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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坐水边,风柔情了似水,水荡漾着波浪,波浪卷积着所有的思念,思念缱绻在深深的心底。
不知不觉中,贾斯离别了家乡,去了京城,从此很难见面,秋月总是一人赏月,迢迢星河几千里,切切思君事不休。但只要每天天一亮,秋月就以最饱满的精神来迎接每一天,因为她知道,只有做好眼前事,她才能够缩短和贾斯的距离。
这日,秋月正在读书,之前教过她的女先生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学堂,女先生跟当堂的先生打了招呼,然后对秋月说到:“白秋月,你跟我来一下!”
秋月心里忐忑,不知道女先生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她拉着自己的衣裙就要站起来,哪知道衣裙被她踩在了脚下,差一点摔倒了。秋月的脸通红,生怕别人看出她的慌张,走到过道的时候,又撞了两个学生的桌子。被撞桌子的人都莫名其妙。
秋月走出了学堂,看到女先生一个人站在竹帘里,此时夜阑珊,风雅送,暮色垂怜美人兮,秋月被女先生的飒爽英姿所折服。听说女先生年少的时候家势力也了得,哪知道父亲中年崩殂,自己虽然考上了女官,但背后没有靠山,她见不得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又觅不得如意郎君,就辞了官,女扮男装,来书院当先生到如今。
秋月先给女先生行了礼,然后问到:“不知先生找我有何事?”
女先生问到:“最近可好,功课可有认真做?”
秋月思前想后,最近都是安分守己,没有做什么错事,就说到:“都有认真对待。”
女先生说到:“那就好。”
女先生继续问到:“听说你家之前是专门经营桑蚕丝的?”
秋月说到:“是的先生,我家祖上都是经营桑蚕丝的,只是我父亲早逝,现在都落败了。”
女先生问到:“可会养蚕?”
秋月说到:“养过,蚕宝宝很好照顾!”
女先生问到:“可会缫丝?”
秋月说到:“嗯,会的。”
女先生问到:“可会织布?”
秋月说到:“之前在作坊看过织布,都是经纬相交,应该易学。”
女先生说到:“可会缝制衣物?”
秋月说:“平时我的衣服都是母亲所做,不曾自己弄过,不过女工之类,平时都有练习。”
女先生说到:“那就好,我现在需要制作一些蚕丝的衣服,宫中最近有大的庆典要举行,听说有波斯的使者要来。皇帝下令,让每个妃子都穿上华丽的衣服,来彰显咱们帝国的强大。跟我要好的娘娘,要我做一件外袍,我之前在丝织局也算是个手艺人,所以这件事委托给我了,我也没办法拒绝,现在如果想要做出一件漂亮的衣服来,我需要助手。”
秋月说到:“您是说选我做您的助手?”
女先生点了点头。
秋月有点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拉着女先生的衣襟,说到:“我真的可以吗?”
女先生反问到:“你难道不可以吗?”
秋月红着脸说到:“不是,我是觉得您为什么会选我!”
女先生说到:“因为你够傻!”
秋月反问到:“我哪里傻了?”
女先生说到:“你忤逆外祖父,不傻吗?你挑衅同窗,不傻吗?”
秋月心想:自己的名声看来不咋地。女先生把自己的事情摸得透透的。
女先生说:“马上要到夏天休沐的时候了,到时候你就跟着我吧。”
秋月点了点头。
女先生说:“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两个人一前一后,女先生把秋月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房间里正有两个女子,秋月进入到房间,打量起二人。只见其中一人,个子高挑,足有七尺,瓜子脸,尖下颏,一双于飞丹凤眼,两片柳叶弯弯眉,不笑生畏,笑时藏刀。另外一人,脸上有脓包,红一块紫一块,圆脸,断眉,塌鼻子。
女先生把二人引荐给了秋月。
女先生指着高个子的女子说:“这位是高鞅,聪慧敏捷,天赋极高,在书院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学霸,你要多多向人家学习,人家还是院长的女儿呦!”
秋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行了礼,说到:“高姐姐好!”
高鞅哪里把秋月放在眼里,抬高下巴,眯着眼睛。当她看了女先生一眼之后,随即笑靥如花,上来就拉住秋月的手,说到:“好漂亮的妹妹。你这么漂亮还要和我争助手的位置吗?”高鞅居高临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秋月,甚至眉毛都在发威。
秋月说到:“姐姐说笑了,我也就是个替补,哪里能和姐姐比,是先生抬举我。”说完就转身,不再去看高鞅那压迫的眼神。
女先生对高鞅说到:“你就会开玩笑,别吓着她,你父亲知道了,该数落你了。”
高鞅一听到父亲的名字,撅了撅嘴。
女先生走到另一人身边,跟秋月说到:“这位是王婉儿,全书院最会刺绣的主儿!”
