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二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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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悄悄退出,把门慢慢关好,关住里面一对鸳鸯。
她往楼下走了两步,顿了顿,又倒回来,将耳朵贴在门边偷听。
实在太令人费解了,人人都不要的蓝雨笙,谢邵竟愿意包他三个月?而且,谢邵从没来过这里,这是破天荒第一次来。
就只为他来。
看来这二人之间另有隐情,老鸨想。
蓝雨笙陪谢邵坐下,肩并肩,小仆糖罐儿端来蜜茶、糕点,又倒好热水,备着干净帕子。
蓝雨笙不好意思了,以往他都以最美的那一面示人,如今谢邵花了许多钱来看他,他却画着丑妆,实在不像样子。
“这是怎么了?”
谢邵随口一问,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很家常,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看到蓝雨笙这副模样,谢邵揪心,不是嫌弃,是心疼了。
谢邵听朋友说栖春楼最有名的清倌人蓝雨笙破相了,他想,蓝雨笙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于是就来捧他的场,好让老鸨不至于那么为难他。
蓝雨笙低着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他习惯性地把手放在自己腿上,想了想,又把胳膊撂在桌上,手里把玩着茶杯。
把手放腿上,是防止客人乱摸他手。但谢邵花了这么多钱,连手也不给碰就太过分了。
蓝雨笙的手很好看,不像女人那么娇小,而是修长清秀,白雕成的一般,随意做个动,就好看得不像话。
谢邵没有像一般的客人那样猴急,立刻贴着人、搂着人,好像要把人揉散了似的,他只是坐着和蓝雨笙聊天,语气和神态都不像是和自己包下的小倌儿聊,而是和自己的普通朋友闲聊一样。
连蓝雨笙都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这里不是栖春楼,而是阮琅的胭脂铺。
“喝茶,谢公子。”
蓝雨笙亲手把盏。
谢邵接过茶杯,道:“不用那么生分,叫我子昭就行。”
“好,子昭是想听我弹琴唱曲,还是…我们吟诗对?”
蓝雨笙有点无措,他从没想过自己这样还能接待客人,如果是往常,他的容貌正常,他可以很坦然自若的行事,但现在又是不同情境了。
夕阳西落,小仆人又来添了两盏灯。越亮,蓝雨笙越不安,因为灯光会放大他的丑貌。
“先吃饭吧。”
谢邵笑了:“我有点饿了。”
老鸨在外面听了这句,赶紧派人去厨房催饭。
不一会儿,饭菜就齐齐端上来,荤菜较多,鸡鸭鱼肉冒着油花,时鲜瓜果也不少,西瓜、葡萄、桃子、雪梨,红紫粉白,样样切成小块,整整齐齐摆在盘中。
还有一壶酒。
这酒里是有料的。
老鸨料定蓝雨笙不会留谢邵在这里过夜,但谢邵好像真的很喜欢蓝雨笙,不如就用这壶酒促成二人的好事。
她在酒里下了春|药,两个人的量。
老鸨知道,要蓝雨笙主动卖初夜,是绝对不可能的,打死他也不肯,但若他失去处子之身,有了第一次陪|睡,难道还愁第二次吗?如果他的脸上的伤痊愈了,是最好不过的,万一真的破了相,也能借此机会向谢邵大捞一笔,所以这是一笔好买卖。
老鸨不禁佩服自己的机智。
其实她之前也用过这招,只不过一直没成功,蓝雨笙不上套,可她屡败屡战,只要蓝雨笙有一次疏忽,沾了酒,这招就成了。
酒菜都送进去后,老鸨故意把小仆人糖罐儿叫出来,给他派些杂活儿做,并找来两个身高力壮的仆人守在门口,低声嘱咐他们:“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别开门,哪怕里面的人喊救命都不要开,知道么?”
仆人在烟花柳巷混得久了,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连连点头道:“鸨娘放心。”
老鸨把房门锁上,安心离去。
*
夜,胭脂铺。
阮琅和爹爹、师父还有弟弟一起商量要不要住在普安寺里的事。
四人坐在一张大木床上,床上摆着小桌,桌上点着烛灯,暖黄的灯光映在四张脸上,都在发愁。
“我觉得可以去寺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避避风头,赤龙帮可不好惹,万一他们来砸店怎么办?”
阮琅用手指轻轻敲着桌沿,又一抬头:“万一他们不仅砸店,还打人怎么办?”
“搬家好麻烦……”弟弟嘟囔着,不情不愿的。
阮琅凑近弟弟:“弟,你想看着你哥被人打断腿吗?”
“谁敢碰我哥,我废了他。”
弟弟挺直了腰板,硬气起来,小拳头砸在桌上。
阮琅扶额,弟弟连毛还没长齐,就要为哥哥出头了,该感动还是该担心?
弟弟挥了挥手臂:“哥哥,我劲儿可大了,不信我们掰手腕。”
阮琅一摇头:“我不,幼稚。”
输了怪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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