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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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绶告诫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
在主持人宣布万众瞩目的美人鱼即将登台后，表演就转变得几乎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跟人类一样外表的女孩在狭小的玻璃缸里痛苦扭动，眼角还有红色的泪水凝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身边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不知为何让她有些头晕目眩。或许是自己情绪过于焦躁了，她深呼吸几口气试图保持清醒，可精神上的异样没有消失，就连身边其他观众的精神状态也逐渐萎靡。
她意识到或许有人动了手脚，但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台上的美人鱼还是台下的观众。
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生意外！罗绶死死掐了把胳膊，让自己意识保持清醒。
主持人那边还没意识到变故，正打开第二瓶药剂准备倒入。
就在这时，场馆内的灯光瞬间熄灭。
舞台那边传来了一声惊恐的惨叫，紧接着就是观众席的不安躁动，胆小的观众慌乱地四下逃窜。
乱糟糟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很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无数光点从马戏团的边缘逸散出现，它们交融汇聚成一个光团，温柔地包裹住小美人鱼的鱼缸。
暖洋洋的能量，混合着令人心安的柔和气味，像是阳光下炙烤的树木，夹杂着暖和干燥的青草。
光团包裹住鱼缸，轻盈地托举起朝着舞台入口的方向飞去。
罗绶意识到此人的目的，推开身边躁动的人群，用尽最大努力逆行向上移动，那里有一个缺口。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一个白胡子山羊这从二楼慌慌忙忙奔下，后面还跟着一大群野猪护卫队。
鱼缸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罗绶死死盯着下坠的鱼缸，终于在最后一刻跑到了缺口处。
就是现在！
她孤注一掷地跳了下去。
在一片震惊的喧哗叫嚷声中，她全身落入了湿润的水里，一把抱住正在颤抖的兰瑟。
——
因为之前主持人倒入的药剂残留的毒性成分，鱼缸中的水尖锐地刺痛着罗绶的皮肤。
许是先前在庄园里那个诡异的幻境，罗绶现在对深水有些发怵。
她手脚并用努力往水面扑腾，可越是紧张下沉得越是快。
这时，小美人鱼坚定地握紧了她的手，她身体上的不适也开始渐渐消失。
她们随着鱼缸离开了马戏团，却又在下一秒被传送到了镜像世界的华尔兹海边。
周围嘈杂的喧嚣声消失，罗绶在日光的照射下缓缓睁眼。
她正躺在黄白的细软沙滩上，头顶就是湛蓝的天空。
小美人鱼正跪坐在她身侧，担忧地看着她。
【恭喜您完成隐藏任务：美人鱼的最终选择。】
【隐藏任务奖励：兰瑟的见闻。】
她坐起身，看着身上湿答答的服饰叹了口气。
兰瑟看上去却很高兴，递过来一颗珍珠示意她吃下去。
罗绶犹豫片刻就把珍珠含进嘴里，可坚硬的物体刚入口便化成了一摊液体。
等到兰瑟再次开口，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了。
她感激地开口，眼眶就已然氤氲，“你好些了吗，谢谢你救了我。”
罗绶解释，“我没事，不是我救的你。”
兰瑟却仿佛根本听不进去一样，自顾自地啜泣着。
她只能搂住她的肩颈，低声细语地安慰。
过了好久她泫然欲泣地抬起头，“姐姐一定很担心我，我不该贪玩的，也不知道那条小金鱼怎么样了？”
罗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隐藏奖励是兰瑟的见闻，难道说小美人鱼的经历很重要？
她尽可能令自己语气柔和些，“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
“小金鱼和我嬉闹，我们交换了宝石，然后她就被一个人带走了，我也陷入了昏迷。”
潜意识告诉罗绶两人交换的宝石，以及带走小金鱼的人很重要。
但是兰瑟却表示没有看清那个人面孔，以及宝石在逃亡的过程中丢失了。
“你一定要来海洋里找我！”
罗绶僵硬地点点头。
兰瑟这才像得到了保障，一步一回头地往海洋深处走去。
一阵浪潮涌来，她消失在海平线后面。
——
自从中途于马戏团离开以后，红桃就一直待在旅社休息。
晚上，长胡子山羊垂头丧气地护送彼得潘回来，又诚惶诚恐地和他们请罪——关于管理不当导致美人鱼被盗窃。
“你们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山羊还试图找借口，就被红桃一个冷眼不得不闭上嘴。
它畏缩得头快埋到地下了，却不敢还嘴半句。
费尔南德也不表态，红桃劈头盖脸的继续责备，“你们马戏团怎么回事，前两天刚失火今天就又出事，还是早点关闭整改吧，我回去就和潘多拉反应！”
山羊想说它怎么能管的住齐格底斯，又想说美人鱼失窃估计也是背后有人动的手脚。
他其实还算珍视这份工作的，薪水高活儿少，比待在副本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红桃没得到肯定的回答，翻着白眼语气不悦，“怎么？你有异议吗？”
大部分情况下，她和费尔南德的话都可以代替潘多拉，除非一些特殊情况。
山羊泪眼朦胧泫然欲泣地摇头，“不敢。”
费尔南德终于开了口，“不过毕竟事出有因，你先回你的副本吧，我会安排人员处理马戏团后续。”
两人都开了口，长胡子山羊虽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红桃这才长舒一口气放松地陷进软榻，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她过了会儿突然开口，“马戏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整治好，先前圈养的那批动物，检查健康状态后安排野化放归吧。”
想来这么一个小小的提议费尔南德不会拒绝，可过了会还是没有得到答复。
红桃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抬头对上费尔南德幽深的眼神。
她不解问道，“怎么了吗？”
他语气很平淡，“红桃，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红桃一下子就笑了，“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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