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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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是什么情况？养了很多灵兽么？”
“直接和灵犀商行的负责人连线吧，”有人热心提议道，“评论区字数有限，你讲不明白岂不是浪费时间。”
这名叫清河天上的观众也爽快答应了。
肖琮身边的女姊发起了连线，光幕另一头很快出现了一个愁眉苦脸的方头修士：“灵犀商行，我总算联系上你们了。”
评论里立刻有人发言。
“灵犀商行算是第一家开直播的商行吧，这有什么难找的？”
“对啊，这位师兄是刚开始接触直播吧？”
“有点奇怪……现在玲珑灵界，哪里还有没听过直播的人。”
“对啊，”那方头修士见评论里的发言，张开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了拍大腿，“我叫方清河，家里凡人灵兽这段时间一直蔫蔫地吃不下饭，我绑了不少驯兽师来家里，但是没有一个能给我看明白的，后来他们都说直播能行，我特意找地方种了什么共灵树，但又找了几家也看不明白……气得不行，人家都说灵犀商行的姜老板厉害，我就来找你了。”
姜纨一挑眉。
她捻出一片识叶，飞给一旁的肖琮：“去天旺、怡心商行一趟，和他们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驯兽师接待过这样一位客人。”
她自己则和对面的方头修士笑意盈盈地继续打探：“方真君，你们是驯兽世家么？”
“算是吧，”方头修士挠了挠头皮，起身带着光幕给姜纨展示自己身后的场景，“姜老板你看看，我们家这几十种灵兽，一个个状态都离谱得很。”
当看清方头修士身后的场景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灵兽！”
“我的天……幼年灵兽很娇惯的，必须要在特殊的环境成长，方真君家里的都是珍稀灵兽的幼体！”
“我去过仙都的商会总部，哪怕是他们出售灵兽时暂时寄养的兽园，也没有这里灵气充裕！”
一时间有关方清河的身份议论甚嚣尘上。
而姜纨也仔细打量起了光幕另一头的景象。
只见巨大的逍遥鱼摇晃着尾翼在清澈的湖水中摇曳，像是一缕瑰丽的红纱不断在水中漾开。
几只青色皮毛白色玉角的青仙鹿病恹恹依靠在巨大的竹伞树下，而它们旁边的草丛里，蹲着不少可爱的太一松兔、幼年期的赤野狼……空中飞着的碧玉蜂和天舞烟蝶时不时一头栽到草丛之中，随后再次摇晃着飞向一旁的金色无根花上。
隔着光幕，都能感受到此地灵气滂湃充裕。
在玲珑灵界……哪里有这样的地方？
正因玲珑灵界的八州没有什么出众的灵兽，修士们需要契约灵兽来助力修行，灵兽最多的暗山又四处环绕瘴气，所以地处缓冲带的十万大山，才会有如今的火热。
“方真君，”姜纨笑着开口道，“你家里这样的环境，可是把我们一整个直播间都震惊到了……你这是在炫灵兽么。”
而光幕另一头的方清河还在带着光幕往更深处的地方走去，闻言怔了一下，仔仔细细看了半晌屏幕，才一拍大腿：“哎呀，我才发现，原来和你连麦，这么多人还能看见我家？完了完了！”
此人对直播……竟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难道是什么隐世世家之人？
姜纨谨慎地将连麦改为私人，正准备出言安抚时，却见那一脸郁闷的方头修士双眼一亮：“对了，你是灵犀商行的老板是不是？应该是这里驯兽最厉害的吧，我要是把你带过来，解决了兄弟们的问题，老祖应该就能原谅我了！”
把她……带过去？
姜纨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所在的空间直接凝固了。
光幕另外一头的方头修士，呼哧呼哧从撕开的光幕中，探出半个身子：“哎哟，你们这个法阵是哪个缺德阵修画的……”
眼见姜纨就要被他一把抓住，本来溜出直播间的的金色知雪鹰感应到宿主有危险，一双黑色眼睛中瞬间闪过万千道符文运转。
此地的禁锢瞬间解开，那方头修士眼中精光一闪，手臂对着姜纨所在的方向暴涨，而感应到屋内不对，从外面冲进来的姜绮见到这一幕，立刻奔上前去推开了姜纨。
方清河抓住姜绮后，身形一晃，光幕重新合拢，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
连线也遽然中断！
除了被姜纨留在原地的佩剑，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而在直播间里不知情的观众看来，刚刚只是连麦突然断掉，然后一瞬间黑屏。
