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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原来下车的地点,两人在蒙蒙细雨中又等了好一会儿,小厮才赶着马车姗姗来迟。

香豆和春杏掀开帘子,瞧见燕婉裙摆都湿透了,季宴礼给她撑着伞,自己也是浑身湿透。

燕婉看见那两个小丫头直勾勾盯着季宴礼,心里不高兴,低咳一声,引来季宴礼的目光,两个丫头跟着一起看过来,燕婉目不斜视,让小厮下车。

果然男人太帅会招蜂引蝶!燕婉气恼着,攀着车架想爬上车,奈何体力不支,腿脚无力,爬不上去。

季宴礼把伞给小厮拿着,伸出手臂给她借力。

想到不久前刚被这结实的臂膀扣住腰身折磨,燕婉脸颊发烫,把手掌轻轻覆上去,进了马车里避开他那灼热的视线。

路上两个小丫头拿出兔子灯给燕婉瞧,聊到被大雨追着跑时,问燕婉去哪里躲雨了?怎么他们回来找了一圈都没看见。

燕婉靠着车板,左右晃动,眯着眼睛睡觉,不想回答。

春杏还要再问,被香豆拦下,“姨娘身子不好,淋了雨怕是不舒服,咱们也别说话了。”

回到府里,季宴礼目送她们进了府,自己回到下人院里。

府里人少,林妈妈分配住处尽量周全,因而季宴礼和弟弟住在一起,并没有和其他人挤在一处。

房间里面对面摆了两张床,屋子里还亮着灯。进到门内,季乐熙半躺在床上看书。

瞧见兄长回来,季乐熙想要起身,被季宴礼制止了,递过去一个纸包:“买了两只糯米粽,趁热吃了吧。”

说完就自顾自开始脱衣服。

季乐熙比他小六岁,长得却瘦弱,看起来和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大。

他下床拆开纸包,油炸食品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垂涎欲滴。掰了一块递过去,瞧见兄长后背有道道红痕,看着不像受伤,倒像是抓挠。

“兄长后背怎么了?”

季宴礼动作一僵,转过头来,低沉的嗓音与平时区别甚大,“没事,街上女郎胆子大,追着我送花,可能被抓到了。”

幸亏季乐熙心思单纯,想到兄长从小到大都受姑娘欢迎,便没往别处想,吃了几口糯米粽就饱了,其余全进了季宴礼的肚子。

季宴礼泄了四回,体力有些消耗,胃口也好,吃饱后回味着与燕婉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心情美好入睡,。

燕婉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

回到院里,冬梅已经准备好热水,想服侍她洗澡,被她拒绝了。

她能闻到身上的男人气味,别人或许也能闻到,但只会认为她是闹市里沾染上的。

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有他的痕迹,脑海里总能浮现他在上方专注的眼神,仿佛已经烙印到她的心里。

泡在热水里,她能瞧见胸口斑驳的红痕,大腿内侧更严重,隐秘处红肿不堪。她腹部稍微用力就有污浊的东西融进水里。

燕婉后知后觉,自己一次又一次玩火,迟早有一天露馅。

匆匆洗去污渍,换上干净衣物,又想到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检查,她又去地上捡起衣服来一点点翻看,除了裤子上有腥味较重,其他都还正常。

她把裤子沉进浴桶水里搓洗,等那腥味被洗净,才放心地上床睡觉。睡前她暗自下定决心,这半年里都不要出门了,别再见季宴礼。

女人心狠起来,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季宴礼几次当值时支开同伴,到湖边的凉亭里找人,可惜再也没遇见她。

