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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秋月把一筐的蚕茧都煮坏了,女先生让她赔偿,导致秋月现在手里没了钱,吃饭都成了问题。
秋月一个人坐在走廊里,身体挨着一颗柱子,两只胳膊抱着柱子,脸贴在上面上,眼睛望着天空,愁眉苦脸。
此时婉儿走了过来,坐在了秋月的旁边。
婉儿问到:“你怎么啦?”
秋月望着天空说到:“我要饿死了,我现在没有钱了,吃饭都成了问题,怎么办,天要亡我吗?”
婉儿关心地问到:“你没钱了?”
秋月点了点头,说到:“我的钱都赔那一锅蚕茧了。”
婉儿说到:“你可以管你家里要呀?”
秋月说到:“我跟外祖父关系弄僵了,他怎么可能借钱给我呢,我母亲和哥哥都在外祖父家,他们哪里有什么钱财呢!”
婉儿说到:“那你要退出助手的竞争吗?”
秋月望着天上飘着的白云,说到:“白云也控制不了方向,风向哪里,白云就飘向哪里。我的命就跟天上的白云一样,不知方向。”
婉儿关切地问到:“那你打算放弃了?”婉儿一直看着秋月,看着秋月的侧脸,妒忌她的美,如果她也像秋月一样美,是不是会更加的出色呢!
秋月说到:“我现在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怎么参加竞争呢?”
婉儿问到:“只是吃饭的钱吗?”
秋月说到:“我还能有什么奢望呢?”
婉儿转了转眼睛,说到:“那还不简单,我先借给你吧!”
秋月从柱子上弹射了下来,拉住婉儿的手说到:“真的吗,你说真的吗?”
婉儿点了点头,说到:“我只是说借给你,要还的!”
秋月真是太开心了,她看着婉儿满脸的脓包,反而觉得那脓包美的好有特点。
秋月拉着婉儿的手,她心想:终于找到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好朋友。从这以后,两个人一起吃饭和睡觉,秋月把从小发生的事情都和婉儿讲了,也讲了她家如何从富贵变成贫穷,更是讲了她和外祖父发生的事情,也讲了她和贾斯发生的一切,总之,在秋月心里所有的秘密都分享给了婉儿,婉儿听的入迷,时时露出惊讶的表情,秋月更是对这个能共情的姐妹更加信任了。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桑蚕丝的底胚终于织好了,女先生非常的开心,她决定请三人去酒楼吃酒。
酒楼在闹市区,几个人来到了酒楼,选了二楼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秋月左右是女先生和婉儿,高鞅坐在秋月的对面。
秋月看到街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在街市的房檐上,有很多招摇的幌子,幌子随风摇摆,比街上的人还要热闹。酒肆的幌子上写着三杯酒,饭店的幌子上写着一品鲜,住店的幌子上写着悦来客栈,每一家店门前都站着店小二,小二一看见有人来了,就大声的吆喝,好不热闹。
婉儿问秋月:“你看什么呢?”
秋月说到:“我看这街道好热闹。”
婉儿向窗外望去,什么都没看到,她朝街道皱了皱眉头,转过头来却故意微笑。
婉儿说到:“是很热闹。”
女先生端起一杯茶,放在自己嘴边,刚好看到了婉儿的变脸,然后茶水一饮而尽,她觉得茶水有一点噎,不小心呛到了,咳嗽了几声。
秋月立马站起身来,走到女先生的后面,伸出手,拉起袖子,手握空拳,轻轻地敲打着女先生的后背。
秋月说到:“先生,没事吧,快仔细着,用力咳几下就好了。”
女先生咳嗽了几下,果然好多了。
高鞅也没有关心女先生,她低头品着茶。婉儿倒是嘘寒问暖地问到:“先生,好些了吗?”
女先生说到:“好了,你看我都不咳嗽了。”
女先生转头,温柔地看着秋月,她拉住秋月的胳膊,轻轻拖到了眼前,让秋月坐了下来,。
高鞅瞥了一眼秋月,喝了一口茶,说到:“有些人就是喜欢献殷勤,假礼假气的,还真是招人喜欢那!没有什么真本事,就靠献殷勤,那是成不了大事的,到最后都是趋炎附势的主儿。”
婉儿拎起茶壶,给女先生倒了一口茶,说到:“您快再喝一杯,顺顺。”
女先生喝下了茶水好多了。
女先生语重心长地对高鞅说到:“就你这张嘴,伶牙俐齿,无理都要算上三分,有理你还要打遍天下不成。”
高鞅说到:“最会做人的就是秋月,您最喜欢的就是秋月对吧!”
