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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小小的雅间里二人气息交叠,急促的呼吸渐渐变缓,一场无声的战争悄然结束。
戚夕为桑挽晴斟茶,道:“那日请桑姑娘喝了西湖龙井,在下觉得武夷岩茶也不错。”
茶壶是典型的美人肩壶,壶身圆润,色泽极佳,绘有青色鸳鸯,笔法写意大气。
桑挽晴只觉得那鸳鸯图案刺眼,不合时宜。
“月潇醉是姻缘铺子吗?准备的茶壶这么有趣,你看那鸳鸯,恩恩爱爱。”
戚夕握住茶盏,熟练地倒入茶水。他的背挺得直,像一只鹤。
他道:“桑姑娘若不喜欢,就让小厮换一个。”
说罢,他作势要摔碎茶壶。
“哎!”桑挽晴嘟着嘴巴,语气娇滴滴,“戚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说不起玩笑。”
修长的手指握住浅玉釉茶盏,一杯大红袍轻轻放在桑挽晴面前,戚夕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他道:“这是正岩茶,茶香馥郁清香。”
桑挽晴一饮而尽,活像吃酒的架子,她闷闷地说:“嗯,好喝,但比不上西湖龙井。”
“桑姑娘有何高见?”戚夕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桑挽晴叹息:“茶好人不对。”
她突然觉得没意思,胸口堵了两块大石头。戚夕费尽心思找她,为了见她一面,竟然逃避一句玩笑话?
大英雄也不过如此!玉佩,谁都能帮她找回,七月初七,仅不过是一年中的一天。
桑挽晴行礼,眸底浮出厌烦。不过她面上仍挂着笑,“戚大哥,夜深了,我要回家。”
“在下……”
爹爹说,人要有骨气。桑挽晴不愿屈之人下,她掏出一把银子,不管戚夕要不要,一并扔在桌上,淡淡地说:“我们两不相欠。”
她自知行为疯狂,违背女德。若戚夕没有心思,怎会说出“想见你”之类的话?若戚夕没有心思,那戚夕就是流浪。
若戚夕不可靠,她的冲动她的勇敢都是徒劳。为了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难测,桑挽晴必须要斩断联系。
桑挽晴转身就走,她不敢看戚夕的反应,她推开门穿过人群,头埋地低低的,好似这样热闹与喧嚣就追不上她,她也不必伤怀。
一、二、三……
风佛过她的面颊,吹得她好冷。她越走越远,故意放慢了步子。
桑挽晴数着脚下的地砖,余光撇向两旁——戚夕没有追上来。
“大英雄都是骗人的。”桑挽晴拧紧眉,想起这几日的反应,自己真傻。连翘那丫头要知道了事情始末,不知要怎么笑她。
桑挽晴一脚踢开石子,不过瘾,她追着又踢了一脚。
一双黑靴踩住了石子,“桑姑娘大人有大量,为何要与石子较劲?”
桑挽晴仰起头,傲着说:“我认错人了,我们并不相识。”
戚夕知道桑挽晴在气头上,没有急着反驳。他跟在桑挽晴身后,见桑挽晴瞪他,他知趣地拉开了二人距离。
陡地,一个醉酒大汉出现在周围。戚夕暗了脸色,警惕地走在暗侧。
“啊!”桑挽晴尖叫。
大汉“扑通”一声,毫无预料地倒在桑挽晴面前。
戚夕崩起的神经拉紧,立马上前扶住桑挽晴,眸底显出狠戾,给了大汉一记刀眼。
“哎哟哟!哎呦喂……好疼,小娘子,行行好给我些银子买药吧!”大汉直打滚,抓住桑挽晴裙摆,哭嚎求情。
桑挽晴下意识挣扎,裙摆却被醉汉死死拽住,“我给你钱,你放开我。”她往后退,醉汉跟随她的脚步爬,边爬边发出诡异瘆人的笑声。
桑挽晴可怜兮兮地回头。
戚夕眼神温和了许多,他的心都要化了。
“你别过来!”桑挽晴浑身发抖,慌忙地将一袋钱抛向远处,祈愿醉汉能松手。
可醉汉都没正眼瞧一下钱,不管不顾地缠着桑挽晴。闹声越来越大,临街铺子有人出来看热闹。
“这是谁家的姑娘,惹一身肮脏事。”
“不检点,大晚上和醉汉搅和,父母怎么教的?”
“我看是醉汉缠着这姑娘,你别瞎说,害人清誉。”
“我看这女娃娃面熟,让老身想想——”
“旁边那是她夫君吗?真有意思,姐几个快来看。”
……
闲言碎语扑向桑挽晴,正中要害,出门前她害怕的一切竟已成真。她扯了扯戚夕的衣袖,垂目敛眉,眼尾泛红。
戚夕火上眉头,脚下的醉汉必定是奔着《风陵集序》而来,不知道是几爷的人,眼下《风陵集序》事小,桑挽晴的声誉安危事大。
他刚刚不敢确定,怕这男子就是普通醉汉,贸然出手引起注意。确定醉汉目的后,他不再藏拙。
戚夕挡在桑挽晴面前,抬脚踢了醉汉,单手掐住醉汉脖颈将人拎起,淡淡道:“还不快滚。”
醉汉“哎哟”一声,凭空蹬腿,双手撩开脏乱的头发,睁大眼睛,惊讶道:“戚夕?!”
