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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玫皱着眉，对着越吵越热门的那条微博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转头问林臻珍和其他同事，“你说她们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林臻珍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别和魔怔粉丝提什么脑回路，她们的脑子里只有喜欢的爱豆，她爱豆比天还大。”
“算了。”姜玫拆散了头发，用手指打乱，感受头皮酸爽的一瞬间，她站起来，“天大地大，下班最大。下班了，有什么东西明天再讲。”
“姜玫姐心好大。”年轻的小同事眼看着带姜玫字眼的词条热度往上攀升，不禁捏了把汗，“姐，你确定就放着不管吗？你微博可能会沦陷啊！”
同事捉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玫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笑着道：“问题不大，谁没粉丝啊。我也有战斗力很强的粉丝。”
姜玫的“战斗力很强的粉丝”正在疯狂输出。
李冉冉一叠资料拍在主编的办公桌上，“有人泄露我们杂志的内部稿子，主编您看怎么处理一下？”
主编拿过资料从头到尾看完，沉着脸叫来了潘雨琦。
潘雨琦起先并不承认，狡辩说：“我的稿子是刊登在杂志上的，只要买杂志谁都能拍照啊。而且主编你看，这明显就是杂志上的拍的图嘛，怎么能说是我泄露？至于冉冉姐的废稿怎么流出的，那应该问冉冉姐啊。你的东西不都是自己保管的吗？现在流出的是你的废稿，你让主编来质问我是什么意思？咱们俩不对付是咱们俩的事情，何必牵扯到工作上。尤其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流招数。你针对我没关系，破坏了我们杂志的名声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李冉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啪啪啪”给潘雨琦先鼓了一会儿掌，然后提问道：“你确定你这套说辞不再修改一下？坦白从宽，自首对你来说结果会相对好一点。”
潘雨琦打死不认，“冉冉姐，你到底想干什么？逼我认罪是不可能的。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李冉冉转向了主编，“那您处理吧？”
主编的脸色已经沉到发黑，他又摆出了一沓照片，这些清晰的彩色照片原本是夹在李冉冉提供的整套资料里的，主编在叫潘雨琦进来前提前抽了出来。
如非必要，他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难看。
但显然，现在潘雨琦的态度明摆着不想好好配合。
“雨琦啊，你是集团调进来的，我也不去管你怎么进来的，既然来了我们杂志社，那就好好干，干不好只要不出什么问题，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主编说着开始写报告，“我会向集团汇报这件事，你明天不用过来了，等hr联系你吧。”
潘雨琦颤抖着拿起照片，一瞬间瞳孔伸缩，她摇着头不可置信道：“这什么东西？你什么时候拍的？你——你居然在工位上放摄像头？办公室里不允许摄影以防内容流出你——”
李冉冉直接打断她，“啊，我拍自己的桌底下啊。摄像头只对着那一亩三分地，地毯和我的脚有什么不能拍的？我也很好奇，你去翻我的废稿箱子做什么？那东西我都用来垫脚了，你对别人的垫脚工具那么感兴趣？”
“你算计我？”潘雨琦猛地反应过来，声音尖利。李冉冉的废稿箱子之前根本不放在脚底下，是前两天刚挪的位置，还和校对在午休时候讨论过这个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她们俩讨论的声音也太大了一点，就好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样。
李冉冉耸肩，“怎么会呢？你不对我的废稿动手，怎么会有现在的情况？难道不是你算计我结果恶有恶报吗？再说了，我要真算计你，也不会在工作上下手啊。你对这工作又没有热情，而我不会玷污我自己的工作。和你去同一家奢侈品店的时候不是更容易欺负你吗？配货都配不到的潘小姐？”
“李冉冉——”潘雨琦简直要发疯了，状态看上去似乎下一秒就要和李冉冉动手了。
李冉冉也不怕她，撩起袖子时刻防备着。
“咳咳！”主编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他是真怕两个女同事在他办公室里打起来，“行了，都出去吧。各干各的去，不要影响到其他同事工作。”
