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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丁暴雨是想等待到白学柔休息几天,身体不再疲劳,就正式拉白学柔去城市那边挑物资的。白学柔也欣然答应了。
只是,这几天白学柔莫名格外热衷□□,两个人卷起来了。丁暴雨也一样乐意与他多多身体交流之余,还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便暂时按下不提跋涉去城市的事情了。
变迁突如其来。
事情出在一个阴沉的中雪天,白学柔前去给苏恒心治疗的时候。自从渐渐和好,白学柔理所当然地在心里认为他和丁暴雨又是结了婚的关系了,丁暴雨亦然,外加重逢前白学柔身体素质过人,重逢后白学柔陡变比常人更容易生病的病号一只,让人尤其不放心,最近出门,丁暴雨不是干脆全程黏着他也一定是接送他去行医的。
苏恒心毕竟是星空基地的领导者,举足轻重,佣兵又非真正编入了基地的成员,在帮苏恒心治疗时,苏恒心不愿意有别人在场。治苏恒心的日子,丁暴雨遂只是送白学柔到苏家门口,再从门口接白学柔回家。
这一天不同,送是送了,白学柔犹还记得来路上由于下雪丁暴雨撑起的鬼魅红伞,记得一人一鬼笑眯眯踩在积雪上的脚印,记得丁暴雨被太红太红的伞面微微映红的侧脸,丁暴雨调侃他的手也被微微映红又担心他脸上缺血色的关心叮嘱……
可是来接他的人并不是丁暴雨,也不是老鹰等佣兵。
竟然换成了他的前男友,沈慎今。
这几天沈慎今已不再来找他谈复合谈亏欠的问题了,白学柔有留心到,不过也当然没必要反而去找沈慎今询问到底对方是真放弃,假放弃。今天沈慎今乍一出现,白学柔抬抬手算是和他打了招呼,眼睛环顾四周寻找丁暴雨。
不料沈慎今熟练地走到他的身旁来,问他:“学哥,你在找谁?”
白学柔疑惑地皱皱眉,反问:“你干什么?”
白学柔原以为丁暴雨是有急事缠身,也不确定他具体的出来时间,就不得不先去忙一下正事走开了。甚至,上个礼拜他还发现有人想在基地里内斗,不见得不是有人刻意给佣兵团制造了麻烦,白学柔也是佣兵,十分理解遇事也要照顾兄弟、战友的做法。
却不是这样。
沈慎今较他更加疑惑地问回来:“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男朋友,来找你不是很正常吗?”
白学柔好笑道:“小沈,你不同意分手也没有用,我已经和暴雨在一起了。”
不料沈慎今顿时显得生气吃醋了,说:“暴雨?哪个暴雨?”
白学柔吓了一跳。
“你得病了。”白学柔拿出公事公办的基地医生态度,不计前嫌,严肃地通知沈慎今。
“我得什么病?”沈慎今说,“谁是暴雨?你什么时候跟我分的手?”
?白学柔纳闷道:“丁暴雨呀。我问你,现在是几月几号?你记得别的佣兵吗?”
沈慎今说:“佣兵?”
苏恒心恐怕已经午睡了,白学柔摇摇头说:“这样吧,我们去问问基地里别的人,你就明白了。”
然而事情进一步匪夷所思。
白沈两人冒着忽大忽小的雪花走到附近一家工厂去,白学柔抢先拦了一个人询问:“佣兵居住点怎么走?”
他随手拦下的基地成员却一头雾水状也反问他:“佣兵?谁?”
白学柔一怔。旋即沈慎今靠近说道:“学哥,不会你病了吧?佣兵到底是谁?”
白学柔讶异地问:“你真的不记得了?”
沈慎今镇定自若地说:“要记得什么?”
·
下午沈慎今陪着白学柔四处确认了半天。诡异地,没有任何人记得丁暴雨或者佣兵团。
白学柔去问的都是自己相对信任的人,不是沈慎今的朋友。
苏恒心小睡醒了,泡着茶坐在家里茫然地告诉他:“雇佣兵?末世还有你说的这种人吗?听上去挺有用,但我们基地从没来过啊。”
星空的另一名医生武常帮一名病人包扎完意外导致的破伤风伤口,匆匆回答他的话说:“佣兵?洛水?丁暴雨?不认识,没听说过。”
白学柔的几名病人也纷纷都表示:“从来没听过。”
就连丁远见,白学柔发觉他返回了他自己家去住,敲开他的家门一问,丁远见招呼一声:“白哥?”白学柔摆摆手锁眉问:“你哥呢?”丁远见只说:“什么我哥?啊?”白学柔不死心,强调:“丁暴雨啊。”丁远见满面不解,同样回答:“啊?”