“刚才是怎么回事？直播间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哈哈哈哈法阵没有及时维护吧？”
“欸，姜老板脸色怎么这么差？”
而刚刚扑到光幕前的姜纨，也只来得及抓住了妹妹一块撕裂的衣角。
她紧握着手里的蓝色布料，深呼吸几次后，和直播间的观众里告别，大步向外走去。
之前在芳霭州，尚且能知道是谁在背后动手脚，但是……现在这个方清河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找不到人！
就算将现在整个无叶坊市的护卫都集合起来，恐怕都难以查到此人踪迹。
系统化成的金色知雪鹰忧心忡忡跟在姜纨身边：“宿主，这个情况太诡异了，按理来说系统衍生的法阵，都是此地天地法则的极致上限，不可能被修士打破的……那个人有问题，我提报回主系统查一查，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呀。”
要是宿主真出事了，那才得不偿失！
“太危险了，”姜纨断然开口拒绝，“此人来历诡异，甚至能借助直播法阵挪移……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对灵犀商行亦是冲击，必须立刻解决。”
若传了出去，或许人们一开始会震惊于方清河的修为，但时间一长，直接受质疑的就是直播法阵了！
肖琮也想到了这一点。
在直播间不露声色地说笑几句后，肖琮就将直播间交给身边的同事，匆匆向外追上姜纨的脚步，凝重道：“天旺、怡心两家商行的老板，刚才回复说，他们也为此事焦头烂额……虽然方清河没有借助直播法阵探身，但之前派去方家的几名驯兽师却尽皆失踪了。”
完全失踪这四个字让姜纨瞳孔一缩。
她立刻在识海中问系统：“这个方清河，在系统里能查的出来么？”
“查不出来！”
系统搜索片刻，金色的羽毛也炸了开来。
有关此人的资料，系统里竟然都一片空白……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我现在就汇报主系统，”金色知雪鹰展开羽翼，扑扇到姜纨身边，“但是信息传输需要时间，恐怕要等几日才有回复。”
“来不及了，”姜纨断然道，同时招呼在一旁待命的岑怡：“走，我们去仙都！”
系统查不出来这个方清河的来历，那么她就去仙都查，雁过留痕，无论哪里，总有人能有相关的讯息……她就不信了，还真没人见过这个方清河！
“老板等等，”肖琮疾声道，“天旺商行的老板发来了传音识叶！”
他捏决让姜纨也进入识叶的范围，闪着白光的识叶亮起，天旺商行杜老板的声音焦急地传进两人耳中：“姜老板，肖总经理，我有那个人的地址，你们需不需要？”
姜纨双眸发亮。
有了地址，还怕抓不到人么？
“自然，”她在识叶另一端沉声道，“天旺商行有什么情报，现在请都分享给我们，越多越好。”
“没问题，我儿子带队去方家之前，给掌柜留了一份地址，本打算做回访用处的，我现在就发给你们，”杜老板的声音急切地传来，“姜老板，我儿子失踪的这半个月里……我们四处求告，仙都的各大商行、门派、万语宗、商盟、甚至商会我们都问过了，但是都没有人听过什么养兽的方家，姜老板，这一次拜托您了！”
听到杜老板的声音，姜纨深呼吸了几次，逐渐从愤怒和焦急中平复下来。
天旺商行是初灵坊市的第一商行，论实力也就比墨石坊市的涂家略逊一筹，杜老板的人脉绝对不会逊色于自己，若是他也无法，现在也只能依靠她自己了。
……关心则乱，她不能让对妹妹的担忧占据上风。
她需要再冷静一些。
她从肖琮手中拿来天旺商行老板给到的地址。
“十万大山深处？”姜纨看着地址喃喃开口，“现在就连捕兽队都不会去这里吧？”
“有些世家不欲被外人所知，”肖琮皱眉，“所以会特设传输法阵在人迹罕至之处……这倒也不算奇怪。”
怡心商行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他们是方清河亲自上门接人，虽然并没有留下地址，但所听取的讯息亦是十万大山之中。
姜纨当即决定去十万大山走一趟。
临走之前，她再次和系统确认：“这个方清河，不会是异界之人吧？”
身量依然纤细，但是气色已经恢复健康的少女眉头紧蹙……她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上能够穿越的人只有她一个。
“宿主放心，”金色的知雪鹰阿统扑扇着翅膀，在识海中回应姜纨，“我们系统每次投放宿主，也是严格遵守一界一人规矩的，这人绝对是属于玲珑灵界的！”
既然还在这里，那就一切好说。
姜纨点了点头。
“走，我们去揖峰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