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chapter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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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极致会让人不自觉流泪。】
*
坐在沙发上等待许久的韩雨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待她再次醒来，窗外的天空仿佛被人挥洒上了笔墨，玻璃窗上映射着远方大楼的五彩灯光。
韩雨瑶坐起身子，杏白裙子随着灯光变换颜色，朦胧的瞳孔中倒映着夜色。
身后房门被敲响，韩雨瑶还未反应过来，随之响起温柚宁的声音，她大喊道：“韩雨瑶！韩雨瑶！开门！”
韩雨瑶迷迷糊糊起身打开房门，没等她反应过来，温柚宁已经走进替她打开了客厅的灯。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半眯半睁眼睛，手臂传来的触感让她隐约识别了温柚宁的轮廓。
温柚宁握着她的手臂左看右看，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满意道：“超美！今天的韩雨瑶超美！”
就这样，韩雨瑶在温柚宁的主导下踏出了家门。
上了汽车，前座的贺祈淮回头望了韩雨瑶一眼，温柚宁慌忙指了指他，“今天，贺祈淮就作为我们的摄影师。”
韩雨瑶不语，静静听着温柚宁的话点了点头。
汽车驶出小区，韩雨瑶打开车窗的一条小缝。
十二月的晚风喜人，总是爱往人们的衣袖中钻去。
风吹起韩雨瑶的长发，五官在风中享受扑面。
余光瞥到温柚宁总是有意无意将目光朝贺祈淮瞥向，她默默看在心中。
车停在海边，温柚宁牵着温柚宁的手下了车。
准备朝内走去时，温柚宁突然弯腰捂住了肚子，“雨瑶，我肚子有点疼，你先进去等着我，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温柚宁拉起一旁贺祈淮的手朝着远处跑去。
韩雨瑶望着两人逃跑的身影，脑中的瞌睡一扫而空，她微微挑眉，喃喃道：“温柚宁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上学的时候装病装的那么逼真，现在......”
韩雨瑶边说边朝内走去。
夜晚的海边，冷风靠近，海水反凉，让人冷的发颤。
今日的海静谧，海边无一个人，鼻尖传来的是海水的味道。
前方的沙滩上铺着一行贝壳，几道贝壳横线铺成了一个箭头的方向。
韩雨瑶慢悠悠朝着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海水与沙子分界线的地方有一串气球。
粉红色的气球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光，气球上方隐隐约约透出一行行字。
韩雨瑶缓缓上前，入眼的第一个气球上是一张她早已记不清何时的证件照。
照片的边角有些泛黄，人像因为时间久远早已褪色，但她还是能认出照片上稚嫩的少女是高中时期的她。
照片旁是黑色记号笔写下的一行字。
——当年，我问你要的一张证件照，发誓会一直陪着你。
“所以沈朝你食言了，笨蛋。”韩雨瑶语气颤抖，染上了哭意。
韩雨瑶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水朝前方继续走去。
下一张照片，韩雨瑶最为熟悉不过。
那是她毕业那天，也是沈朝上次口中说的“他见过她”。
树叶间隙，女生姣好的面容位于相片结构的中央。
嘴角泛着笑意，眉毛上挑，周围的人群虚化，那是沈朝视角中的韩雨瑶，他的眼中只有她。
虽然早已隐隐约约猜到今天的事情，可当真的站到现场的时候，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下。
一束灯光从后照来，女人高挑的影子映在沙滩上。
韩雨瑶转身，视线当中，沈朝背着光朝她缓缓走来。
背光下，男人的五官有些看不清，直到泪水浸满了眼眶，沈朝的身影彻底模糊不清，只剩下大致的轮廓。
“韩雨瑶。”
沈朝语气柔软，他抬手拂去了女人眼角的泪水。
可泪水一旦决堤，就很难再止住。
韩雨瑶吸了吸鼻子，默默地哭变为了撕心裂肺地大哭。
“韩雨瑶，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才回来。”
沈朝的语气发颤，握住韩雨瑶肩膀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爱到极致会让人不自觉流泪。
“沈朝，为什么你才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没有你在的时候我真的会无数次想起你。”
韩雨瑶抽泣道，像是要将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一股脑透露出来。
沈朝抬手用力抱住韩雨瑶，眼角滑落的泪水滴在了手背上。
肌肤上绽放出一朵泪花，他缓缓抬手揉了揉韩雨瑶的额头，“韩雨瑶，别哭了。”
