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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听着溪沐笙的话,她觉得溪沐笙的想法都十分奇怪,天地初开则生妖魔,后生神,又生人类,这一切不都是万物演变的过程吗?那创..世者又是什么?
“你忘了我曾不慎落入异界,带回来不少东西吗?”溪沐笙看着若水疑惑的目光,轻轻笑了笑。“既然神月大陆之外还有其他世界,那么也许就是有一个创..世者创造了这一切,而妖和魔,就是他创造的失败品,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要毁掉。”
溪沐笙想起那场大战,蹊跷无比,妖魔两族各有十万大军,却似乎有人操纵一般,他们死得那么轻易,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什么人有这样的本领,直到他无意间落入异界,发现神月大陆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他才恍然大悟,能拥有这样力量的,自然是创..世者,是天道。
“师兄,你,”若水看着溪沐笙,她觉得溪沐笙一定是因为当初背叛妖族而导致妖族覆灭,心中后悔不愿意接受现实,才自己编造了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
“你觉得我疯了是吧。”溪沐笙笑了笑,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疯了,可他从异界带回来的那几本材质不同,文字也不同的书,就是证明,证明神月大陆之外还有其他大陆,所以他一直珍藏着那些书,没有那些书,他也会以为他疯了。
“没有,师兄,我们走吧,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可我们自己的日子总是要自己过的呀,你总觉得天道不公,想要这世间重归混沌,让妖族回来,可是师兄,时间是往前走的,就算世间重归混沌,回来的一切也都不是你记忆中的一切了,你所怀念的那些人,他们早就不存在了。”
若水看着溪沐笙,她仿佛有点理解为什么溪沐笙总是在桃林里睡觉喝酒,他被困住了,被困在三族大战之前的时间里了,那个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师尊知道了。
“师兄。”若水见溪沐笙还是坐在原地不动,于是便上前抱住了他,许久之后溪沐笙才推开了若水,“把那块废铁带上,拿回神界供着吧。”
“师兄,月光上神的名字就叫月光吗?”“是,月光上神诞生于月光之下,就像你,诞生于若水河畔是一样的。”
“那要是以后有个神从凡间的鸡窝旁边降生,岂不是要叫鸡窝上神?”若水抱着那月光神剑,和溪沐笙一起往回走。“这世间不会再有这样的神,现在的神多是孕育繁衍而来,或是凡人修行飞升,至于你,我从来都不信你是集天地灵气而成,你一定是有人故意抹去记忆,又改变了你的记忆放到我身边的。”溪沐笙看着若水,自那场大战后,天地灵气慢慢枯竭,绝对生不出一个若水这样的上神来。
“师兄,你这么聪明,脑子里每天都装着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会累吗?”若水看了看溪沐笙,很快,他们就离开了永恒国度,回到了清水湾上。
“你们居然活着回来了?”他们一进清水湾,便遇到了玉卿瑶,玉卿瑶这次不知道又去接了什么活回来,手里提着几斤肉站在他们面前。
“走吧,正好今天加餐,我亲自下厨。”玉卿瑶带着溪沐笙和若水来到了那院子里,只见那所院子已经变了模样,装修得华丽了一些,门口还装了个牌匾,叫玉春苑。
“哇,这才几天,你就把家里装修得这么漂亮。”“什么几天,你们两个都走了一百多年了。”玉卿瑶看了看溪沐笙和若水,然后去屋里做饭。
“一百年?这永恒国度的时间和外面差太多了吧,月光上神这法术可真厉害。”若水拉着溪沐笙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她怎么见到我们回来一点也不惊讶?”
“她应该是拜入仙门修仙去了,可能把我们两个当成鬼魂了。”溪沐笙开口道。“不是吧,那她一会儿要是给我俩吃香烛,我们吃不吃?”
