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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雀乌么?”雀兴道。
雀兴聒噪了许久,苏瑕昏昏欲睡,听到雀乌的名字时他打起了点精神。
“族长说雀安哥哥是我们的大英雄。”雀兴的双眼亮晶晶的,他向身后看了一看确认自己的哥哥不在,然后极低声却热切地对苏瑕说:“他是第一个离开极阴的人。”
“极阴?”苏瑕第一个想到的是传说中的鬼族,他们的诞生之地,极阴。
“那是我们自己人的叫法哈哈哈,外面的地图上标的应该是叫‘密林’吧。”夜风带起树叶簌簌的吹打声,掩盖了苏瑕语气里的震惊,雀兴继续道:“密林呀,说起来真让人怀念,好久没有回去了呢。”
“在桥的那端,在桥头你只能看到一片黑,但是只要踏上桥,就能看到密林的样子。”雀兴笑起来,露出一枚小尖牙:“密林很黑,但我们曾今有一朵光,很亮很亮,可是有一天光不见了。我们找了很久,发现是他自己偷偷逃走了。虽然他创造的光还在,但是他怎么能走呢?”
“在黑暗里呆久了的人,在遇到光时,会急切地想要用尽一切办法留下他。不是吗?”
苏瑕抬起头,昏暗中那对淡金色的兽瞳闪着冷光:“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新历历年呀,不过具体的我还真记不太清了。”雀兴的嘴一张一合,那颗尖牙时隐时现。
苏瑕不安地以指腹摩擦衣袖,他受不了小雀乌这样奇怪的眼神,别开话题,道:“话说你哥哥叫什么?”
“我哥哥啊,他叫‘安’,雀安。”雀兴道:“是个好名字,对吧?”
苏瑕睁大了眼。
“那座桥也叫‘雀安桥’。很美的一座桥,对不对?尤其晚上的时候,晚上再来看看?”
“唔,没有人知道这座桥什么时候造的,很早就在了。”
“偷偷告诉你,它是连接我们两界的通道。”
熟悉的声音划过脑海,倏忽只留下模糊的回响。
这样的声音不知道出现在脑海中几遍了,每一次苏瑕要奋力想抓住它都是徒劳。
苏瑕转回头,正对上雀兴一张笑眯眯的脸:“我们族里还有一座桥也叫做‘雀安’,是不是很巧?”
明明是相似的话,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苏瑕感到一阵恶心,捂嘴咳嗽起来,嗓子里黏黏糊糊的不知道卡着什么东西。
“但是你要怎么回去?桥已经关了。”
“你疯了!你以为你这样回去还能保住命?”
“随你!”
苏瑕闭上眼睛,脑子里乱哄哄的,简直要窒息了。
“雀兴!收起你的幻术!”
一道凌厉的声音落下,苏瑕猛一惊。眼中倒映出了雀兴那张越来越近的脸。
苏瑕推开他站起来,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意。若非他现在是以幼童的身份站在他们面前,九丘剑早已被他拔出。
“对不起主人,这楚乌的幻术着实厉害连我也被骗了进去。”九丘分出了一小片灵力附在苏瑕耳边传音:“需要我出来吗?”
“先等等。”苏瑕回道。
雀安冰冷的脸上裂出了一道痕迹,他斥责弟弟:“你做什么!在尸沼用幻术不怕自己被反噬吗?”
雀兴饶有兴趣地看着神色不明苏瑕,对他哥哥道:“好吧,对不起哥哥。我只是想看看这位小朋友的能力而已,用的幻术范围很小啦!”
苏瑕僵硬地说:“看来你们并不值得信任。”
雀兴吐了吐舌头,雀安依旧面无表情。
四周寂静得可怕,苏瑕不安。
九丘是剑灵,对灵气更加敏感,从雀兴开始说话时就感到有什么潮湿的东西黏在周围,令她难受。
“不对!我们还在幻象里!”九丘叫起来。
出剑的瞬间,苏瑕看到雀兴背后张开了翅膀。
在九丘剑劈向面前两人的那一刻,巨大的碎裂声哄响,原本漆黑的天空忽然显示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九丘呜咽一声,剑灵没有□□,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灼烧了一般。苏瑕抬手遮住眼睛,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雀安和雀兴的身影像是灰烬一般燃烧在了这片白光下,只听到了耳边有撕心裂肺的叫声。
叫声?
苏瑕突然想到,尸沼外围那一圈的厉鬼呢,在进入尸沼时并没有看到它们。
白光逐渐暗淡下去,尸沼露出了它最真实的面目,荒芜冷寂,毫无生机。白天那些妖兽埋在草丛中虎视眈眈,夜里它们却更不敢出来,因为黑夜中的尸沼本身就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苏瑕一脚踩上一块骸骨,那脆弱的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的骨头,咔嚓一声,碎掉了。
“这才是尸沼真正的模样?”九丘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尖叫。
思绪一点点回来,苏瑕终于想起,几年前他路过这里时那恐怖的环境。
究竟是什么幻术,竟然还能修改他人的记忆。
“不,这还不是它真正的样子,是多层的幻境。”苏瑕伸手探进一块碎骨,骨头粉碎的瞬间,他感到手背手心里附着上了一层潮湿的灵气。灵气还很浓郁,主人明显刚离开不久。
潮湿粘腻,熟悉得叫人有点恶心,是魔族七将领之首罗羯的气息。
“是魔族,他们竟然来过尸沼。”
“尸沼每年都有无数妖族小辈到来,魔族在此地设置凶险的幻境,其心可诛!”九丘愤怒地说。
“只是有他的气息,不一定是他设下的幻境。”苏瑕揉揉眉心:“罗羯的手段还没那么脏。”
“罗羯?”九丘背后一阵冷汗:“怎么会,我当时明明刺进了他的心脏。”
苏瑕抬头,愣愣地看着九丘:“你杀了他?”
