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精神力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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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还有机会逃离这里。”林语意有所指，“你忘了还有一条规则能让我们直接拥有联邦公民身份吗？”她有充足的把握，她绝对具备c级以上的精神力，所有能作用于自身以外的精神力就没有低于c级的！

这是星际两千年充分的大数据可以得出的绝对结论，她对此充满信心。

林南恍然。

该死！他这个脑子，怎么什么都能忘！

是的，又到了每年一度的精神等级测试的日子，今年应该是点点第一次参加测试的日子。

精神力等级测试是每个星际时代人类最重要的时刻，无论是联邦还是帝国，只要是人类管辖范围内的星球，他们都会在固定的一天开放测试通道，只要年满8周岁，小于25周岁都可以参加。

即使是垃圾星，只要精神力有d级及以上，就可以直接成为联邦四等公民，如果是在帝国，可以直接申请中等以上宜居星球的居住证，如果精神力的等级更高，甚至可以实现阶级的跨越。

“去年我测出f级的精神力，距离d级还有一级。”林南振奋了许多，语速也快了起来，“今年我成年了，按照大伙的说法，成年后精神力会有一个飞跃，而且，我最近构建出了第一个评分达到为d级的机甲零件。点点，不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没和你说，只是想测试的时候想给你一个惊喜。”

他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只有同级或以上的精神力才能引导构建出有等级的机甲零件，所以我起码是d级的机甲构建师了。点点，我们能离开这颗星球，买飞船票去别的宜居星了！”他常年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红润了许多，黑曜石似的眼眸里满是对新生活的向往。

星际时代，一个星系内穿梭的短途飞船票并不贵，堪比旧时代的绿皮火车，但让垃圾星人终生无法踏出垃圾星一步的，是联邦身份认证这道难越的关卡。

只有拥有星际人类联邦公民身份才能合法购买船票，如果偷渡去别的星球，就算有一身本领也只能打一辈子黑工。更需要担心的是，如果被联邦警局发现，会和垃圾一样被倾倒在垃圾星的垃圾投放区内。

这绝不是个例，在点点的记忆力，每隔两三次捡垃圾，就能在垃圾山上发现一些新鲜的尸体，这些尸体形状怪异，动作尺度不像正常的人类，骨头全都呈粉碎状，随着新鲜的垃圾倾倒下来，又渐渐被埋在了最底下，成为垃圾山永久的一部分。

点点本来还搜过，试图找到点值钱的东西，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么重要的事情，哥哥你都能忘了。”林语叹了口气。

林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恼：“本来还记得的，这不是被虎帮吓到了么，如果有了身份，那就什么的不用担心了！点点，我们会越过越好的！对了，换了仿真心脏之后，你有没有不舒服？”

听到“仿真心脏”这个关键词，林语默了一下，要不要把仿真心脏里有炸弹的事情告诉眼前的人，但是她怎么解释炸弹、突然学会组装屏蔽仪、还有最重要的，是她代替了点点，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好，手术的时间比较赶，我只能简单缝合了伤口，喷了点麻药，就被虎帮的人请去了，所以你尽量不要动作幅度太大，如果难受就和我说，我们再去配点药。”他找出绷带重新给林语细细包扎了一下，见伤口完好，松了口气。

感谢联邦的科技辅助手段，把手术的复杂性大大降低了，让他这个新手也能完成这么复杂的手术，不然按照旧时代的手术流程，妹妹死多少回都不够，哪里还能和他正常说话。

如果林南能看到伤口的内部，就会发现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林语伤口几乎是愈合了一半。——在精神力的刺激下，细胞活性似乎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临近傍晚，位于联邦垃圾星3区中心的精神力检测点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一男一女两个联邦工作人员还坐在等待着下班。

“玛丽，你说联邦把检测点设在垃圾星有什么意义，忙了一天测试了好几千人，最后只有三两个人精神达标，这不是浪费我们这些公民的时间吗。”男性工作人员百无聊赖的一只手拨弄着古早打火机，另一只手时不时从下往上刷一下光脑，很明显是刷竖版视频。

