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一章 不小心和哥哥穿进《三国演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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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亦悦没心情关心茈静兰是不是老实人这个问题,她的注意力全被眼前这些小萝卜头吸引去了。那个胖胖的语出惊人的孩子叫庞士元,那个瘦高的孩子叫徐元直,那个矮个儿却很清秀的孩子叫诸葛孔明。
原来进入的是《三国演义》的剧本啊。天亦悦有些感慨,她揉了揉三个孩子软软的发顶,“你们很聪明。那……你们能猜到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徐元直想了想,说:“姐姐你是和这个哥哥来应聘做我们的夫子的吗?”
天亦悦点点头。诸葛孔明说:“想当我们的夫子,有点难。前六个都被我们想法子整走了。姐姐,你确定要留在这里教我们?“
“当然。因为我和静兰哥哥需要一份吃饭的工。说吧,做你们夫子有什么条件?”
第一个说话的是一个头发微微泛黄、五官十分秀丽的小姑娘,她从一众男孩子中挤出,穿一身没有补丁的桔梗色衣裳:“我们的夫子要懂机械杂工。”
茈静兰的眼神露出微微讶异,不禁问道:“你想学这个做什么?”
“我学了以后,想在以后复原出鲁班先生的手艺。我喜欢机械杂工,希望能帮助我们襄阳的农民伯伯们改善生活。他们现在还是用舂的方式给米粟米脱壳,费时费力,我想能不能造出一种机械,帮助农民伯伯更快速地给米脱壳。还有啊,他们收割粟米也太累了。我想造出一种机械能大面积地收割农物,这样大家在三个月内种完田、收完粟米,其他的时间可以休息休息,做做小买卖。兵荒马乱的,大家活得都很艰难,如果多一份收入,大家就能更好过一些。”
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耳朵:“之前的夫子都不会这些,我问他们,他们说这都是旁门左道。我从孔明那里借的书上看到,过去的墨家曾经擅长做这些。但是因为时间久远,都失传了。姐姐,哥哥,你们懂这些吗?”
茈静兰是懂的,毕竟他之前是彩云国下一任ceo的唯一候选者,什么都得学习。现在他离开了彩云国,这些本事自然不用藏着掖着,便点点头:“我略懂些。”
“那太好了!”
小姑娘的眼睛都亮了,好像藏着许多小星星,她刚想跟茈静兰行拜师礼,天亦悦开口:“你仅仅是想学机械杂工吗?”
小姑娘一愣,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天亦悦半蹲下身子,美目对上小姑娘的圆眼睛,从袖里乾坤中摸出一副快板,边打快板边念:“学天下技术哪家快,中原大地逍遥派!逍遥派,学得快!无论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茶酒曲花,还是行令猜谜、农田水利,经济兵略、医卜相学,还有机械杂工,易容女红,无所不通,无所不容!”
她打完快板,一收,眯着眼睛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学呀,小姑娘?”
小姑娘眨眨眼:“您是逍遥派传人?”
“恰好当过掌门。”
天亦悦笑眯眯地说。她差点说成“逍遥派招生办”,罪过罪过。
小萝卜头们都轻轻吸气,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有几个甚至眼神中已经跃跃欲试了。诸葛孔明却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能证明你会这些?”
“很简单啊。谁拜我为师,我就教他想学的内容,过一段日子,自见分晓。现在中原被董卓那厮祸害得生灵涂炭,原本我卸任掌门,本不该再入俗世,可现在天下百姓受苦,我恰好又需要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工。因此,谁愿意跟我学习,我便倾囊相授。我们逍遥派无所不包,无所不精,你想学的有,不想学的有,听说过的有,没听说过的也有,不怕你不学,就怕你学不会!”
茈静兰觉得天亦悦跟孩子说话的时候身上没有了那种面对成人时的倔强和一本正经,多了份孩子气的顽皮,更加可爱了。他看向她的眼神也更加温柔。
庞士元觉得自己的眼睛快瞎了,赶紧默默地别开眼睛。真正的英雄,不怕独自面对秀恩爱者,更不怕颜值低下以至于一直单身。
“您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当我们的夫子还需要一次课的考验期。”
徐元直和诸葛孔明交换了一个眼神,“现在快到中午,你们二人随我们去书堂用饭吧。吃完饭,午休后,你们一人给我们上一次课。如果我们觉得你们讲得好,你们就可以留下来。如果讲得不好,你们另谋高就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天亦悦看向那个还站在她面前的小姑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黄,叫月英。”
小姑娘脆生生地说。
天亦悦恍然,她将目光投向诸葛孔明,一下逮到这个死孩子在偷偷摸摸地瞅黄月英,不过孔明就是孔明,在发现天亦悦看他时,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
早恋不是件好事啊,哪怕未来黄月英是诸葛孔明的妻子,现在两人还是要以学习为重,经营好自己未来才能经营好家庭。天亦悦决心要好好教教这帮孩子,最起码,要让这些孩子知道一件事:相比于谈恋爱,实现个人理想和抱负有趣得多!