李冉冉朝主编点了点头，潇洒离开。
潘雨琦站了片刻，朝主编走近几步，双手支撑着主编的办公桌，“是周总监让我来出版社的，今年的预算主编想批下来多少呢？”
周总监？周显庭？
主编脑子里过了一遍集团的财务总监们，皱了下眉，“我等hr的通知。你这两天先不用过来，收不收东西随你自由。”上面怎么神仙打架是上面的事情，他这一亩三分地还不至于被怎么样。
潘雨琦见主编并不吃这一套，抿了抿唇，梗着脖子一脸谁都别来惹我的表情出了主编办公室，也没收拾东西，直接下班走人。
“我去，什么人啊。”有同事小声吐槽，也有人不动声色地观察暂时的胜利者李冉冉。
李冉冉不慌不忙收拾了一下随身包包和大家挥手，“我今天就不加班啦，大家明天见~”
一边往地下停车场走，一边边掏手机打电话，点开通讯录的姜字段，李冉冉拨通的却不是姜玫的号码，而是姜玫的妹妹姜惜的号码。
“我这里搞定了。”李冉冉道。
另一边的回复非常简洁且别扭，“哦，速度还挺快。”
李冉冉：“嘿，你冉姐出马，这不是手到擒来。我还能再加把火。”
姜惜哼哼两句：“你加啊。今晚渣男还有个饭局，我一同学组的，我高低去嘲讽两句。就这样，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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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玫还不知道李冉冉和姜惜在她眼皮子底下联了一次手，下班后的她径直前往了梁氏的新办公大楼。
走进办公楼，姜玫一身蓝白运动装还背了个鼓囊囊的舞蹈包，和周围通勤风的白领们画风截然不同。她没告诉梁修瑾今天提早下班，也没让司机接送，自己打了个车就过来了。
第一次来新楼，姜玫甚至不知道梁修瑾在几层办公。正打算给梁修瑾发个消息问一下的时候，梁修瑾的一个助理几乎是八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姜玫面前。
“嗨~”姜玫朝着这个有些圆润的特助打了个招呼，“孙助理好巧啊。”
个子不高不矮，脸圆圆的，戴一副黑框眼镜时常嘴角带笑的孙特助此时笑得格外真诚，“姜小姐，来来来，我带您上去。”
楼上刚散了会，他们老板表面上看着是没啥，但隔壁另一位小梁总那可是气得跳脚啊，作为特助最清楚自家老板那不声不响实则阴晴不定的性子，这不是他为了躲开风口特地跑下来拿快递。说是快递，其实是人家品牌方特地送上门的当季新品，也不是老板自己的，是送给姜玫的。反正一般碰到那位姜小姐的事情，老板都比较好说话，所以拿快递这种活儿，几个特助从来都是抢先下手，绝不含糊。
今天的胜利者无疑是孙特助。更幸运的是，他不光拿上了快递，他还碰见了姜玫本人。
姜玫不太来梁修瑾工作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在梁修瑾的秘书团眼里，是随机刷新的npc，谁碰到谁运气好，上次刷新还是在英国的时候，一桩大宗的艺术品交易最忙的阶段，把因为演出地在英法交界处不远所以突发奇想独自跑到英国的姜玫安全带到梁修瑾面前的郑秘书得以请到半个月的带薪假期。
白白多出半个月蜜月假期，就因为郑秘书那厮蜜月的最后一天，和他老婆搁街上乱逛的时候看到了正在研究路线的姜玫。
整个秘书团那叫一个捶胸顿足，人人羡慕，怎么不是我的？这想法很难不冒出来。
热情的孙特助一边带着姜玫往梁修瑾的专梯走，一边殷勤交流，“姜小姐今天提早下班啦？这袋子重吗？要不我给您一起提上？”
姜玫看他两个手里都提了没有logo的纯色纸袋，对对方要再拿一个包的行为表示了婉拒。她的包还挺重的，孙特助看着圆润，腰好像不太行，姜玫还担心多提一个包把梁修瑾的特助直接干趴下呢。
两人上了专梯，楼下大堂里才响起窃窃私语声。
“那是孙特助吗？那个笑面虎怎么笑得那么——额，那么谄媚？”
“就上专梯了啊？是小梁总的女朋友吗？另一个小梁总的小网红们都没这待遇哎。”
“别说小网红了，不还来过几个明星吗？除了自带的助理趾高气昂的，也没见那位小梁总的属下亲自来接啊。”
“孙特助也是偶遇吧。没见他手上提着东西呢？那是专门下来拿东西的。”
“拿东西八百米冲刺跑到这大美女面前？还笑得一脸谄媚，你别说，真有点像前一阵那个后宫剧里的总管公公。我说怎么最近看孙特助那么眼熟。”
“好像知道这位美女是谁啊。”
“你瞧见正脸了吗？就美女了？”
“你没看见？我是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看的非常清晰。以我的眼镜度数发誓，真的好看。”
“不是，今年刚回来这位太子爷看起来一脸的高贵冷艳，根本不喜欢人类的样子，这真是他女朋友？”
“你想表达什么？不是小梁总的，还能是你的？”
“我就是想说，有点意外。小梁总好福气。”
“那人家没女朋友也好福气，他手上的表能抵你一套房。”
“求你别说了，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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