斯汀·维萨科斯或者任何人的私人恩怨。
这一件事，露辛达在圆台上脑子一转，就已经将背后的道理想得清楚；可是霍丽叶不能立刻明白。年轻的女武士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当然霍丽叶没有冒失到当场质问姐姐为什么加入“敌人”的队伍，可是她直愣愣地看着哈莉叶的样子，任谁也能明白这一位妹妹心里的意外。
哈莉叶慢慢地走向了赫曼的圆台，露辛达轻轻地握了握霍丽叶的手，来不及和好友说些什么，下一位学徒，人马族少族长的希欧多尔，已经来到了红土裂谷的中央。
露辛达和希欧多尔来往不多，偶尔在惠灵顿山里碰见，双方只是微笑着点头致意。但是希欧多尔为人处事的名声，露辛达是听说过的：
他对于人马族的意义，就像是哈莉叶对于维克丽族的意义。这一位人马族长的大儿子，他有着出色的弓箭能力，健壮的身体，阳光开朗的笑容，还有勇敢善良的品德。他不仅讨人喜欢，他更是人马一族年轻一代的希望。
果然，露辛达这样想着，就看见七座圆台之上，所有的队长们都再次地举起了他们的手。
而相比于哈莉叶的略有犹豫，希欧多尔则自在得多了。他微笑着向每一位队长得体地致意致谢，然后说道：“我选择赫曼的队伍。”
24.3
如果说，刚刚哈莉叶在做出选择的时候，队列里还没有做出选择的学徒们只是隐隐地骚动，那么现在，当希欧多尔做出同样的选择，剩下的学徒们已经“哄”的一声，炸开了锅一样地议论起来。
“这还做什么选拔赛？”露辛达听见一位人马族的青年说，“那一位赫曼的队伍拥有了哈莉叶与希欧，别的队伍还有什么胜算？”
“更别说，还有奥古斯汀·维萨科斯，”另一个人马族青年应道，“虽然他傲慢的样子真让人讨厌，可是你得承认，他从小习武，打起架来确实是一把好手。”
“我看他们之前是已经商量好了吧，”另一个学徒插嘴说，“这些学徒都没怎么犹豫思考，就选择了赫曼·海德博特的队伍。”
“赫曼，奥古斯汀，哈莉叶，希欧——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四个人。他们选择的最后一个学徒将会是谁呢？”
剩下的学徒们沸沸扬扬地议论着，人鱼少女菲碧已经慢慢地走到了红土裂谷的中央。
这个女孩子很少在学徒中露面（大家也能理解，毕竟她要驱动长袍下面那泡着鱼尾的水缸，行动十分不便），但是，她每一次扬起脸来，都能够使得四周吵闹鼓噪的学徒们瞬间安静下来。
没有别的原因，摩曼人鱼这一个族群的生灵们，他们的面容实在是过于漂亮了：
深蓝色的长发，牛乳一样的皮肤，精致得如同象牙雕刻出的眉眼，更不要说那一双眼睛，那一双蓝宝石一样明澈的眼睛——人鱼少女菲碧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来，拢了一拢那海藻一般浓密而卷曲的蓝色长发，就有学徒发出了感叹：“噢，她简直就像是大萨斐尔海里的珍珠一样，眼睛里盛满了萨斐尔海夜里倒映出的星河。”
按理来说，菲碧是水元素的第一名，理应有许多的队伍对她表示欢迎，但是各个队伍的队长踌躇一下，最终只有赫曼，还有那一位维克丽族的队长罗瑞塔两个人举起了手来。
其他所有队伍的队长，包括露辛达，都没有选择这一位拥有治愈能力的摩曼人鱼。
“为什么呢，”霍丽叶好奇地看着裂谷中央美丽得不像话的人鱼少女（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霍丽叶已经将姐姐做出选择时带来的震惊与不豫抛在脑后了），她问身边的露辛达，“人鱼的吟唱在战斗中作用很大，为什么不选择她？”
“还是体能那个原因，”露辛达回答道，“我自己已经比较体弱，我不知道我们的队伍能不能拥有保护一位毫无还手之力的人鱼少女的能力。如果她出局得太快，发挥不出作用，那么大概只是白白地浪费了一个战力。”
“这倒是，”霍丽叶点点头，“愿意选择她的，赫曼那一队不说了，阿莉还有希欧就一定能保护菲碧。罗瑞塔那一队如果有几个我们维克丽的女武士的话，应该也没有问题。”
而菲碧安静地垂着眼睛，人鱼少女梦幻一般轻柔的嗓音落下，细声地说：“我选择赫曼的队伍。”
24.4
因为人鱼少女绮丽的美貌而陷入安静的学徒们在听到她的选择之后，再一次“嗡”地议论起来。
“在一个能力强大的队伍里，如果能有一位摩曼人鱼，那简直就像是狮虎兽再多增添一双翅膀，无所不能了。”
“赫曼·海德博特的队伍已经五个人满员了吧。这么快就满员了。”
“不如说，他们五个人是之前已经商议好了的组合，所以这些队员才排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还需要举办选拔赛吗？这一个队伍简直是启明星队伍了吧。力量，速度，远程，武艺，治愈，什么都有了。”
“大概选拔赛和其他的队伍的存在，是为了给这一个队伍提供磨合与经验。”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有其他的队伍可以和他们抗衡呢？比如女武士罗瑞塔，她的队伍里面已经有了三个火元素里名列前茅的女武士了。”
“哦，还有露辛达·梅菲尔德。她不是在以太元素最终的考核中赢过了赫曼·海德博特吗？”
这样说着，谈话的几个队尾的人族青年向着露辛达·梅菲尔德的圆台上看了过去：
年轻纤弱的队长除了招募了自己的至交好友霍丽叶，还有向着哈莉叶以及希欧多尔伸出过橄榄枝以外，已经很久没有举起过手了。
“她像是在等什么人。”一个学徒说，“她会是在等谁呢？”
“或者说，”另一个学徒接道，“招募到什么人，才能够有一些微末的可能性，使得她的队伍能同赫曼·海德博特的启明星队伍相抗衡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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