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逢九便有灾？陈光的三十六至三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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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九是最大的阳数，老人们呢也有一个说法叫做:逢九必有灾，也就是说一个人的岁数为9或者是九的倍数这一年，这个人是要倒霉的。本来像这种说法被陈光这种一心向组织靠拢的，且人到中年的这个岁数的人，是不会看重的，甚至觉得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可是陈光所遭遇的事，让其从心里产生了对这种说法的相信，甚至达到深信不疑的地步。而陈光遭遇的这个最冷的冬天，便是陈光36虚岁的时候所遭遇的，而且还是本命年。按照这个逢九必有灾的说法延伸出好多种解释，而且像36属于9的倍数为暗九，按老人们来说，这个暗九要比明九更加凶险，因为是本命年，所以凶之又凶，所以陈光认为自己在这一年啥事儿也别做了，因为命犯暗九是要倒大霉的。而他的现状:工作也没了，收入也没了，就是最好的印证。因为接触了这个说法使得陈光越发的谨慎了起来，对其延伸出的另一种说法“男怕生日前，女怕生日后”更加的深信不疑。所以自36岁那一年开始，生日前陈光给了高大炮8万块钱办工作，生日后丢了工作，没了收入，然后四处告状无门，那一年陈光在家整整一年没有出门，就靠着老婆小红一个人的收入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他将孩子送到了父母家，每天只吃一块钱的面条苦苦的支撑。每天都在苦苦的打熬，收拾家，做饭一天又一天。以前那些经常联系的朋友再也没了消息，电话好几天也不会有一个，即使有也是银行催还贷款，热力公司催缴热力费之类的电话，还有就是打错了……而陈光唯一的信念支撑，就是每隔一段时间给高大炮打电话问工作的事怎么样了？但毫无意外，回复都是同一种:“等等，再等等……”
陈光37了，一次跟着老婆回岳父岳母家，岳母说:“诶，孩子，闲了有一年了吧？你说你快40岁的人啦，你就这样闲着吗？不叫事儿吧……”当天陈光在岳母家饭都没吃就步行回家了，手里捏着岳父给的两包烟一口气抽了半包，看着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眼圈发红，打开手机翻遍整个通讯录，一时间，也找不到能够拨出去的号码……在翻了四五遍后，迟疑的看着一个石老板的电话迷糊了起来:这个号是怎么存起来的？名字很陌生，但是有存的号，打一个问问吧，反正不是太熟，不会太丢脸的……陈光这样想着，拨通了这个电话……电话铃声还是那种老式的嘟嘟声，不是彩铃，响到第五六声的时候，电话通了，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谁呀你……”听着对方传来的声音还算客气，语气还算正常，陈光鼓起勇气迟疑的问道:“是石老板吗？我，我是陈光啊，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以前在社区负责这个建设口的委员，你有印象吗？”“哦哦哦，有印象，有印象呃，小陈嘛，对的，对的，有印象，上回我和那个办事处的高主任去办事，全靠你帮我忙嘞，有何指教啊兄弟？”，听电话里面这么一说，陈光的脑海中慢慢浮现了当时的场景，对这个石老板有了印象和回忆，这个石老板，是一个小小的包工头，虽然下面没什么工人，也没什么技术人员，但是有点儿关系，偶尔也能接几个修修补补的小工程，于是陈光心里便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哦，是这样的，石老板，我现在不在那里干了，我今天给您打电话是知道您经常有工程要做，我呢对这方面也比较熟悉，我是想问问你那边有没有合适我的工作……”“诶，兄弟，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是知道你的，大才呀，愿意来我这儿，欢迎欢迎，没有问题，明天，明天过来报道，这还叫个事儿啊，明天过来……”放下电话，陈光觉得恍如隔世，还夹杂着一些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吗？只需要走出去，就是另一个新的世界吗？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件好事，于是陈光飞速的跑到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胡子拉碴的脸，还有和鸡窝一样的头发，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说:改变，就从现在开始……
第二天，陈光一大早就出了门，通了三四个电话，倒了三四次车，终于到达了石老板的工地并与石老板见了面，就在工地旁边，有一个几乎废弃的场地，在这个空场地中有一栋孤零零的破破烂烂的小二楼，1楼以上的窗户全部已经打碎，那些破烂的门窗，也不知道是由什么人里面用塑料布外面用木板儿固定并密封，看来是好久没人来了，石老板的办公室却在一楼一个门窗尚完整的家中，办公室也很简陋，两张破旧的木桌:一张是方桌，一张像是好久没用的长方形老式办公桌，上面堆了几卷图纸，还有一张床，床上胡乱的铺着一个垫子，也是一堆图纸在上面凌乱的扔着。“来来来，兄弟，嗯，条件简陋，我带你去见见其他的人……”，石老板是一个中等个子，皮肤黝黑微胖的中年人，事后得知，当时他45岁，(也是暗九之年)……石老板当时给陈光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寸头，貌似憨厚的神情和面容，但他的薄嘴唇还有那双虽然是双眼皮，但却是一对小三角眼的眼里偶尔爆出的狡黠，是他努力装出的真诚，难以掩盖的刻薄和狡诈。“来来来，你们几个都过来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介绍”石老板摆手从工地叫来了三个人，“这个是陈光，对建筑和施工很有几把刷子，是我请来现场负责咱们这个工地的，你们几个以后叫他陈工”，石老板将陈光介绍给面前的三个人，然后分别用手指着这三个人向陈光一一的介绍:“这个小伙子啊，姓林，你叫他小林就可以了啊，快叫人”“好的，姐夫，陈工好，我叫小林是负责咱们工地后勤的”，“哦，小林好，小林好，小伙子挺精神……”，陈光听到介绍，特别是小林的那声“姐夫”，忙不迭的和这个黑瘦黑瘦的像柴火，满脸粉刺，龅牙的年轻人小林握了握手，“这个是咱工地上的采购，姓齐，呃，你叫他齐齐就行了”，“诶，哥，你这次找来的这个现场管理一看就是很有文化，很有气质的嘛，呃，陈工好，我是齐齐……”，陈光从这个个头只有1m6，黑胖黑胖却秃顶的中年男人的口头表示中，看到了这个人的圆滑之处，连忙回应:“不敢当，不敢当，齐工好，齐工好……”，“这个……”石老板指着最后一位，中等个，中等身材，同样是面容漆黑，厚嘴唇的年轻人说到:“这个是咱们的技术员，大才子小王，以后技术上你可得向陈工好好学习哦”听到石老板的话，技术员小王把眼皮从眼镜片儿后翻了一下，黑眼珠朝上，露出了大面积的眼白，从鼻子和嘴里共同的挤出了一声:“哦……”，“哈哈哈，小王兄弟，你好，我是陈光，以后咱哥俩多多配合……”“好了，好了，都介绍完了啊，以后的日子还长，工地也是刚开工，以后互相熟悉的机会大把的，走，拿上图纸，咱们去工地上看看……”，就这样，石老板和陈光在前，小林，齐齐，小王三个人在后，五个人进入了工地，随着太阳逐渐当空，这五个人的身影和脚下的路越来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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