天亦悦和茈静兰跟在孩子们的身后一同走进书堂。书堂的匾额上题“书堂”二字,天亦悦看了一眼,笑了笑。黄月英问她笑什么,天亦悦说,与其叫书堂,不如叫知行堂。黄月英问她是什么典故。
天亦悦说,孟子曾曰,尽信书不如无书,庄子在《庖丁解牛》里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佛经里佛陀也强调不要盲目听从别人给予的建议或知识,哪怕传授知识的人是先知,也不可轻信,要在自己完全实践、确认无误后再相信。我们读书后要时时自省,无论读了多少典籍,或是记住多少内容,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构成我们生命的核心,那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黄月英若有所思,她的眼睛亮了亮:“对了,您刚才问我的名字,我还没有问夫子您的名号呢。听您的口气,您好像不是江湖中人,反倒像是个修行者。”
天亦悦笑说:“月英,你猜得一点儿不错,我确实是个修道人——我是个道姑,道号枫瞿子,你也可以唤我枫瞿。”
“啊,道姑我知道,不就是张天师五斗米道嘛。”
黄月英用手指缠着肩上的小辫子,“您跟他们是本家?”
“虽然都奉老子为教祖,但是我们并不同属一派。”
天亦悦摸了摸黄月英软绵绵的发顶,“这些都不重要。派别也好,名称也罢,都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你能在最适合你学习的年华里学到你想学的东西。如果这个目标能够达成,其他的都是浮云。”
黄月英若有所思地点头,她想了想,突然问:“我可以叫您枫瞿姐姐吧?枫瞿姐姐,你身边那位哥哥,真的不是你的未婚夫婿吗?”
天亦悦并不生气,只道:“你为何这样问?”
“因为你们看起来很有夫妻相。”
黄月英思忖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说,接着她笑了,“枫瞿姐姐你说话和其他夫子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若是你跟你身边那位哥哥是未婚夫妻的话,我们就能有两位夫子了!不过,若你们只是普通朋友,那我们书堂的学童又很多,我担心有的人听不到课啊。”
“原来如此。那你放一百个心,静兰哥哥是我的义兄,品性没得说。做教育这件事,我们是专业且认真的。”
天亦悦承诺道。可是茈静兰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他有些幼稚地走到天亦悦身边,掐断她的话头,跟黄月英说:“我来说吧,悦儿是我最重要的人。”
黄月英长长地“哦”了一声,眼神间全是”我懂,你不用解释”,其他的小萝卜头也跟着“哦”了一声,然后像一群小耗子似的窃窃私语,时不时传出两声窃笑。尤其是诸葛孔明,谈论八卦过于激动,不小心扯到了腮帮子,挂勾掉了,一时间表情无比扭曲。徐元直一脸无奈地伸出魔爪使劲往上扳了一下他的下颌,他才恢复正常,悠悠道:“果真不能背着人说话啊。下次还是当着人面议论比较好。”
众人:……
孔明每次失败得出的结论都这么不靠谱。
孩子们领着天亦悦和茈静兰在面积不大的书堂来回走了一圈,正好到了饭点。除了老师,书堂里不供应学生饭的。这些孩子都自己带了冷食,装在简易的食盒里,一样样拿出来吃。天亦悦和茈静兰在热心学生庞士元带指点下去了隔壁厨房领到属于他们的午餐。这个时代好吃的不多,麦饭是老百姓家常见的食物,夫子们中餐的主食也是这些。食盒里还装着一份炒韭菜和一份茄子炒肉。
茈静兰看着黑褐色的麦饭,突然觉得以前在红家吃的薏米饭堪称绝味。他还没从往昔岁月中抽会思绪,一低头,便看见天亦悦挑了茄子放进麦饭里,吃得津津有味。她的饭吃了一半,茄子快吃完了,韭菜和肉丝却一动没动。茈静兰低头扒了两口饭,不由得说:“你这些还是不吃啊。韭菜属于五辛,肉属于荤腥,全是修道人不能吃的。”
天亦悦点点头:“是啊,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你不吃的话,给我吃吧。我记得五戒师傅说,浪费食物,对修行者也是不好的。”
茈静兰说完,极其自然地从天亦悦手里端过食盒,从她另一只手里拿过她用的筷子,把她食盒里的韭菜和肉丝倒进自己食盒中,再把食盒放回她面前,自己低头吃饭了。他其实也很不喜欢吃韭菜,但是一想到悦儿,他对韭菜的厌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很自然地把粗陋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天亦悦真的有些吃惊了。这还是第一个吃她剩饭菜的人,还做得这么自然而然。要不是她知道茈静兰有多讨厌韭菜,恐怕会被他脸上的平和给骗了。她忍不住说:“静兰哥哥,你还好吧?在红家,你是一点韭菜都不吃的。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了。”
“没事。现在不喜欢的,以后也会变成喜欢的。”
茈静兰喝了一大口水,终于把韭菜古怪的味道压了下去,他朝天亦悦一笑,“悦儿认为呢?”