“我逗你的,她既然拜入仙门,自然知道我们不是凡人了。”溪沐笙看着若水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时玉卿瑶也端着饭菜出来了。
“吃饭吧。”玉卿瑶把饭菜端给若水和溪沐笙,之后又将院子里的孩子们叫了出来,过了一百年,这些孩子也长大了一些了,有一位婆婆也不见了,应当是已经走了。
“玉姐姐,修仙好不好玩,仙山上有什么呀?”几个小孩一边吃饭一边询问玉卿瑶,玉卿瑶给他们讲仙山上的事情,然后看着他们吃饭。
“玉姑娘你怎么不吃?”若水有些奇怪的询问,玉卿瑶看着若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修仙者第一阶段要修行辟谷术,玉姑娘应当正是修行辟谷术的时期,你自己吃就是了。”溪沐笙夹了一块肉放到若水碗里。
“是啊,正是如此,溪公子懂得真不少。”玉卿瑶说完又给孩子们讲起了仙山的事情,吃完饭之后,玉卿瑶叫若水一起去集市。
“若水姑娘,我想去集市给孩子们买一些衣裳,你陪我一起吧。”玉卿瑶看着若水。“去吧,玉姑娘如今修仙,定是不能经常回来,是该给孩子们买些衣裳。”溪沐笙点了点头,于是若水便跟着玉卿瑶出门了。
一路上,玉卿瑶买了很多衣服,春夏秋冬的,从五六岁的衣裳一次性买到了成年的衣裳,又买了不少书和笔墨纸砚,还有老人家的衣裳也买了,之后大包小包的拎着回到了玉春苑。
“以后你们要好好学习,知道吗?”玉卿瑶把书和纸笔还有衣裳分给了孩子们。“知道了,玉姐姐。”“好了,去后院玩去吧。”玉卿瑶让孩子们去玩了。
“玉姑娘,你这就要回门派了吗?这次是不是要去很久,你给孩子们买这么多的衣服,是很久都回不来了吧。”若水开口道。
玉卿瑶轻轻笑了笑,然后才缓缓开口:“我是要走了,以后不回来了。”“为什么?”若水有些奇怪的看着玉卿瑶。
“你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溪沐笙展开扇子扇了扇,他没看玉卿瑶,但玉卿瑶知道他在跟她说。
“当时你们两个离开之后,我回来路上就遇到了师父,眉山派的掌门,她说我根骨奇佳,适合修仙,我把当时你们给我的钱给了卖猪肉的方婶,让她替我照顾孩子们,之后我就去了眉山了。”玉卿瑶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淡淡的忧伤,但却是笑着的。
她回忆起在眉山修行的场景,师父对她很好,师兄师姐们也很关照她,每隔一年她都可以回来一次。
“三个月前,眉山突然崩塌,从天而降一团天火,眉山派弟子奋力抵抗,可最终皆被天火淹没,如今眉山已成废墟。”玉卿瑶抬起手,仿佛想去擦擦眼泪,但是她实际上并没有落泪。
“玉姑娘,节哀。”若水握住玉卿瑶的手,“那山上伤亡怕是不少,需要我们帮忙安葬吗?”若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玉卿瑶。
“不用了,眉山派被埋了,尸体也被火烧光了,他们都出不来,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来看看孩子们。”玉卿瑶回想起当时的惨状,心中酸痛不已。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我还能怎么打算,这是天火,是意外,又找不到人报仇,如今,也只好走了,就是舍不得她们。”玉卿瑶说着往屋子里看了看。
“好端端的,怎会突降天火呢?师兄,我们去眉山看看吧。”若水看着溪沐笙。“好啊,不过,先送玉姑娘走吧。”
“去哪儿?”“鬼界。”“鬼,”若水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玉卿瑶。“我已经死了,眉山派,无一生还。”玉卿瑶说完整个人就变了样子,她是被火烧死的,浑身上下都是烧伤,脸上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伤疤。
“你,”若水看着玉卿瑶,又看看溪沐笙,“你早就知道了?”“是,玉姑娘心愿未了,想替孩子们安排好一切,刚好遇到我们回来。”
“是啊,当年你们帮助我,我一直铭记在心。”
若水瞬间流下了泪水,怪不得玉卿瑶变得这么温柔,像是变了个性子,怪不得她见到他们也不觉得惊讶,原来她已经死了。
“走吧,玉姑娘,我们送你去忘川河。”溪沐笙开口道。“好。”
若水和玉卿瑶一路来到忘川河,摆渡人却不让玉卿瑶上船,说她阳寿未尽,不渡生魂。
“阳寿未尽?那我们过黄泉府去鬼界问问。”若水和溪沐笙一起带着玉卿瑶从黄泉府入鬼界,鬼王找来生死簿查看,说眉山众人阳寿未尽,若是阳寿尽了,早就有鬼差去接了。
“可是她们身体已经毁了,又入不了鬼界无法投胎,该怎么办呢?”若水问鬼王。“一般这样的,就成孤魂野鬼了,不过上神不如去神界问问,这修仙之人的寿数本就不在生死簿了,若非行了伤天害理之事,怎会降下天火全派尽灭呢?”这鬼王拿着生死簿看了看,这上头还有玉卿瑶的名字,说明玉卿瑶虽然修仙了,但寿命还没脱离千岁限制,不过阳寿是还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