苏瑕一双兽瞳立成竖线,直直地看着九丘。
“也许,应该是啊……”九丘小心翼翼道:“……他的血,记忆犹新,很烫很浓稠……你说……”
苏瑕忘记了那是哪一次战斗。
罗羯被他重伤。
“我们的血是一样的。”苏瑕擦了一把嘴角的液体,咳嗽两声,低头看着躺在碎石上的人:“我赢了。”
“咳咳,本来就是啊。”罗羯捂住喷涌着忍者剧痛微微起身,他戏谑地看向苏瑕:“你赢了,你赢了。”
罗羯像是念诗一般的,道:“我们身体里流淌着的是一样的血,火红的,鲜艳的,滚烫的。给我们互相杀戮的理由,停止那种愚蠢残暴的动作。”
“不,没有。”苏瑕闭上眼,将脑子里的杂思甩开:“我后来……好像又救了他。”
九丘点了点头。
她只是一把剑,作为武器,对主人的事情不会多问。
“但他伤到了心肺,不可能启动覆盖整个尸沼的阵术。”苏瑕道。罗羯是他的老对手了,白石城之前,刀剑相对不知道有几回。苏瑕曾经与他产生惺惺相惜的意思,可惜立场阵营不同,两人注定要在刀光剑影中见血。
“估计布下幻境的人还会回来,那就送他一份礼物吧。”苏瑕握紧一块碎骨:“九丘,起剑阵。”
解子敬到达尸沼时,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整个林子被重重叠叠的幻境交叠起来,西边有一块缺口被打得支离破碎,真实与虚幻两种力量对抗,发出刺耳的波动声。
他在缺口处感应到了寒意,寒冷像一把刀,一点点隔开幻境层。
苏瑕垂着头,紧紧地盯住脚下那些零零散散的尸骨,尸骨上缠着浓重的怨气。看来在这里布下幻境的人,在做阵法时也吃了不少苦头。
“要完全净化么?”
“嗯。”
得到指令,九丘托起双手,凝聚出一个小小的青色光团,那是她的本体石。九丘剑并非杀戮之剑,净化生灵才是她真正的的作用。只是当初在剑冢,苏瑕正受到残暴灵力的打击,九丘在感受到异常的灵力波动时,主动出现,顺势与苏瑕结了契。
九丘本身并没有多少杀伤力,甚至连剑身都是残缺的,但她遇到了苏瑕。鲜血、战场,主人的情绪,使她开刃,成为了一把斩杀阻拦的剑。
青色光团逐渐变大,变得稀薄,如雾气一般散开。
“破!”
如荆骨所说,月岭桥消耗了解子敬太多力量。在九丘和苏瑕的净化阵中,他没来得及离开,沾到了一点光晕。
啪唧一声。
空中掉下一团黑色,直接掉在了他脚边。
苏瑕一惊,剑锋就要落下。
小黑鸟叫了一声。
苏瑕用剑戳了戳那黑团子。
“……解子敬?”
“是它,手感没错。”九丘伸手迅速一摸,立即收回。
苏瑕没来得及回应九丘,黑团子动了动,咻得一下飞扑起来,睁圆了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好久不见了,咳。”小雀乌抖擞了一下它的羽毛:“我不能久留就长话短说了。你们现在还困在尸沼的幻境中,我的能力在这里受到限制,只能给你们指路。”
“从这里一直向北走,不要停下来。我会在下一个路口出现。”
话音刚落,它消失不见了。
九丘:“就这么走了?”
苏瑕:“你怎么确定是它。”
“手感啊,软乎乎毛茸茸的那种感觉。”九丘小声说:“我趁您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过,手感好好。”
“……”苏瑕:“说正经的。”
“它身上的灵气……不,不应该说灵气。”九丘不知道如何解释,苦恼地说:“和我在剑冢里见过的一个家伙很像。味道很独特,我分辨得出来。。”
一妖一剑在分岔口果然又看到了小雀乌,黑团子向东面猛烈地拍拍翅膀又不见了影子。
九丘:“是那边,灵力的味道一样。”
这是苏瑕第一次听到灵力还要味道这种说法。
九丘继续道:“是一种花的味道,凉凉的。”她想了一下:“有点熟悉但是忘了,应该是很久以前闻过的花吧——噢对了,瑕瑕你的灵力是雪割草味儿的。”
“它好像没有什么香味。”
“准确的说是给我的感觉,南安夫人辨别得更清楚一点。”提到南安夫人,九丘急切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剑冢?夫人说再不回去她就要亲自过来找你了。”
九丘剑被锻造出来已经有些年岁,但剑灵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模样,此刻她瞪圆了两只眼睛,像蓄着水一样,看得苏瑕心发慌。
“西域的事情结束就回去。”苏瑕拍了拍九丘的脑袋,这是他以前经常对苏瓷做的动作。
九丘不理解苏瑕的动作,以为是嫌她又提到了南安夫人,化回珠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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