他口中的玛丽瞄了他和他的光脑一眼，嫌弃道：“要是普通的工作日，你这样刷视频，早就被投诉死了，还能在这边安稳的刷视频吗？”像吉米这样，只会刷视频网站上面的美女视频，在她眼里真不配当一个联邦工作人员。

入职联邦政府三年来，每年的测试日，玛丽都会在垃圾星3区这里看到一个牵着着妹妹的少年，他们虽然衣衫破旧，但干净整洁还有礼貌，与臭水流淌、脏乱差的垃圾星格格不入。

今年妹妹也到了测试的年纪，妹妹的心脏据说不太好，真希望他们能通过测试成为联邦公民，享受到联邦良好的医疗资源。

他们今年也会来的吧？玛丽这样想到。

只是往年，少年上午就来排队测试了，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距离测试结束仅有一个小时了，他们还是没有来。玛丽不禁为他们担忧了起来，他们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就在她等的心焦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古早的平板车从远处的地平线冒了出来，快速地变大，最后停到了她的面前，车上面正是她等待已久的少年还有他的妹妹。

“我们没有来迟吧，玛丽姐姐。”少年朝着玛丽挥了挥手。

看着玛丽望向了平板车，他介绍道：“这个是我用机械零件改装的，怎么样？要不是材料有限，我相信就连机甲我也能试着做出来。”

一旁的吉米终于抬起了他高贵的头看了眼改装的平板车，然后翻了个白眼，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那辆平板车，面露不屑。

“切，这种古早的玩意儿送我我都嫌占地方，啧啧，土包子没有见过天际飞车吧，那可是在城市天空上飞驰的空中列车，速度可比你这种还要靠着轮子滚动前进的、老掉牙的玩意儿先进个一百倍。土包子还想肖想机甲，这可不是你这种精神力劣等的家伙能驾驭的东西。”

“吉米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心怀理想的孩子！”玛丽气呼呼地瞪着吉米。

“一看你的精神力等级不到c级，机甲的边应该都没摸过吧？所以一听到机甲就炸毛了。”一个清澈的童声从少年的身后冒了出来。

“你...”吉米气的够呛，怒腾腾地站了起来，撸起袖子走到了平板车前，然后...然后就骇然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林语慢腾腾地挪下车，绕过了那个碍事的人，朝着玛丽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点点的记忆里有这个小姐姐，去年点点陪林南参加测试，这个小姐姐就送给了点点一颗糖，那颗糖的包装纸上印着柒仔水果糖，虽然没有吃过水果，但是点点敢肯定，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接收到小女孩甜甜的微笑，玛丽的心要化了，但是她看了看光脑，又塞给林语一颗糖后就着急跑开了：“等会再聊，我得抓紧打开机器了，马上时间就要到了。”

由于整个下午都没有人测精神力等级，刚刚吉米已经把机器关停了，现在她得重启机器，才能给林语他们检测。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快放开我，我不允许他们测试。”发现自己不能动后，吉米害怕坏了，但他根本没有往精神力外放这个方面想过。

可惜的是，根本没有人管他。

看到检测的灯亮了之后，林南给自己打了打气，就走进了那圆环形的机器通道，一分钟后被机器吐了出来。

又大概半分钟，满载着林南希望的测试结果就出来了。

人类联邦还遵循着300年前刚踏入星际时代时的古老传统，所有人的测试结果，都是以纸质信封的形式呈现的，按照首任联邦总统的话来说，这样更有仪式感。

林南摩梭着信封，迟迟不敢拆开。

“哥哥，要不等我出来，我们一起拆吧。”林语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林南的肩膀，然后有些好奇的钻进了那个圆环通道。

她的记忆中，这种型号的精神力检测机器的研制可以追溯到联邦刚成立之初，在她记忆中这个型号应该已经收录进了博物馆，根本不会有人使用。

随着科技的进步，对精神力的研究的深入，她记忆中的测试机器精度更高，最精密的那种，甚至可以测出一个人潜在的、未开发的精神能量，也就是精神力实际等级及理论最高等级，但研究数据表明，这个上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一般受到重大刺激的时候，精神力最容易突破峰值。

这次大概过了五分钟，圆环通道才慢悠悠地把林语吐了出来，像是琢磨不定的样子，又过了好久好久，一个白色的信封才从机器里被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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