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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往西直行时,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人的脑子总难免有疏漏的一天,但年纪轻轻老怀疑自己疏漏了什么重要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我晃了晃脑袋,赶走了这个想法。
倾斜一路喋喋不休的,和我们讲述他们去三号洞口的经过,什么都是些怪人啦,不配合啦,洞口年久失修啦,再拖就要暴露啦……
我没想到倾斜是如此人才,话说的多如牛毛,一路上只有少白头默不作声地听着,万意和我早就开起了小差。
“所以你们最后解决没有呀?”我低声问万意。
万意撇撇嘴,耸耸肩,“解决了呀。”
倾斜又接过话头,“不仅解决了,还有新收获。”
一阵沉默,我接过话头,强打精神问:“什么收获呀?”
“就是一个有关笔记的传说,‘得笔记者得无穷’。”
“还有这事?”
万意突然眼睛晶亮,笑眯眯地露出了虎牙,“有没有觉得很神秘!我超级好奇的。”
可惜说了一堆,谁都不知道“得笔记者得无穷”是个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里面说的笔记是个什么笔记,当然也不确定是不是我们正在找的——我爸的笔记。
所以我还是提醒他们回到主线任务,“确定我爸的笔记被带上了千草岛吗?”
“确定确定,之前让你们去三号门你们不去。”倾斜意有所指,少白头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其实一直想说,见少白头睡了,终于逮着机会,“无声村也有一份笔记,但被偷了。”
“怎么回事?”
终于可以让我好好说说无声村的事,我急忙添油加醋讲了一遍,也不知道整个经过顺序讲的对不对。
倾斜沉默了,万意问我:“你爸的笔记那么邪门?都引起命案了?横氏鱼可以吃吗?”
我摇摇头,“凶的很,不敢吃。”
倾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你说的那不是你爸的笔记,可能是万家的,没想到这些年竟然放在无声村。”
据说万家笔记是历代万家宗主所记,在万家的地位之高,可以说是圣物。
“历代宗主记载,这么好的笔记,难怪他们想要呢。”
“这么说,‘得笔记者得无穷’说的应该是万家的笔记呀,毕竟他们抢的命案都闹出来了。”
倾斜瞅了瞅打瞌睡的万恶,“那笔记由一种不知名的文字写成,一般人根本看不懂,有什么可抢的。”
“太过分了吧,为了人类的进步,知识最好共享。”万意难得说句大道理,我点头如捣蒜,但笔记主人不想共享也没办法。
不过,倾斜为什么知道的比我多那么多,他不是芮叔最近才收的徒弟吗。
我正想问倾斜为什么,万意显然已经为这事愤愤不平很久了,她追问:“为什么我爸什么都告诉你了?”
倾斜摇摇头,自开他的车去。
我们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数小时,下了高速公路后又七绕八绕,路越行越颠簸,起初偶尔还能遇着别的车辆,开到最后已经完全见不着人迹了。
“这个千草岛到底在哪儿?”我问倾斜问了一路,他总说“到了你就知道了”,我气的不行,眼见天都快黑了,他要再这么说,我就……老老实实过会儿再问一次。
“是要去边境吗?”万意说出了我的担忧,最近边境那块可不安全。
倾斜终于不再说“到了就知道了”,他说:“应该到了。”
幸好我们上路早,这会儿正是傍晚,还能把周围的地貌看个清楚。
我们进了一片密林,直到车子无法继续前行,因为再往里走只能步行了。这里树木高大,枝叶遮天,挡住了八九成的直射阳光,地面只有少数低矮植被,俨然是高大乔木的天下。
我总觉得不对,因为这里既不像是无人区,又不是保护区,这些树是怎么长起来的。
“这树长的那么好,竟然没人砍走吗?”我问了大家。
倾斜看了看我,睡了一路刚刚才醒的万恶也看了看我。大家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干嘛那样看我。
万意一脸机敏拍拍我的肩膀:“你认真听听。”
我竖起耳朵,只听到一些鸟叫声和倾斜万恶收拾行李的声音:“听什么呀?”
“你静下心来听。”万意又拍了拍我肩膀。
我遂闭上眼睛听到了树叶磨沙的声音,再想象自己站在树顶,打开听阈,终于有一些细细的水声传来,撞击、拍打、荡漾,我反应过来:“这里有河。”
举目寻找,林缝间却看不到水域,也不知道隔着多远,万意的耳朵真是灵敏。
“是的,有河,而且是不安分的河水,你看那么宜居的环境周围没有人家,说明这河容易泛滥,这里的树不好砍,也不能砍,要防止水土流失……”
万意把地理课内容说的头头是道,倾斜一个书包扔过来:“行了,别显摆了,赶紧帮忙收拾,今晚我们在这里睡一晚。”
“睡这儿?”我问。
“对的。”万意似乎早就知道。
我皱皱眉头,嘟囔了句:“为什么?我在无声村已经睡的很不好了。”
万意倒是精神头很足,笑眯眯地说:“你今天晚上和我睡,不会睡不好的。”
“那倒也是,跟他睡太折腾了。”我随手指了指少白头。
万意问号脸,倾斜一副八婆脸。
少白头正在车旁看帐篷说明书,抬眼看了我。
我昨晚梦到少白头和人商议取我性命,紧张得没睡好,嘀咕道:“和他一间房就容易做梦。”
万意磨沙着她的圆润下巴:“不会吧。”
倾斜接过话头:“春梦了无痕。”
我有些气恼:“你们想什么呢。”
“不然你梦见万恶折腾什么?”倾斜反问我。
我总不能当着少白头的面说自己梦见他和人商议取我性命,于是哑口无言,随地拾起一枯枝,闷声折断以泄怒火。
我经过一天的醒转,其实有些怀疑昨晚并不是做梦,如果我因为太过疲惫,在听到谈话之后又睡了过去,之后醒来没有察觉到时间差距,那人已经离开,于是自以为听到有人说话只是梦中之事。
这么想着,我便无意中把枯枝折得碎碎的,只见这树枝生的奇怪,枝心有一根微微发红的线贯穿其中。
“嗯?这是什么树枝?”我嘟囔道。
万恶抬眼道:“赤云木,树枝有香味。”
我忙凑近去闻,并没有什么味道,是不是因为枯死了。
我又闻了闻,忽然感觉脑后一重击,腿脚一软,栽倒在地。但我眼睛还模模糊糊能看见,身体没有什么痛感,只觉得有人把我扛了起来,塞进了一个大塑料里。
很快,我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