天亦悦看着他的表情很担心,还是点点头。
茈静兰的笑容更灿烂了。
天亦悦觉得茈静兰肯定琢磨着自己不知道的坏主意。不过她没心思想那些,下午就到了决定他们能否留在书堂的时刻,她和静兰哥哥必须好好准备了。吃完饭,天亦悦洗去了脸上厚重的妆容,露出端庄大气的脸,看上去精神极了。她和茈静兰一起来到空置的房间写教案。茈静兰没当过老师,不会写教案这种东西,天亦悦就在一旁指导他写,自己写个示范,再让茈静兰按照他要讲课的内容照着她的格式套。
茈静兰坐在天亦悦身边,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他一垂眼,就能看见悦儿白皙的脖颈和精巧的下巴以及——饱满的嘴唇。他赶紧别开视线,在心中默念五戒师傅教给他的经文,深呼吸三次,才缓过劲儿来。等他做完这些,发现天亦悦正好奇地望着他:“静兰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赶紧有些头……头晕。”
茈静兰佯装摸了摸额头,闭上眼睛,“可能是天热的缘故。”
“这样啊。那要不然你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们继续吧。你刚才说的教学重点我明白了,板书怎么写得更好呢?”
“是这样的……”
茈静兰的心思全然不在教学上,他的注意力全被天亦悦吸引过去了。这些纸上的文字很简单,他看一遍就会,不过还是用恳切的语气请求天亦悦一项一项解释清楚,天亦悦对着纸张讲述,他听着她的声音悄悄看她。他很想告诉她,他心里最重要的的位置唯有她,她早在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成为让他牵缠挂肚的人。可是他没有说出口,他害怕这些话一旦说出,他们的关系就再不能保持现在的义兄妹的轻松和睦,她会严肃的拒绝他,开出更优厚的、他完全不需要的条件,让他待在红家,然后一个人潇洒离开。
是的,害怕的人是他茈静兰。害怕形影相吊,害怕孑然独立,更害怕她不再回家。所以,他需要慢慢将自己融入进她的生活,直到连她都完全适应了自己,他才会把这份心意表达出来。
茈静兰受够了人情冷暖与颠沛流离,他也受够了男女间的虚情假意和爱欲横流,天亦悦就像是一道最灿烂的阳光直直照进黑暗的心灵,将他的心彻底照亮。现在归来的她和以前的她相比,既相同又不同,但是骨子里她没有变,她的豁达和率真让他脸上都多了几分真挚的情绪。
就是从得知自己心事的那一刻起,他内心深处升腾起一股澎湃的、无法抑制的渴望:他渴望和悦儿结为夫妻,过举案齐眉的家庭生活——就像红老爷和红夫人一样。他渴望悦儿跟他拉着手说话,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跟他讲她的心事。他们一起生儿育女,组成一个大家庭,他每天工累了,回到家,第一眼看到她和孩子们,就是最最快乐的事了。这些都是压在茈静兰内心深处的、不能跟他人言语的极致渴望。
午休的时间过得异常的快。几乎是在茈静兰的浮想联翩中就过去了。天亦悦担心茈静兰的讲课水平,想自己第一个去,却被茈静兰按住了手,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我是哥哥,这一回,总不能让悦儿你这个妹妹再冲在前面了。我办事,你放心。”
坐着的天亦悦看着这样认真的茈静兰,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微微一笑:“那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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