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自从上一次和鲁特结束谈话后，亚当就在为回归校园做着准备，他需要更换自己的专业，也需要去一次亚当一直排斥的心理医生的办公室进行问诊。
而如今每天他都会和父亲一起进行用餐，亚当依然是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只不过可以明显看出椅子已经被更换为新的款式，并且连餐具也统一进行了更换，至于那名叫亚尔的男孩，从他醒来的那天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亚当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和之前的亚当一样去质问父亲，因为没有必要，他主要对父亲展现出他的价值，就能够完全阻止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趁虚而入。
亚当并不想去恶意揣测那些私生子，毕竟上一次见过的孩子年岁并不大，如果品行不好也不可能会被父亲特别关注，可如果他真的进入了不属于自己的圈子，会变成了什么样子都说不定。
他的身边不就有许多不同的例子，懦弱且叛逆的本体，选择逃避成为纨绔子弟的路西法，为了掌握权力而不择手段的莉莉丝，循规蹈矩不愿改变的鲁特，以及那些阿谀奉承只为得到更多利益的家伙们。
亚当不觉得那个男人会给予那些流落在外的孩子很富足的生活，这样很容易就暴露到大众面前，毕竟他所豢养的并不是什么不会说话的牲畜，攀比与好奇会让那些孩子一点点去发掘真相，最终引来祸端。
他几乎和父亲同时放下手中的银叉，时间掌控的刚刚好，不需要过多等待父亲用餐结束，也不会被审视那依然没有食用完的餐盘，接下来只需要按照流程进行告别问候和保持微笑就足以收获父亲满意的目光。
亚当不会去纠结那个孩子最终的去处，他只知道一点，那名叫亚尔的男孩不会再回到这个家中，甚至都不会停留在这个国家，因为隐患要提早解决。
不论那个男人找了什么样的借口让男孩离开，被再次抛弃的怨念要么会停留在男人和家族身上，要么就会停留在那天闯入餐厅的亚当身上，这都会为男人的计划带来危机，当然，他也可能是个真正拥有高尚品格的人，谁也不怨并且默默接受，只可惜没有人愿意去赌这种风险。
父亲并不关心亚当是不是真的要去接受治疗，他关心的只有亚当要避免自己被无良媒体拍到，至于学校中的流言那终归只是一些年轻人之间充斥着嫉妒的言论，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只能停留在最基础的阶段。
“记住你的身份，亚当，我不希望在新闻上看见你的消息。”
“当然，父亲，我会注意不被人发现的。
司机并没有开有着标志性象征的豪车，而是选择了一辆看起来过于普通化的轿车，普通到大街上差不多百分之六十都是它。
亚当并不习惯于这种并不舒适且有些过于狭小的压抑空间，但他的身体却意外的适应，有时候记忆习惯也是个很有趣的行为，但这不是他的记忆，而是来源于亚当的，这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子可没少坐这种交通工具。
他们的车和大部分来看病的普通人混在一起，很顺利的就开进了医院下方的停车场内，躲过了那些围聚在医院旁打算拍下些许名人丑闻的无良记者们，要知道来这里接受调解的名人可不少，院长没有制止普通人前来看病也是为了混淆视听，他们可不想无端引来麻烦以及投诉。
医生的办公室很整洁，是和父亲的书房完全不同的感觉，更加让人放松，鼻间依然是那股淡淡的果香，这一次亚当看的很仔细，并不是因为医生使用了什么果味香薰，而是那香味本身就来源于水果。
一盘外表很光滑的苹果和橙子被摆放在装饰碗中，而那个造型奇特的碗则被放在了白色茶几的最中间，看起来充斥着不和谐，但却挑不出什么问题。
“要来颗橙子吗？味道很不错。”
医生见亚当一直盯着那盘水果友好的询问，每一个来这里的病人都会有同样的行为，毕竟那突兀的盘子是她故意放在纯白的桌子上，毕竟交流需要引出话题才能进行下去。
“很聪明的方式，父亲说过你是为优秀的医生。”
亚当自然也是识破了医生的那些小伎俩，但他并不反感这一点，温和的开场总好过于咄咄逼人。
他顺势坐在桌子旁的长沙发上，看着医生走流程般的拿着记录表坐到侧边的沙发处，估计马上就要开展一些很基础的问答对话了。
“你的父亲也同样优秀，他告诉我你最近有些改变，愿意聊聊这一点吗？”
“按照流程不是应该先询问个人情况吗？”
“那是拖延时间的做法，当然，这一点要保密，我可不想成为同行人的敌人，况且亚当先生你的个人信息一早就躺在我的邮箱里了。”
“你还真是坦诚。”
“毕竟我也想听听亚当先生你的故事，坦诚些没什么不好。”
“你不会认为我是疯子或者在假装博同情？”
“要知道每天从我这走出去的疯子也不少，在我的办公室破口大骂或者干脆昏睡过去，一出门就对着镜头开始嚎啕大哭诉说着我都没听过的委屈，对比一下，他们才更像疯子。”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你还是他？毕竟你们拥有同一个身躯。”
“全部，我们两个，看来你是相信人格分裂的说法。”
“这并不稀奇，亚当先生，而且你有不是第一例病患，既然你认为自己和他不一样，那我也认同你的观念。”
“这算是一种假设吗？”
“算是一种交流方式，亚当先生，你很理智，而且聪明，做为保护者来说有些优秀过头了。”
“他需要我，哪怕他并不知道我。”
“我和你的朋友交流时间并不久，但可以看出他被什么困扰着，并且一直在压迫自我，很难从一段关系中获得满足感，更像是他需要靠忍耐痛苦来维持感情，我想这也是你出现的原因。”
“但我并没有起到保护的职责。”
“每个患者拥有的症状都不同，有的人格是互通的，并且可以随时切换进行交流，但也有和你们一样类似的存在，也许你的朋友是在否定这些关系中出现了问题，他刻意去忽视那些裂痕并且试图去掩盖才导致你们无法交流，因为你也是这裂痕中的一部分。”
“你们一般会如何对待多余的人格呢？”
“这一点无可奉告，这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你，或者说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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