他是外男,不能随意进内院,想尽办法却还是无法见她一面,思念之情如烈火焚身,让他肝肠寸断。

临近三月三,林妈妈张罗要祭祖。

自晏南归搬去江南城,晏家的祠堂就只有两个婆子定期打扫,林妈妈虽是下人,到府里两个小少爷是晏家子孙,理应要祭祖。

燕婉是妾室,虽进不了祠堂,但作为眼下府里的正经主子,也要到场,在门口候着。

到了正日子,冬梅早早哄两个孩子起来,即将满一岁的小娃娃,走路不稳当,偏偏阿满不喜欢让人扶,闹着自己走。冬梅便抱着阿狸,跟在阿满身后往燕婉屋里走。

燕婉也已经准备好,站在门口等孩子。远远瞧见大儿子晃晃悠悠走来,笑着往前迎他,一把抱在怀里。

孩子如今断奶了,两个奶娘被林妈妈打发到庄子上,又派了稍微年轻一些的稳重的婆子进来补缺,两个婆子老实本分,由冬梅指派活计。她们跟在冬梅身后,提着孩子随时要用的物品,瞧见燕婉抱着孩子吃力,忙接过来。

从西园出发走到大门口要走上一炷香的功夫,冬梅把孩子交给婆子,扶着燕婉一处走。

大门口停了三辆马车,燕婉视线一晃,发现季宴礼正盯着她,迈出去的脚步一顿,转到后面那辆车,和香豆一起上车。

冬梅带着孩子及两个婆子坐第一辆,林妈妈上了第二辆车。

季宴礼被她气笑了,跟在冬梅车边,无可奈何,有心想和后面的人换位置,却又怕惹她反感。随着人群一路往前走,心里揪着难受。

到了祖屋,燕婉不能进去,只能站在门口候着。

随行来的丫鬟婆子都有任务,各自忙碌,她身边没人,季宴礼趁机站到她不远处,明面上是站岗,实则趁机与她独处。

即使说不上话,远远看着也能解相思之苦。

燕婉不敢回头,如芒在背,进退不得。祠堂是庄重的地方,她不敢随意走动,只能干熬着。眼观鼻鼻观心,主打一个雷打不动,可怜身后的人抓心挠肺,碍于旁人不能肆意看她,忍得艰难,又担心她那柔弱的身子不能站得住。转念一想,她若是晕倒了也好,他第一个冲过去扶住,正好借机亲近。

可惜天不遂人愿,祭拜仪式结束,燕婉仍旧站得笔挺,等孩子出来,她还能抱着孩子出门,直到上车回府,又进到大门里,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季宴礼白日当值,夜里又与方圆换班。

春寒料峭,燕婉累了一天早早就吹灯睡下。睡到夜里,忽然觉得冷,迷蒙着睁开眼,却差点吓破胆。

床里多了个人,把她被子掀开,正扯她的衣带。

闻着味道就知道是他,燕婉又惊又怕,挣扎着要推开他。这无异于蜉蝣撼树,推扯间被他攻破城门。

院子里春杏和香豆屋里灯还亮着,两个丫头还在嬉笑玩闹,谁能想到不远处的房间里姨娘正在偷青?

燕婉想哭又哭不出声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被他吃个干净。

他也知道不宜闹出动静,格外温柔,新奇的体验很快让燕婉停止哭泣,迎合他,只求他快些满足,快些离开。

“你怎么这样狠心,整整一个多月不给我见一面!”季宴礼喝酒了,行为却克制,盯着燕婉面部表情,不停更换速度与力道,待燕婉双眼迷离时,才放开动作。

腥味渐浓,燕婉搂着他的脖子,求他放过自己。

“我心知自己错了,不该惹你,是我对不住你。但求你怜惜我,哥哥,我们这样会被天打雷劈的!”一声哥哥叫出来,季宴礼瞬间失控,燕婉忍得艰难,后面更是把嘴唇咬破了,才没有一丝声音传出去。

荒唐半夜,季宴礼酒醒了,跪在床上帮她收拾。“以后我就不会再让你为难了,但是,婉儿,你要记得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燕婉不想回应,昏睡过去,也不知道后来他是怎么走的。

时间匆匆而过,季宴礼没再找燕婉,燕婉只当他放弃纠缠,还暗自庆幸终于了却一桩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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