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收徒（二）
数日后，桓钦再次遇见陶紫炁，便将她唤至自己宫中。
桓钦负手而立，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说你出身低微，在九重天无人庇护就是寸步难行。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君的亲传弟子，有本君在一日，本君便是靠山。”
陶紫炁娇躯一颤，水眸中涌起感动之色，她樱唇轻颤，半晌之后，才受宠若惊地跪下行礼，“弟子拜见师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桓钦轻声道：“起来吧。”
陶紫炁起身，站在一旁，心中仍然难以平静。桓钦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他继续说道：“你既已是本君的弟子，本君定不会委屈了你，过几日，本君会请几位朋友过来，堂堂正正的收你为徒。现在，你也不必急着改口，到那时你再称我一声师傅也不迟。”
陶紫炁心中更是惊喜万分，以桓钦的身份地位，他所请的朋友，那最起码都是九重天一等一的上仙，甚至还可能有四大帝君在场。
她知道，他这是给足了自己体面，也是为了让那些捧高踩低的人看一看，她不再是他们能再轻易欺辱的人了。
桓钦欲收天机阁仙子陶紫炁为徒的消息，不知怎的，一日之间就传遍了天界。
此时，天帝正在玉清宫中喂鱼，听到桓钦求见，他喂鱼食的手瞬间顿了一下，震惊地看向司沐，疑惑道：“他来做什么？”
司沐摇摇头，“回帝尊，小仙今日听闻，说计都星君有意要收天机阁仙侍陶紫炁为徒，星君今日求见，估计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陶紫炁？”天帝微微皱眉，努力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
“我记得……天机阁擢选仙官时被顶掉的仙子好像也叫陶紫炁，可是同一人？”
司沐回答道：“回帝尊，正是同一人。”
天帝垂眸，回忆着之前应渊所述之事，片刻后，他抬头道：“陶紫炁，冥雁族，飞禽小族倒也不足为惧，让他进来吧。”
司沐听着天帝随口说出的“飞禽小族”，心中一震，他连忙在天帝发现端倪之前恢复平静。
“是。”司沐行礼退出院子。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他垂下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拳头，仅一瞬，他便恢复如初，面带笑容地出去请桓钦。
玉清宫的后院离天帝平日处理政事的书房甚远，桓钦踏入大门后走了许久，一直未到院。
一路上，周围的气息静得吓人。
桓钦随口寻了个话头，和司沐搭话：“听说司沐仙君升为玉清宫仙侍长，恭喜仙君了。”
司沐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桓钦平静的脸色，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只是兴致所至的随口一言。
司沐神色不变，平静地回答道：“小仙没什么本事，幸得帝尊不弃，念小仙在帝尊身边服侍多年，仙侍长离任后，给了小仙这个恩典。”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不知不觉间已靠近玉清宫后院。他们都十分识趣地闭口不言，以免言多有失，引起天帝的怀疑。
司沐将桓钦带至天帝跟前，得了天帝吩咐之后，自己静静退下。
繁花锦簇的后院里，只剩下天帝与桓钦两人。
桓钦躬身行礼道：“参见帝尊。”
天帝瞥了桓钦一眼，笑容顿时敛起：“桓钦啊，你可有许久没来玉清宫了，也不来陪吾喝喝茶，真是越发不懂事了。”
这般装模做样，他也不嫌累。桓钦心中暗自鄙夷，面上却仍旧是那副笑得温和的模样。
桓钦恭敬地站在一旁，“帝尊公务繁忙，桓钦又怎敢来玉清宫叨扰，若是因此耽误了帝尊的大事，那桓钦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他的声音低沉而真诚。
天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桓钦啊，你这些年越发稳重，见你有此长进，吾甚是欣慰。”
说着，天帝便缓步走到石桌旁坐下。
桓钦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他慢慢地走向石桌旁边，边走边说，“帝尊仁德宽宏，桓钦这些年受帝尊泽庇，若在没有长进，岂不辜负了帝尊厚爱。”
桓钦说着就端起桌上的茶水，给天帝斟茶。
天帝摆了摆手，示意桓钦坐下。桓钦方才坐下，天帝便问，“那你今日怎么想起来玉清宫了？”
桓钦起身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回答道：“不瞒帝尊，桓钦此来是有事所请。”
天帝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神色，开口道：“可是为了收徒之事？”
桓钦回答道：“回帝尊，正是此事。陶紫炁仙子天资上佳，又聪慧好学，小仙见了甚为欣慰，便想着将她收入门下。”
桓钦呈上早已写好的折子，“望帝尊允准。”
天帝接过折子看了一眼，便放到一边，“收个徒弟罢了，左右不过是件小事，你自己斟酌着办了就是。”天帝轻抿一口茶道，“你难得来一趟玉清宫，坐下来陪吾说说话。”
桓钦原本把收徒之事说出来后就离开，但事与愿违……他接到了天帝的旨意，不敢违抗，只能无奈地坐下来陪天帝闲聊。
这一整天，两人看似谈笑风生，实则却是暗流涌动。
他一离开玉清宫，天帝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猛地一挥衣袖，巨大的神力瞬间将石桌击碎。
玉清宫换了张新桌子的消息传到桓钦耳中，他并不意外，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对此事选择视而不见，反正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下次见面时，他依旧会和天帝虚与委蛇。
收徒之事天帝已然知晓，那也应该邀请几个见证人，以示郑重。桓钦心中暗自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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