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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知道金永方家在哪吗？”何晴看到一个年龄三十左右的女子拉着个胖乎乎的男娃经过，拽住女子的手臂张口询问道。
尽管何琴已经照着记忆中的路线尽量在找金家的位置，但是毕竟是四十年前了。很多房子的结构以及位置都已经变化，按图索骥找到原来的地方是很难的。
“俺不知道金永方是谁哩。”女子说着便伸手打掉了何晴的咸猪手，笑得很是淳朴。
男娃将手里的东西全部塞到嘴巴里，然后开始细致地舔起手掌。舔着还抬头好奇地看何晴，奶声奶气地问：“你找我爹做什么啊？”
在农村，爹是和奶对应的。一般孙子辈的都把父亲的爸爸妈妈喊做爹爹奶奶。
“金永方是你爹？！”何晴惊讶地反问，就着月光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孩童。
红绳扎起的冲天小辫，肥嘟嘟的小脸，明亮的大眼睛，再配上眉心那一个红点，说不出的可爱萌态。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有说不出来的灵动调皮，十足十地像年画上的福娃。
再看那嘴角的糖渍，此时何晴才反应过来男娃之前手中拿着的舔得快化掉的冰糖块。
“小鬼乱说什么？”女子一把将男娃扯到身后，阻挡住何晴的目光。“他哪里认识什么金永方啊？小孩子小，就喜欢胡乱搭话。您别见怪啊。”
对于眼前这个突然出现拦路的奇装异服女子，她相当地忌惮。大年三十的晚上不在家吃年夜饭，出来闲逛的怕都是有些故事的。
男娃可不知道两个大人的交锋，他就是不愿意自己被说是说谎了。于是他用力挣脱出女子的拉扯，从女子的身后露出个脑袋不服气地大喊：“我没撒谎，我爹就叫金永方。”
“别闹，乖乖地站好，一会就带你去吃糖。”女子回头对男娃低声说完，又对何晴笑了笑。“这大晚上过年的，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男娃听到女子的话后，当真就不再闹腾，抱着小手继续吮起来。
金永方的孙子？真有点意思啊。
何晴抿起唇角，笑得更加地和善无害，但脚下却很是坚定，直接上前挡住了女子的去路。“大姐暂停一步。”
女子也不顾男娃小手上黏糊糊的糖渍，拉着他就后退了一步。
“嗨，大姐我是就问个路，你至于嘛。”何晴见女子神色警觉，已经将男娃抱在怀里，随时准备跑路的模样，心下也有了些许紧张，但她神色越发淡然地开口。“金永方家的三儿子，金长恒你知道吧，两个月前给我家做木工，但是当时手头紧，这工钱就压下没给。最近有点钱了，就想怎么说也得将工钱在过年前给结掉，这不就找来了吗？我就知道他家住在金家村，这具体位置就只能问了。”
何晴说着将手提包往女子眼前晃了晃，为了取信女子，故意把语气说得很无奈。
“宿主，你还不快找回家的路，在这跟一大妈墨迹啥呢？”
“我这不就是在赚回家的通关文牒呢嘛。”
早在何晴和女子搭讪问路的时候，红宝就开始关注了。本来以为问不到路，何晴就是离开的，见到何晴不依不饶地纠缠女子，红宝忍不住出现吐槽。
它存在的意义就是督促宿主遵守合约更快更好地完成任务，以免宿主消极怠工。听到何晴高深莫测的回答，忍不住暗下鄙夷了一番。“你当你是唐僧呢？要不要高歌一曲onlyyou了啊。”
“哦，这样啊。”女子见何晴的衣服虽然又脏又乱，但却是自己没见过的实打实的好布料，相信了何晴的说辞。
她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和东西海了去了，能让她没印象的好东西，那就是真的有钱人的东西了。
“大嫂子肯定是刚刚死了老公改嫁到金家村的吧？不然咋会不知道金家村最大家族的金永方呢？”何晴乘女子放下戒备，心理放松的时候，一下子抓住女子的胳膊，挤眉弄眼地小声嘀咕道。
你才死了老公！你才刚改嫁！
女子看着再次凑上来的何晴，神色晦涩。何晴脸上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更让她想爆粗口。但目光触及到怀中吃手指的男娃，女子硬生生地憋回了这口气，反而换上了佩服的口吻，拍了拍何晴的手背。“对啊，妹妹还真是机智。”
“那当然，想当年我可是......”何晴语气里有种蛊惑，话说到一半后越说声音越小。
女子没有听清何晴后面的面，就把头偏了过去。“什么？”
“我说我可是金家村唯一一个重本毕业的大学生。”何晴大声说完便劈手去夺女子怀中的男娃。
早在她刺激女子死了老公改嫁的时候，她便暗下调整着自己的肢体，一点点靠近女子。等到女子好奇伸头靠近的时候，彻底给了她抢孩子的机会。
“你撒手。”女子不住地往后退，想躲开何晴的手。
何晴见女子挣扎的厉害，男娃又往女子怀里钻，知道自己没有希望抢回孩子，便抡起手提包往女子脑门上砸。“应该是你这个拍花子撒手，再不撒手我就要叫人了。到时候让你知道什么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哇，妈妈，我要妈妈。”就在这一片混乱的时候，男娃彻底地哭了。他不明白啊，刚刚还和和气气的两个大人怎么就打了起来。
“你这野丫头哪里来的？怎么跟疯狗一样乱咬人？这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再胡说，我就，我就......”
女子因为怀里有孩子，有些行动不便，所以被何晴砸的已经有些发蒙。加上何晴直接拆穿她的伪装，一时心虚就找不到说辞。
“就，就什么啊？就拉我去公安局？还是去村长家？”何晴得势不饶人，狂追不舍地继续狂砸女子脑门。“我看不如直接去你拐孩子的金家当面对质吧。”
“大妹纸，我说你也不像是什么正紧人家，这孩子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放姐姐这一马吧？姐姐也不让你吃亏，给你些钱可以不？”女子溃败，单手已经护不住脑门，开始不住声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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