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解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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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肖琮共灵树的识叶飘飘荡荡，进入了姜纨识海中的共灵树。
本来坐在窗旁的姜纨收到消息后，立刻站起身来，向外疾奔而去。
姜绮被容家抓来，心中多少残留了一点阴影，这次住客院亦是跟着姜纨一起住，见姜纨匆匆出门，她连忙跟在身后，边跑边喊：“阿姐，出什么事了？”
“去告诉容寰，”姜纨脚步不停，声音从前方传来，“容大小姐把肖琮拖入幻境里了！”
可水月阁现在主宰容大小姐身体的……不是心魔么？
姜绮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去云夕楼寻找容缳。
姜纨先抵达了水月阁，这具身体实在孱弱，她一路奋力跑来，待抵达水月阁时，肺部便如同过载的风箱一般，每个呼吸间都不住传来剧痛。
夜晚之中，水月阁周身似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白晕，与白日大相径庭，虽然不通修行，但凭着感知之力的天赋，姜纨此刻也能清楚感应到，心魔借助水月阁原本的阵法布下的巨大幻境。
似是感应到有人前来，本是半开的水月阁之门，此刻缓缓关闭……来不及多想，姜纨便大步投身进水月阁之中、
匆匆赶来的容寰和姜绮，只看见姜纨的背影在面前一闪而过，随后水月阁的门便重新关闭，再也打不开了。
容家的老家主夫妇如今正在外地赴宴，家家里一切都由二小姐容寰做主，她当即召来家里的全部阵师，令他们不惜一切办法，也要攻破这一场幻境。
但要突破心魔之力，又谈何容易？
魔族的阵法构造与修士不通，阵师们费尽心思，额头滴滴汗水不断滚落，幻境却始终□□不动。
见阵师这般没有推进，姜绮越发焦急：“容二小姐，我姐姐没有修为，她在幻境里会不会出事？”
“心魔构建的幻境，是生于人心执念，”容寰也捏了一把汗，“能够编织幻境的心魔，恐怕至少是天字级别，修士破除此项幻境都难，姜老板只是凡人，在玲珑灵界，还没有听过凡人可以突破幻境的情况……”
得知姜绮讯息的那一瞬间，容缳当机立断给万语宗和商会都发去了求助讯息。
只希望姜老板和肖师弟在幻境中坚持住，否则容家也会被问责。
但想到幻境里的姐姐，容缳又忍不住心口发酸，姐姐当年比谁都要在意容家的荣光，如今竟是已经完全被心魔所控么……
她并不愿去细想此事。
就在这时，在场所有在识海中种下共灵树的人，忽地都收到了一片特殊的识叶，这识叶悬在共灵树之上，久久不散……只有灵犀商行的直播间通知才会这样特殊！
容缳立刻捻决在指尖召唤出光幕。
看着光幕上浮现出的熟悉少女身影，她先是松了口气，随后整个人都慢慢石化在了原地……她终于反应过来，换句话说，姜老板正在心魔的幻境里直播？
这事儿简直够旷古烁今的了。
……真是活该人家挣大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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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前，漫天风雪之间，姜纨缓缓从半空中降落至一处荒原。
她刚刚出现，就被当头而来的大雪尽数吞没，片刻后积雪更是超过了脚踝，但她却并未感受到寒冷，仿佛那些雪只是萦绕在周身的幻影。
“宿主，”系统忽地从她的识海中跳了出来，“检测到生命值积分存在受威胁迹象，已自动开启创业宿主保护。”
“喂，丫头，”有个粗哑的男声从她背后响起，“磨磨蹭蹭什么！再等一会儿，雪神庙都没空地了！”
姜纨回过身去，见是个精气神十足的老头，见她看了过来，又摇头晃脑道：“你听你陈爷的话，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现在又带着咱们陈家村的商队躲兽潮，刚才凶了你几句，别往心上去啊！”
姜纨看了一眼面前的光幕，又看了看一旁的老头。
她选择了沉默：……
而光幕上的评论则是热情高涨，不一会儿在线人数再度创下新高，竟然直接突破百万。
“姜老板，你这是又在哪里直播了？”
“哈哈，这老头挺有意思，姜老板是去演折子戏了么？”
“不对……这里好像是幻境啊！姜老板这是进了哪里的幻境。”
“这个气息有点奇怪，难道是魔族的？可姜老板是凡人，怎么能在这种幻境中活下来。”
评论区因着姜纨所在的场景讨论的热火朝天，而面前这个老头和姜纨说完话后，视线从光幕上平静的扫过，仿佛面前出现的只是一堵空气，也没有等待姜纨的回答，便转着身子离开了。
见到这一幕，姜纨大概有了结论。
系统为了保护她在幻境中不受到伤害，为她自动匹配了幻境中的一个身份，但她又并不是幻境中存在过的人，所以她基本也是在幻境里套了个壳子，并不需要真实出演。
就在姜纨想通这一点后，光幕上突地弹出特效，评论区中，有人已经打赏了十个“万兽之灵”。
自从接受到榜一小姐姐妖雪飘飘的两次大额打赏后，系统紧急更新，上线了一套礼物等级系统，而价格最高的，便是这个价值百枚金铢的万寿之灵。
打赏人正是容缳。
她并没有给自己起一个化名，而是用原名活跃在光幕之上：“姜老板，我代表容家同意你进行此次直播，一切内容都可以对外公布。”
心魔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前，绝对不会收手，刚刚已经有阵师来报，幻境已然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比起一味隐瞒，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还不如按灵犀商行的姜老板所说，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用直播的方式，破除掉这阴暗横生于人心的心魔。
姜纨也明了容缳的意思，便微微颔首：“多谢，我必不负所托。”
说完，她便裹了裹身上毛茸茸的披风和外套，拿起身边没有重量的货担，跟着刚刚的老头向前走去。
“各位，今天我的直播地点，是在芳霭州的容家，上次在预告之中，也已经和各位透露过……而我此次前来，便是奉容二小姐邀请，帮助容家驯兽。”
幻境中虽然漫天风雪，但直播的姜纨依然口齿清晰，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不对，容家什么时候有了契约兽？”有人在评论区发问，“我也是万语宗的弟子，和容家的两位师姐都打过照面，似乎她们都没有带任何灵兽。”
“楼上的，刚刚容二小姐可是打赏了！那么多钱，不是她还能有谁付得起。”
光幕上众人一时热烈讨论起来，直到姜纨沿着前面那老者的步伐走至雪神庙，才停步下来：“各位，容大小姐容熠的契约兽与众不同，百年之前，她奉师门之命，带师兄妹下山转移灾民，却遇上了兽潮爆发。”
“在同门尽数去世后，于无尽痛苦之中，容熠生出心魔，并阴差阳错与之契约……而我们现在所在之处，便是心魔编织出的幻境。”
话音刚落，不顾屏幕上众人的激烈反应，姜纨便带着光幕向雪神庙迈步前去。
心魔既然特意为肖琮编织了幻境，那么绝不会做无用的行为。
这处雪神庙，可能就是揭开心魔成因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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