戚夕胳膊一挥,醉汉飞出去五米。他凌空而上,落在醉汉身边,脚踩住醉汉的背,狠劲摩擦,咬牙切齿道:“兄弟,你既然认识我,何必抢我风头?”
醉汉大笑两声,“哈哈,我何必让你。你失手两次,我看戚兄弟不想要《风陵集序》。麻袋一套,消息一放,桑家必定乖乖奉上此物。道儿上的兄弟都稀奇这宝贝,只能你抢不许我拿吗?这什么规矩。”
“你——”戚夕心里忐忑,倏尔抬眸,望了一眼桑挽晴。
看热闹的娘子们围了一圈,递上热饮与帕子,桑挽晴正和娘子们有说有笑,分不出心思留意他这边情况。
戚夕放下心,提着醉汉的领子锤了两拳,手指擦过唇,啐道:“我自有我的道理,勿插手,别怪我不客气。我想要的,别人拿不走。”
醉汉嗷嗷两声,双手撑地欲起身。戚夕扳起醉汉胳膊,一个背身醉汉再次倒地,胳膊见血。
戚夕冷酷道:“还不快滚。”
醉汉呲牙咧嘴,喘着粗气艰难爬起,哼哧哼哧地跑了。
“戚大哥!”
戚夕回头,桑挽晴莞尔一笑,眼神明媚。
桑挽晴行礼:“多谢各位娘子关心,我无大碍。”
众人散去,桑挽晴手里捧着暖壶,戚夕向她走来。
“诺,喝水。”
戚夕步子缓慢,接过水,仅仅是端着。他宠溺地看了一眼,道:“让你担惊受怕了。”
桑挽晴抬头望着戚夕,傲娇地答:“无碍,谢谢戚大哥出手相救。”
他还是在意我的,桑挽晴想。一码归一码、她没原谅戚夕的闪躲。比起漂浮不定的英勇夫君,她更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和嘘寒问暖的贴心。
年初,她躲在大堂后,偷偷听到父亲与母亲的谈话。父亲喜爱程家小郎,小郎入军一年,便已获一等军功,天子亲自赏赐,前途无量。
工商士农,商的地位最低。桑家可为桑挽晴准备丰厚的嫁妆,仍然不够。在“将军”面前,被人看扁乃常事。
她入府为妻,后院一堆小妾,每天与女子斗心思,这不是她想要的。
程家小郎爱她,她便有底气,若不爱,那便是进了冰窟窿,年复一年的死寂。
桑挽晴想要只爱她一人的大英雄。
幸好母亲懂她,将父亲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随后,桑父将目光转向了书生文人。
“走吧,在下送你回家。”戚夕道。他无法面对桑挽晴的试探。
桑挽晴“哦”了一声,她很想说“我不需要你”,但她又不会武功,总不能钻狗洞回去吧……
桑挽晴哼小曲儿,缓解尴尬。
调子婉转动听,音韵悠扬,颇有秦淮风味。
“离别意心上头,若许梦生与君伴,来愿梦系真……”戚夕精准地念出唱词。
桑挽晴顿了顿,惊讶道:“戚大哥,你听出来了?你竟然能听出来?”
这是一首鲜为人知的曲子,记载于前朝古曲集,这本乐曲集早已失传,桑挽晴是从母亲那儿学来的,戚夕怎么会知道?
见桑挽晴震惊,戚夕洋洋得意,嘴上逞强:“嗯,在下略懂一二。”
这哪儿是略懂一二,戚夕肯定看过这本乐集。
戚夕反问道:“桑姑娘知道后半句吗?”
桑挽晴不知道,她不想给戚夕面子,于是说:“知道。”
“在下哼曲儿不好听,幸亏桑姑娘博学多才,没给在下污了姑娘耳的机会。”
“其实西湖龙井不好喝。”
“桑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桑挽晴面带微笑,手指玩弄着头发,风清云淡道:“戚公子不真心,我们就别过了罢。”
话音刚落,桑挽晴被戚夕抱入怀中,她的头倒在宽厚的肩膀上。
“你……”桑挽晴一时慌乱。
戚夕:“嘘。”
他搂起桑挽晴的腰,旋身一跃,飞落院中。
没人注意到他们。
戚夕的唇蹭过桑挽晴的额头,短暂地贴了一下,腰间的手变得灼热。
骨节分明的指在腰间细细摩挲,那层布料磨的人心痒,桑挽晴软了腰肢。
“下次,在下定不让姑娘冒险。”
桑挽晴听得真切,彼时的她不屑一顾,殊不知这句话将困其一生,给予她生命中最牢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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