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如何名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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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兄，这一气化三清，是何意？”
“这……我也不知。”
那刘修士说，“听起来却颇为玄妙。气乃道，三清为何？”
“哼！能有何意！无非是吸引人的花招！”
一文弱修士冷声道，“在太素山下亦如此高调，太素山怎得也不管管！”
他们一行站在门口不远处久久不动，觅宝会门口做剑仙状打扮的小二早已注意到他们，见几人望着店面讨论起来，那小二立刻吆喝道：“觅宝会初开张，活动期间凡初次购物的客官，廉取六八折扣优惠！”
“这家铺子到底在甚！”
一行修士又惊了，“法衣也贱卖？”
“既都到了，还是去瞧瞧再说！”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进店铺，一进门，就见墙壁上挂着孤零零地两套法衣，烧在心口上的火气，又被这过于简陋的情景给堵了一下。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那刘修士当先一步，抬手冲谢灵钧晃了晃：“此处可是觅宝会？”
“正是《剑仙微服私访记》中的觅宝会。”
谢灵钧摇着扇子，“此前生意太火爆，现在仅剩两件成品法衣，诸位道友若是瞧得上，本店也接受定制。”
那文弱修士瞪眼道：“区区一介凡人，何以敢称道友？”
“人为何？仙为何？道为何？”
谢灵钧慢条斯理地问，“一气化三清，何不能称道友？”
自从骆寅初帮他确定了江湖套的防御力，谢灵钧底气就足了起来。至少在下界，灵气枯竭，无人修成元婴。而若是金丹期修者寻他麻烦，江湖套的防御力也能撑到骆寅初空降相救了。
刘修士拦住了文弱修士，扬声问道：“一气化三清，何解？”
“气乃道，为道的形成与演化，三清则是天、地、人，意为气分三才，道无不在。”
谢灵钧将折扇一收，“这位道友可还是人？既是人，何不能称道友？”
“怎么说话呢！”
那文弱修士一把推开刘修士，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柜台上。
“轰——”
“嘭！”
剑意应激而发，文弱修士猛地倒飞而去，撞上墙后才止了去势。他捂着胸口咳嗽半天，才咬牙道：“剑气……你是太素门的人！”
“你既知我是凡人。”
谢灵钧站在柜台之后，又“唰”一下展开折扇，“便应知太素门没有凡人。”
他一边说，一边神色含笑看了看另外几位修士：“小店庙小，若是定制法衣，在下倒屣相迎；若是想找麻烦……”
展开的扇面遮住了上翘的嘴角，只露出一双眉目弯弯地眼：“谁家学炼器的，没几个靠山？”
话音一落，墙面符文浮出，金光闪烁。
刘修士一看，当即道：“抱歉，我这位友人脾性冲动，并非故意找小老板麻烦。不知贵店的法衣，是如何贩卖的？”
“若是墙上挂着那两套，只需三百中品灵石。若是需要定制，衣裳六百品，发冠与靴子三百品。”
谢灵钧说。
刘修士又问：“那定制的法衣与展示的这两套，又有何差异？”
“定制的法衣，款式上会更好看。”
谢灵钧道。
刘修士一行：“啊？”
谢灵钧笑眯眯地道：“你看看你们几人，各个不是黑便是灰，此等打扮去清源镇走上一圈，一杆旗倒下来便能砸到三四个。穿得如此……普通，如何做名扬天下的大侠啊？”
刘修士：“……”
“星霜剑仙为何招人追捧？盖因他实力强劲外，还长得好看！”
谢灵钧一收扇，“长得好看，又穿得出众，何苦不成名？”
“你们呢！长得不好看！穿得还普通！写进小说里只能为星霜剑仙的小弟出场，又如何指望凡人记住你们？”
谢灵钧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那个当初帮过我的灰袍大侠，这般形容出去一打听，能拎出一打这样的修士来！如何脱颖而出？如何脱颖而出！”
刘修士一行互望一眼：他说得好有道理，我尽有些想信……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门面！”
谢灵钧扇柄敲手做出总结，“何为门面？衣着打扮！”
当刘修士拎着墙上那套勉强适合他自身的鱼鳞甲型法衣走出店外时，内心尚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凡人是不是会迷魂术啊！他怎么稀里糊涂就花两百又四颗灵石买下了这样一身衣裳！
“那凡人好会忽悠人！难道太素门当真是他的靠山？”
离开店门一走远，那文弱修士便忘了疼。
刘修士摇了摇头：“你看那墙上符文，分明是混沌山庄的手笔。可不管是混沌山庄还是太素门，我们都惹不起。”
文弱修士听了，不情不愿地冷哼了一声，改口道：“那小老板说，这套法衣名碧翠金宵。这衣服有何用？”
“被他哄骗住了，反而忘了问。既都买了，不若便让刘兄炼化试试。”
一人提议道。
一行人望着那刘修士，刘修士犹豫片刻，便干脆点了点头：“行！还请各位兄弟护我片刻，我这就炼化了！”
说罢，他逼出几滴指尖血洒在法衣之上。片刻后，碧翠金宵穿戴上身，刘修士呆愣片刻，激动地吐出一句：“这衣裳竟有如此效果！”
刘修士激动地当即狂奔而回：“快快！店里剩下那一套！务必买回来！”
其他几人茫然地跟着他奔回，只这么一小会儿，却见觅宝会大门紧闭，连门口吆喝的店小二都没了影子。
……
谢灵钧关了店门，在院子里招待已有一月未见的骆寅初。
“寅初为何现在下山了？”
谢灵钧给他斟了杯灵茶。
骆寅初从本宗到下界，本身便是为了教导新入门的弟子，因此解决了谢灵钧的问题，他便回了太素山。
“感受到剑气激发，担忧你遇危险，便下来看一看。”
骆寅初道。
“有你与言兄，在此处无人敢找我麻烦。”
谢灵钧笑了笑，又问，“你是何时到的？”
骆寅初也不瞒他：“在你说我因为长得好看才受人追捧时。”
谢灵钧笑意僵在脸上，半晌后，他站起身长揖道底：“我应当对寅初道歉才是。”
骆寅初连忙扶起他：“灵钧夸我长得好，我只有欢喜。你又何必道歉？”
谢灵钧抿了抿嘴，他反手抓住骆寅初的手腕，艰难道：“并非为了这事。是为了……我让徐乃文以星霜剑仙为主角，写书编排你一事。”
骆寅初手上一僵。
谢灵钧感受到他的僵硬，心下越发愧疚：“真的非常抱歉。我那是满心都是想着如何赚更多的灵石，完全忘了做出此事会让你有多苦恼。是我行事太过小人。”
骆寅初听着他的话，却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谢灵钧地手背：“此事本是我之默许，灵钧何错之有？”
“……”谢灵钧茫然，“诶？”
“你去找书斋老板时，你们所讲之话，我便已经听到。”
骆寅初道，“我如何说，也已是元婴修士，他人看书后编排几句，对我只如蚊子嗡叫。”
听他这样说，谢灵钧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我对天发誓，再不做这等事了！”
骆寅初定定看着他，半晌后，他道：“若灵钧真是心怀愧疚，不若答应我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