韩雨瑶抬手用力捶打着沈朝的后背，“你放了我这么多年的鸽子，还不允许我哭了？”
沈朝温柔揉着她的额头，缓缓道：“当然可以，你想哭多久我都陪你多久，但是你这样我接下来的流程就要卡住了。”
远处打光的丁司寒抻着头朝两人的方向望去，他扭头望向一旁的贺祈淮和温柚宁两人，“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的手都要举麻了。”
温柚宁手指撑住脸，思考了一番，“我猜，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过往的事情再提及，韩雨瑶哭了。”
海边，韩雨瑶松开沈朝，抹了抹眼泪，“流程？”
沈朝点了点头，“对，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原本想在江州初雪那天跟你告白，但是我回来了你却离开了。所以我选择了今天，不想再去看看剩下的照片吗？本来以为你会看到最后才哭，没想到第一张就把你弄哭了，对不起。”
哭后的双眼水汪汪的，韩雨瑶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想再看了，沈朝，你直接说吧。”
“你确定？”沈朝问道。
韩雨瑶用力点了点头，温热的泪水再一次滑落。
沈朝深呼吸一口气，“韩雨瑶...在我即将到来的24岁生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曾经跟你说过，在一起这件事情你考虑多久都可以，但是对不起，我现在反悔了。我希望你能提前给我转正。从我今年与你重逢的那一面相见起，我就想说这句话了。但是我总害怕时间太久的没相见会让我们俩回不到从前。”
冷风吹过，裙摆随风飘荡，变化多种形状。
沈朝静静望着韩雨瑶，期待着她的一个答复。
韩雨瑶没有说话，她对上沈朝深邃眸子中的自己，缓缓点了点头，“沈朝，你不会再离开我的，对吗？”
“你知道，我压榨丁司寒这个劳动力，承诺会给他买一辆车，他问我如果骗他怎么办？我说买两辆，但是其实我完全可以一辆都不给他买。”沈朝笑眯眯道。
韩雨瑶疑惑皱眉，没听懂沈朝话里的意思。
后者缓缓牵起她的手，“我的意思是，我可能会对全世界撒谎，但是唯独不会对你。所以，请相信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无数次的夜晚里，沈朝都在懊悔当初的顺从。
“砰——”
烟花升空，漆黑的夜晚里，绚烂的烟花照亮了背光下的两人。
灯光的照耀下，两人彼此的五官变得清晰。
她们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眼角的那道未干的泪痕。
沈朝缓缓捧起韩雨瑶的脸庞，喉咙上下滑动，他缓缓低下头，轻轻触上了女人的唇角。
唇与唇相触的瞬间，两人再一次同时落下了眼泪。
这是一个迟到五年的吻。
站在不远处的温柚宁望着两人幸福的身影，眼眶泛红，扑进了贺祈淮的怀里。
后者抱住她，柔声安慰道：“别哭，看着好朋友幸福了，我们家柚子就流泪啦......”
前后左右两对情侣，夹在中间的丁司寒嘴角扬起一道勉强的笑容。
早知如此，他就不答应沈朝的请求了。
如果早知道，前后都要吃狗粮的话，那还是让他的车烂在厂里吧。
韩雨瑶闭上眼睛，她能够清晰感受大沈朝的呼吸扑面。
她双手攥紧了男人胸前的衣服，柔软的布料在自己的手中褶皱。
沈朝浅尝辄止，松开了韩雨瑶。
韩雨瑶与沈朝而言，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他珍惜、爱惜，所以不该贸然前进。
天空上方长达几分钟的烟花骤然减停，韩雨瑶缓缓睁开双眼，对上了沈朝满是笑意的眼睛。
她脸一红，迅速低下了头，逃避沈朝的注视。
“韩雨瑶，谢谢你。”沈朝笑道。
他始终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谢谢韩雨瑶，从认识她的第一次起，他始终认为他的世界出现韩雨瑶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从不觉得自己值得韩雨瑶为他等待五年之久，更没有想到她和他一样爱对方。
重逢的街角，听从内心的抉择。
因为世界有你，所以爱上整个世界。
“韩雨瑶，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当初把我误认为偷窥狂的是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简简单单结束那件事情。但因为是你，进警察局我也愿意。”
沈朝笑道，眼底的笑意深不见底。
韩雨瑶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缓缓道：“是吗？那看样子我的魅力还是很大的，简简单单就把大名鼎鼎的投资巨鄂沈朝先生牢牢拴在手中。”
害羞过后，韩雨瑶又恢复了明媚张扬的模样，她揪起沈朝的衣服挂饰，一圈圈缠在指尖。
沈朝伸手握住韩雨瑶的手腕，低声道：“那年夏天，你就已经牢牢拴住我了，我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