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母女密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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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萍笙闻言眼睛一红，拿着帕子捂了捂眼，一脸愧疚道：“是娘对不住你，若是能抢在先夫人将你生下来，你就是长女，又多了嫡出的身份，如今怎么会被那丫头抢了先机！”
东方湄见舒萍笙伤感得就要落泪，赶紧上前替她擦拭眼睛，宽慰道：“母亲别难过，若是您早把我生下来，女儿就是庶出，岂不是更要被那贱人压制一头？如今也不是没有机会翻盘，那东方珞歌是不是嫡长女，现在还说不定呢。”
舒萍笙一怔，看着女儿那如花似月的姣好面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不是板上钉钉的嫡长女么？怎么会说不定呢？”
东方湄凑近舒萍笙，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神情严肃道：“娘，东方珞歌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不食人间烟火，从来只会逆来顺受，可您看看昨日的表现，跟平日大相径庭，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舒萍笙想起昨日东方湄又是当众拒亲又是赤手搏斗的，也是一阵胆寒：“可不是！就跟个疯丫头似的，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东方湄扬起一丝冷艳而危险的笑容：“女儿想了一夜，一个人怎么能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是东方珞歌，顶着一样的容貌，却做着前所未有的举动，目的就是要搅乱镇国公府，她好从中牟利。”
舒萍笙脸色大变，她四下观望，并无人在身侧，才拉着女儿的手严肃地问：“这是你的猜测，还是有十足的证据？”
东方湄轻声一笑，反手覆盖住舒萍笙的手，柔柔地回答道：“这不过是女儿的猜想罢了。不过……若那人真的不是东方珞歌，咱们也算为镇国公府立了大功，不是吗？”
“湄儿，这话可不能乱说。事关东方家族的子嗣血脉，一个闹不好，是要家法处置的！”
看着舒萍笙有些慌乱的神色，东方湄不急不缓地拍拍她的手，甜甜笑着说：“母亲慌什么？女儿现在也就是说出自己的猜测而已，再说了，如果那人真不是东方珞歌，父亲的面子也能圆的过去，你说他更能接受女儿忤逆自己，还是一个外人来挑战他的权威？”
舒萍笙眼里有隐隐的光芒闪动，似乎是被说服了，但是她仍然觉得太过冒险：“无凭无据，如何证明那丫头不是真正的东方珞歌？万一被她反咬一口，咱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东方湄知道母亲还有顾忌，刚要开口，这时舒萍笙的贴身丫鬟清荷来报：“花房送了上好的玉茗花，此刻就在门口，夫人打算怎么安置？”
舒萍笙本想让他们直接摆出来就是，但想到女儿大约从没见过这花，便吩咐道：“先端上来给我们看看。”
东方湄有些诧异地盯着小厮们麻利的背影：“玉茗花不是十二月才有的吗？如今怎么这么快就送上来了？”
舒萍笙掩唇轻笑：“这才是圣眷优渥呀！今年气候异常，进贡的山茶花早早开了，皇上赐了许多。”说着，又忍不住叹气：“皇上重视你爹，不然也不会给咱们嫁入皇家的机会，可惜便宜了凤和居那个贱人！”
东方湄默然。她想到胤舜华伟岸的身姿，英俊的面庞，温和的笑容，此刻就不禁一阵胸口发热。再一想到从此心上人要对着别的女人强颜欢笑，她就不由地妒火中烧。
婢女们将花盆端了进来，东方湄看着就格外喜欢。粉中带白，粉嫩娇柔，像少女的脸，像旋转的华裙，层次分明，芳香扑鼻，让人越看越爱，欲罢不能。
她禁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开得最艳丽的一朵，口中连连称赞：“春早送娇羞，姹紫依风袅，真不愧是花中极品……哎呀！”
她抬起手，指尖已经冒出了圆润的小血珠，正在一颗一颗地往外滚动。她愣了愣，低头一看，才发现那花的茎叶竟然有一排细密的刺儿，每一根都锋利无比，上面隐隐沾着她的血迹。
端那盆花的婢女也被惊到了，忙跪下来狠劲地磕头，生怕被主子迁怒。
东方湄怔怔地看着玉茗花，那花在她眼里，艳丽得仿佛一个人的脸，举着浑身的刺儿向她耀武扬威，让她的心底，窜出一股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刚要发怒，突然盯着手中的帕子，滑落的鲜血落在帕子上溅开一朵血花，蔓延成一片。刹那间，东方湄灵光一现，有一妙计浮上心头。
她勾了勾唇角，笑着起身扶起那个已经磕破头的婢女道：“瞧你这丫头，多大点事，快起来，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二小姐……”那婢女显然已经吓傻了，呆呆看着东方湄，有些不知所措。
东方湄轻蔑地用脚尖踢了踢花道：“把这花给我剪了，就留着这茎叶，送去凤和居，就说新进贡的玉茗花，让她好好欣赏一下。”
舒萍笙扫了一眼那花，摆摆手让下人把花搬下去，然后不解地看着东方湄：“你这丫头，卖什么关子呢？若是要对付她，一朵花顶什么事儿。”
东方湄转身，冲着舒萍笙莞尔一笑：“娘，您不是说没有证据怀疑东方珞歌的血统吗？咱们就来个滴血认亲，如何？”
“滴血认亲？”
舒萍笙讶然，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有些慌张：“你这丫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娘，咱们要让凤珞歌做不得镇国公府嫡女吗？滴血认亲是最好的方法，还有什么比血缘不相容更能证明凤珞歌的血统问题呢？”东方湄依靠母亲身边，柔声道，“而且，这事最好要当着全族人的面，这样就算父亲要护着那贱人，族人也是不会应允的。”
舒萍笙沉吟片刻，指尖在雕花木椅上点了点方道：“若是要召集全族，少不得要借用族长的力量。这未必不可，只是万一最后证明那丫头确实是老爷的亲生女儿，那要如何收场？”
“那咱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呀。”东方湄掩唇轻笑，“是父亲自己疑心，所以才决定要通过滴血认亲确认女儿的身份，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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