再回到家,家中的处处新布置新家具、圣诞树和翅膀小狗也全部不见了,仿佛时间倒流,退回到了丁暴雨回来过以前的样子。白学柔有疑心,仔细察看了家里一些细节,还是没有半丝丁暴雨的痕迹,兼吃惊地发觉连冰箱中今日买的菜肉都跟自己去苏恒心家之前的记忆对不上。
道士送的符纸,自然而然,也不见了。
沈慎今今天耐心不错,仍然陪伴在他旁边,无奈地说:“这回你相信我了吧?你昨晚做梦了吧?是不是你在末世前有个名叫丁暴雨的前任,你梦到他了?算了,我不跟不在了的人争。”
白学柔坐下来,伸手扶住额头,集中精神想了想。
白学柔狐疑地说:“可是你从来不接我,今天为什么接我?”
沈慎今也皱眉头,纠正:“我偶尔也接你,接过的,你记错了。”
白学柔失笑指出:“雪天,你都没带一把伞。”他记得丁暴雨带了伞,他自己便没带,现在他和沈慎今两个人手头没有一把遮雪的伞。
沈慎今则说:“嗨,男人活得粗糙些,雪天又不是雨天,雪也不算很大,打什么伞?我一直没这习惯,你也不是每次都记得那么注意身体。”
这话倒也没错,中雪天,白学柔也不是每一次都为自己打伞,这段日子不知不觉被丁暴雨惯坏了,都把这一点视作疑点了。
白学柔一时无言。
沈慎今重新问:“相信我了吧?”
白学柔决定:“我再去一趟隔壁绿荫。”
·
在绿荫的探问结果也不容乐观,让白学柔惶惑。
他甚至去见了绿荫的领导人魏君山。魏君山一边忙着手上的工作一边摇头回答他:“佣兵?什么情况?”
他去见道士赵宇,赵宇今天轮休,跟家里的妹妹弟弟一齐闲聊异能、分析异能使用方式,白学柔本意也想尊重他的隐私不登他的家门,事态太诡异,还是敲响了门,肃容问:“你对佣兵团还有印象吗?”
已经稍微见怪不怪了,连道士都说:“没印象。佣兵团?”
白学柔长叹一口气,找到秦月漾时,秦月漾也在单位里忙工作,叼着烟刚写完一张报告,随手扔了个苹果给楼雪地,楼雪地咬了一口,秦月漾弹弹烟懒洋洋地回答:“我们俩不认识,你问问别人?”
这是最后一个可信任的熟人了,白学柔心直下沉。何况,绿荫的人不太可能被沈慎今收买演戏。
今天沈慎今关心他的程度也同他的印象不吻合,不带伞归不带伞,然而不仅为了他疑似荒谬的疑心陪着他跑东跑西跑了两家基地,此时此刻还敢向秦月漾呛声,不悦地说道:“公共场合不能把烟掐一掐吗?你姓秦的自己爱抽也就算了,学柔也爱生病。”
秦月漾没说什么,随手把烟掐了。这类事秦月漾一般的确不以为忤。
眼看四人就要告别,每个被问的人表情眼神都没破绽,也即意味着,白学柔不是当真做梦了,就是难保生病了,丁暴雨真的从没回来过,大概率,丁暴雨在五年前死了是真事,变成鬼回到阳间是假的,是一场幻觉。
怎么会呢?
白学柔心底一悲,难以置信地转身。
“走吧。”沈慎今试图牵牵他的手安慰。
“再见。”秦月漾和楼雪地也在对他道别了。
但是不对!——不对——这一刹那白学柔再度疑心大起。
清清楚楚沈慎今刚才真的骂了一句:“姓秦的。”沈慎今终于把这三个字叫出口了。楼雪地居然没有打人。
这可能吗?
事出有诈。
白学柔马上又坚定了一下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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