王婉儿面对秋月,双手拉着秋月的双手,说到:“之前听先生说还有一位同窗要来,我都盼了好久,今儿个看到了真人,果然是个娇俏的人。对了,之前和张家小姐打架的人是你吧?”
秋月脸一红,点了点头,心想:怎么这事全书院都知道?
秋月仔细看了一眼王婉儿,还真是丑陋。
婉儿笑嘻嘻地说:“我还知道你更多的事儿,有空我和你说!”
女先生严肃地说到:“你们来这里是做我的助手的,而且最终只能有一人能和我一起制作娘娘的衣服,你们要认真对待,如果都不符合我的要求,你们都会被淘汰,知道了吗?”
三个人都给女先生行了礼,说到:“知道了!”
女先生说:“明天我将教你们如何织布,桑蚕丝织布极其复杂,需要很好的耐性,你们几个要沉得住气,仔细学习。”
三个人点了点头,一夜无话,第二天,女先生开始上课。三人坐在教室里,仔细听着,女先生说:“一会咱们要去煮蚕茧,以后你们尽量穿的朴素些,否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做衣服是一件又累又脏的活,不要穿的太华丽。”
三个人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只见房间里有三口大锅,正是煮蚕茧的,地上放着十大框的蚕茧。
秋月问先生:“先生,直接把蚕茧倒进去煮吗?”
先生说:“你们每个人一口锅,来剥离蚕茧,记住了一定要控制好温度,温度过低剥离不了完整的蚕茧,温度过高,蚕茧很容易断掉,知道了吗?”
先生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她们三个人。
高鞅从小哪里干过活,蹲在地上,唉声叹气地说到:“早知道要干粗活我就不来了,这不就是把我们当苦力用吗?回去我就告诉我父亲,女先生根本就不是招徒弟,而是招苦力。”
婉儿认认真真地添柴火,说到:“我呢,从小就干苦力,如果不肯吃苦,省立书院我是根本就考不上的,不像你们都是大小姐出身!”
高鞅说到:“婉儿妹妹,既然是从小吃苦的人,那就不要和命运作斗争了,你现在也到年龄了,嫁人才是正事。”
婉儿一听,不愿意了,她知道自己丑不好嫁人,高鞅是在挖苦她。婉儿莞尔一笑,说到:“我嫁人不着急,还有几年时间呢,可以慢慢找,但是如果过了年龄了,那就不好嫁人了。”
高鞅如今已二十岁,还没有找到如意郎君,七尺的个子,那个男人愿意找一个比自己个子高的女子呢,会失了男子的尊严,所以她的婚事迟迟没有定下来,再加上自己眼光高,她觉得只有贾斯那样的男子才能配的上自己,无奈贾斯理都不理她。
高鞅翘起眉毛说到:“即使过了年龄再找也是能找到的,如果长得丑陋,那这辈子都甭想嫁人了,因为没——人——要!”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婉儿特别想骂人,看在高鞅是院长女儿的份上,她没有发作。
秋月一看两人都要打起来了,说到:“结婚嫁娶,还是要找到如意郎君才行,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幸福不是勉强,而是情投意合。”
两个人眉毛都竖立着,一起瞪向秋月。
秋月畏缩地低下头,知道自己说错了,她拿起一块木头填到灶坑里。秋月不想在这尴尬的氛围里,说到:“我去方便一下!”她像是一阵风一下逃离了现场。秋月走出来以后,深呼了一口气,说到:“好险,我差一点被误伤。”秋月也不着急回去,慢慢悠悠地欣赏着小路上的风景,耽搁了许久。
等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她听到了咕嘟咕嘟的声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再一看她的那口锅,此时蚕茧都倒了进去,所有的蚕茧像是被放在敲击的鼓上一样,四处乱飞。吓的秋月赶紧把一个个蚕茧从开水里捞出来,一着急,手被烫伤了。
秋月问两人:“怎么回事,我没走开太久呀,蚕茧怎么就都入锅了,水怎么就这么快开了?”
两个人也不言语,高鞅认认真真做自己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婉儿站起来,看着秋月,也没有上前帮忙。
此时,女先生回来了,看到满锅的坏茧,大发雷霆,问到:“白秋月,你是真傻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浪费了这么多好蚕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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