女先生说到:“秋月只是给我捶了捶背,你就这么吃醋吗?要不让秋月也给你捶捶。”
高鞅吓得摆摆手,说到:“我可不敢,她给我捶背还不给我捶死。”
婉儿拿出手帕,低头擦嘴掩饰自己的笑。
此时,小二把酒和菜都端了上来。
高鞅说到:“我喝酒,我不说话好吧!”说完,拿起一杯酒豪饮起来。
女先生说到:“你父亲说你是酒仙,果然够豪爽。”
高鞅说到:“父亲说您才是酒中圣贤,千杯不醉呢!”
女先生说到:“那咱们就比试比试吧。”女先生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秋月看呆了,她没想原来女人也可以放肆地喝酒。
秋月说到:“我原先以为酒都是男子的专属,女子如果喝酒都是要保守的,而且我以为女子喝酒都是不光彩的,喝了酒的女子都会失态,失了体统。上一次书院的聚会我都没有喝尽兴。”
女先生拿起一杯酒说到:“女子怎么了,女子和男子一样,顶天立地,没有女子,哪里来的男子。而且女子骑射、诗文、女工、打仗,那一样比男人差了?”
秋月点了点头,给女先生到了一杯酒。
高鞅好奇地问到:“女先生可曾有过知己?”
女先生看着天上遥远的小白云,感慨地说到:“曾经有过,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喜欢写诗,偶尔小酌,每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世上最浪漫最洒脱的人!”
高鞅凑到女先生近前,好奇地问到:“那他现在在哪呢?”
女先生举杯望青天,感叹到:“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杯中酒!”女先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女先生说到:“我们一起养蚕,一起织布,一起喝酒,好不快活。”
婉儿说到:“可惜了。”
女先生自己倒了一杯,悲伤地自酌起来。
女先生转头看向秋月,说到:“此人你认识!”
秋月惊奇地问:“谁呀?”
女先生有些迷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故意又说了一次:“你怎么可能认识!”
秋月心里打鼓,自言自语到:是谁呢?
女先生口中的知己,正是秋月的父亲白易居,在很早的时候,白易居就认识了女先生,两人经常一起去小房子那里看湖,还一起在桑蚕村养蚕,还一起喝酒作诗,女先生早已倾慕白易居,无奈白易居已有了家室。自从白易居出事以后,女先生再也没有去过桑蚕村,所以秋月此前并没有见过女先生。
女先生微醺,说到:“咱们织完了布,要带到顺德去染色,你们准备一下,即日出发,我先走了!”女先生说完就晃晃悠悠离开了。
秋月想一个人散散步,就也先告辞了。
高鞅举起一杯酒,跟婉儿说到:“来,我敬你!”
婉儿一改往日乖巧模样,笑嘻嘻地说到:“妹妹敬你才是!”
婉儿一饮而尽。
高鞅说到:“白秋月这个傻子,怎么谁都相信呢?她最不该相信的就是你!”
婉儿谄媚一笑,说到:“姐姐哪里的话,我也是好人一个呀!”
高鞅邪魅一笑,说到:“你还是好人,你最阴险好不好!”
婉儿噗呲一笑,说到:“姐姐说笑了,我只不过和秋月那傻丫头走的近些罢了。上次我把蚕茧都倒进锅里,看来是对的,我以为先生会赶走她,没想到女先生只是扣了她的钱。我把钱借给她只是权宜之计。”
高鞅阴冷一笑,说到:“得想办法让她离开,不能让她跟我们一起去顺德。”
婉儿坏坏一笑,说到:“姐姐有什么好办法?我去做就好了,不用你出手。”
两个人交头接耳,议论了一番。
婉儿是不想秋月走的,如果秋月走了,那助手肯定就是高鞅的了,她要想办法让两人去争斗,她好享渔翁之利。
秋月走在街道上,她即将远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了,她想和母亲告别,但是去外祖父家,外祖父未必能同意秋月见母亲,秋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是秋月第一次远行,她不知道在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只想见见母亲,和她说说话,她太久没有见到母亲了。秋月偶尔也会在刘府外面偷偷地看,看能不能偶遇母亲。
今天秋月来到刘府的角落里,还真遇到了白刘氏,秋月看到母亲出来了,秋月的右脚已经迈出去了,嗓子里马上就要发出娘亲两个字,可是随后母亲身后却出现了刘老爷。秋月把右脚迅速的撤回来,身体赶紧躲进了黑暗的角落里。她不是不敢和母亲见面,而是如果见了面,外祖父又要数落一番,母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秋月不想让母亲为难。她从黑暗中露出两只眼睛,目光深深地跟着母亲的身影,想起曾经母亲对她的好,想起原来她们一家四口的幸福时光,秋月悲从心中来,想起先逝的父亲,眼泪迷离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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