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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过往短暂得如同昙花一现。
她终究还是讨厌他了,连带着曾经对他的好感都一并收回。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窗边拿起那枚宝石,缓缓离开了媚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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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语容站在阑珊处,看见宁渊的身影消失,她才回到房间。
本是准备就寝的,被宁渊这一闹,她睡意全无,问侍奉的杜婆子要了两个小菜,一壶热酒。不多时,一个身材高挑的杜婆子端了酒菜进房。
云语容倒了一杯热酒就往喉咙里灌,辛辣的味道刺激食道,她呛咳两声,脸上染上绯红,眼中腾起朦胧醉意。
杜婆子动作熟练地摆放碗筷菜碟,桌面一豆烛火投下一片辉光,照出那杜婆子脂粉浓厚的侧脸,鼻梁上一颗醒目的黑痣。云语容笑了笑,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傅,你端茶倒水的本事倒是没忘。”
杜婆子看了看她,开口劝道:“少喝点,当心喝坏了嗓子。”开口却是男子粗犷的声音,正是陆斯臣。
云语容悠悠地喝着酒,醉意绵绵不绝地翻涌,“陆斯臣,你真把我当歌姬了?若不是为了替你遮掩行踪,我会留在这青楼卖唱?”
云语容看着亲手所做的□□戴在陆斯臣的脸上,显出别样一种滑稽,不禁会心的笑了笑。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陆斯臣买了一个狐狸面具给她,她反把面具戴在陆斯臣的脸上,让他扮演狐仙。
陆斯臣演得入木三分,萧雨兰看了,直喊他老狐。
真是没想到命运如戏,陆斯臣则是自己选择用一生去演一出无人观赏的大戏。
那时凉夏军力悬殊,陆斯臣接了皇帝密旨,他假意投敌获取凉王信任,实际上仍暗中听命于我朝。
他的确是个演戏的能手,骗过了凉王,也骗过了所有人。
云语容趁着醉意,问道:“如果不是这次被逼到绝境,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陆斯臣黯然道:“容儿,起初我没打算离开这么久,我以为三年五载便会回来和你们团聚,那时尚不明白,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不会有回头的一日。”
“容儿,等风头过去,我带你一起回凉国吧。”陆斯臣怜爱地望着她。
云语容明白他的考虑,她沦落风尘,名节尽毁,就算离开了媚香楼,也很难如常生活了。当年她和母亲被卖入教坊司,侥幸逃脱后,也是过了很长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
想到这里,云语容不得不为母亲哀叹,可惜她至死都没能知道陆斯臣离开她的真相。陆斯臣给她一种永远不会兑现的爱意,这种感情无论是真是假,有或无,都没有任何区别,因为它唯一能带给爱人的只有伤害。
云语容笑道:“我去凉国?你这大夏细作的身份还瞒得住吗?你不怕死啊?”
陆斯臣只是沉默,“失职这么多年,我总不能放着你不管,我是你父亲。”
“我认为,你就像从前一样铁石心肠也挺好的。”云语容扭头望向窗外,若有所思,“你忘了,我在东南还有一位父亲,他同样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