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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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匆忙躲开不止有怕被撞见私情，还有听到有人议论齐格底斯的原因。
红桃暂时不想见到他，于是塞维亚离开不久她也提出累了想回酒店。
费尔南德自是没有异议，彼得潘一个小孩奔波整日后也有些困倦。
来到常住的那家旅社，办理好入住手续，红桃接过钥匙，跟彼得潘互相道晚安后，径直走上楼梯。
可她刚泡完澡擦干头发，窗外竟传来鬼哭狼嚎的呼喊声，吵吵闹闹的人群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马戏团失火了！”
“快找人去帮忙啊！”
红桃起身准备把窗户阖上，却听到几声窃窃私语。
“火怎么这么大。”
“听说是齐格底斯那个疯子放的火。”
她抬起的手僵住，披上外衫白着脸往外跑。
费尔南德已经站在楼下，身形高大瘦削，正在疏散人群和指挥灭火人员。
慌乱的人群也逐渐平静，只有轻轻的低语声在议论着齐格底斯。
“什么？真是那个疯子干的！”
“可不是吗？真是晦气。”
她来到为首几头灰熊跟前，暴戾道，“你们再造谣试试！”
它们恼羞成怒看向红桃，见她手里闪烁着异能才悻悻走开。
“也不穿厚点。”
费尔南德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外套很长，把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
“火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清楚，估计和异能或者道具有关，普通的水没有用，一时半会估计熄灭不了。”费尔南德眼底的黑青色还没消散，“我去现场看看，你先回房间吧。”
红桃拒绝了，“我也要去。”
费尔南德拧起眉，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就在这时，彼得潘的声音传来，两人一致回头。
“这是怎么了？”他穿着拖鞋才刚下楼，恍惚地看着周围的黑烟，喃喃自语，“塞维亚哥哥说的没错，人总是会莫名其妙忙起来的。”
费尔南德本来不想吵着小孩睡觉的，但现在既然人已经醒了，也就没浪费人力资源，“彼得潘你帮忙照顾伤患，我和你红桃姐姐去现场。”
彼得潘揉揉眼睛，点点头。
红桃和费尔南德往火场走，着火点是马戏团的后台，远远能看见一股黑焦的浓烟涌起。
火焰下方亮得接近白色，上方更像是火烧着火本身。有零星的亮点坠落，光彩闪耀看上去不像一场火灾，更像是一场烟火。
乌黑的夜空被照得暗红，地上散落着大量的漆黑色的焦炭与灰尘。
整个火场覆盖范围弥漫着呛鼻的烟味，火势也有逐渐有转大的迹象。
后台帐篷的周围早被隔离起来，阻挡火焰蔓延。
不时有工作人员张皇地四周跑动，脸上衣服上都熏满黑烟，提着一桶桶的救火用水。
几名鸵鸟高管羽毛凌乱，嘎嘎地乱指挥着人员。
费尔南德的脸色越来越沉，大步走上前命令所有人员撤离。
可能是他身上自然而然显露出的威压，所有工作人员都赶忙点头离开现场。
“山羊呢？”
红桃张望半天，都没看到代理团长山羊。
当年齐格底斯虽然主动请退，但马戏团作为副本的重要场景，不能没有评测官管辖。
大家要么比较忙，要么不怎么管事。山羊本身是个负责的中级评测官，于是被潘多拉派来协助管理。
“代理团长好像去报备上级了。”
留下的一名鸵鸟高管唯唯诺诺地弯下脖子。
“他能不能动点脑子，这个时候还汇报什么上级！”
看着愈演愈烈的火苗，红桃现在十分想把那只长胡子山羊揪过来骂两句。
火焰明显是真理火焰，它除非烧完目标物质，不然永远不会熄灭。
镜像世界的人没这么大能力，所以只能是外界人员。
费尔南德按按眉角，“人员已经全部撤离了吗？”
“全部撤离了，起火点在后台，只有一些杂物和基础设施，晚上也没什么人去。”鸵鸟高管说着说着难过地用翅膀刮刮眼睛，“这可怎么办啊，明天就是惊喜之夜，道具都在里面，我们都准备一年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事。”
“是谁！”
突然，红桃冲着黑暗处呵斥一声。
只见灌木丛窸窸窣窣地晃个不停，却始终没人站出来。
她指尖有了火光，“快点出来！”
下一秒，一个瘦小男子从灌木丛爬出来，慌乱地跪趴在地上，畏缩地发抖。
她隐约辨认出他的面孔，“你是人类？”
“我是，不，不是我！我没，没放火！”
男子低微地抱住头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辩解。
“你怎么会在这？”
红桃疑惑地环顾四周，她不会傻到认为一级副本的人类有这能力。
“我按照地图的指引，到了，到了马戏团，然后我，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的男人，我以为他手里有好东西，就，就一直跟着他。”
“鬼鬼祟祟的人？”
瘦小男子一激动也不结巴了，“他穿得很邋遢，白色布衣，满脸胡须！”
一听这话，费尔南德抿紧嘴唇，红桃也沉默不语。
只有鸵鸟高管激动地扑闪着翅膀，上下跳动，“那就是齐格底斯那个疯子！”
“闭嘴，齐格底斯是你团长！更何况人类的话怎么能全信！”红桃怒气冲冲地呵斥完，又瞪了眼瘦小男子，“你还留在这干什么！”
瘦小男子小心翼翼地抹去头上的汗，嗫嚅地说了几句道歉的话，然后脚步虚软，踉跄地站起身准备走。
费尔南德缓缓抬眼，“你先别走，那个人做了什么？有没有说什么话？”
瘦小男子比划着手，着急忙慌地回答，“他，太黑了，我，我没看太清。他放了火，然后我就慌了。我，我吓得没敢动。他好像也看到了我，但是他什么话都没说！哦对了，他当时好像在吸什么东西！有点像烟或者毒品，然后他就不见了！”
费尔南德脸色更加难看，疾步往漫天火光里面走去。
红桃狠狠敲打两人几句，才着急忙慌跟着跑进去。
费尔南德正在规划隔离带，把还没点燃的物品移走，勉强遏制住火势，又用异能在地面围起一道屏障。
当下这个局面，只有守在这里等火势自然消亡。
“齐格底斯为什么要放火。”
纵观镜像世界的人物，放火者一目了然，十有八九就是齐格底斯。
“之前他请退的时候，我和他聊过，他很厌恶马戏团。”
“为什么？”
“可能跟马戏团的动物表演有些关联。”
红桃回忆起之前看过的马戏团表演，热火朝天的舞台演绎，欢声笑语夹杂着观众的尖叫声。
她一时间竟然回想不起那些动物演员。
“大人，您二位，怎么来了……”
一只微胖的白色长胡子山羊颤颤巍巍地走到两人前面，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衣装散漫的野猪。
他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解释，“我本来想找人来救火的，这不是刚找到吗……”
红桃深呼出一口气，“你现在来还有什么用？”
山羊腿一软，差点要吓趴下，“王后您先息怒，这不是主要夜深了，我第一时间没找到人。”
费尔南德倒是没有多生气，看了眼后面战战兢兢的野猪们，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
山羊挥挥手让它们下去，又谄媚地赞美，“国王陛下您真是英勇无畏，要不是您，我们马戏团可就完……”
费尔南德打断道，“后台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里就是杂物间，全都是明天的节目道具。”
白色的矮低帐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所以齐格底斯为什么要半夜来烧？
费尔南德看着逐渐熄灭的火焰，下面有厚厚一层的黑灰。
微凉的夜风把火焰的炙热逐渐吹散，火场被控制的很好，估计不需要多久就会全部熄灭。
已经没有什么烟尘飘散开来，但关于费尔南德的流言，也必须遏制住。
潘多拉的惩罚暂且不谈，后续公民的议论也会带来不少麻烦。
他声音很平静，“今天有副本，镜像世界里有不少杂七杂八的人类。我之前一直和你们团长在一起，你控制一下风言风语。”
这里是镜像世界，潘多拉的条条框框不严格，不然他也包庇不了齐格底斯。
山羊十分上道，卑躬屈膝地点头。
费尔南德把红桃身上的外套裹紧些，“你先回去吧，我和他再聊些怎么处理后续。”
她沉默地点点头，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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