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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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医生的交流很愉悦，先不管医生是否真的相信亚当拥有第二人格，但至少在交流中她并没有表现出轻视的态度，反而还为亚当科普了不少关于人格分裂的事例和治疗过程以及痊愈后的状态。
医生最终也认可现在的亚当有着独立生存的能力，并且并没有什么攻击倾向，她不认为亚当需要进入医院接受治疗，最起码目前他并不需要服用那些药物，亚当猜测这是来源于父亲的命令，也许他的父亲并不希望现在的他消失不见。
“他……还会回来吗？”
“你希望他回来吗？”
亚当没有说话，只是从装饰碗中拿出一颗橙子捏在手中把玩着，他并不清楚医生的立场，她看起来很关心亚当的身体，可这其中有多少是来自父亲的指令呢？
“你很不一样，亚当先生，我见过不少分离性人格障碍的患者，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在和自身产生的额外人格做斗争，很少有能够和谐共存的例子。”
“也许我只是少数那部分。”
“也不完全是，他们所谓的共存只是能够互相交流和商讨，而你的朋友则是完全的自我封闭，可令人惊讶的是，亚当先生你并不想代替他。”
“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而这具身体本就属于他。”
“亚当先生，你也很善良。”
“也？为什么使用这个词？”
“因为你的朋友也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没有你这样坚定，也更容易受到伤害，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创造出完全相反的你。”
“这一点我很赞同，他确实是个傻子，总是去相信一些根基脆弱的东西。”
“但这也是他的优点，你也这样认为吧，亚当先生。”
亚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的沉默代表了他赞同这句话，要知道信任也是一种美德，不论这期间是否掺杂了肮脏。
问诊的时间过得很快，亚当并不排斥和医生接触，所以导致他们之间的谈话也进行的异常顺利。
临走前，医生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亚当，她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没得到答案，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以前的亚当绝对不会主动给她一个解释。
“亚当先生，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我还是想询问一件事。”
“你认为我一定知道答案吗？”
“你说过，你知晓你朋友的大部分记忆，那就一定知道答案。”
“如果我不知道呢？”
“那就只能让我继续好奇猜测下去了，别紧张，亚当先生，并不是什么难题。”
“距离访问结束还有2分钟，我想我并不能拒绝这个提议了。”
亚当抬眼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那根分针确实距离数字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他知道这是医生故意留出的时间，看来是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我想知道第一次和你的朋友见面，为什么他会选择逃离办公室？我想我并没有告诉他任何结论。”
医生还记得亚当第一次来时，一切都进行的还算顺利，可她只是在安抚完亚当并且出去和他的父亲汇报情况时，那个孩子就像被怪物追逐般逃了出去，她本以为是对方毁坏了办公室的什么东西，可回去查看后也并没有发现东西有缺少或是被毁坏的痕迹。
至于办公室内的监控录像，只是看出亚当和其他患者一样低头玩着手机进行娱乐，随后就突然冲了出去。
医生进行了第二次猜测，以为是有人和亚当说了什么，可当她尝试性的给这位新患者发去消息验证猜测时，发现她并没有被拉黑或者屏蔽，奇怪的孩子。
医生其实并没有指望现在的亚当会回答她这个问题，也许这涉及到了亚当的苦衷，这只算是一次试探，试探亚当在这次谈话后对于自己的信任程度。
亚当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看着医生，一时间办公室中只剩下了钟表秒针装动的声音，而2分钟也很快就要过去。
在还有半分钟就彻底结束的时段，医生也觉得这一次应该不会得到答案时，亚当开口了。
“因为恐惧，他只是看了些被夸大的信息而产生了恐惧，确实不是什么难题。”
亚当再次坐上了那辆并不出众的小车离开了医院，而门口那些记者也并未更换面庞，依然还是来时的那批人，还真是辛苦的职业。
当他回到家中时，正好也赶上了晚餐的时间，毕竟首次问诊的时间稍微长了些，他再次坐到了自己的专属座位上和父亲一起用餐。
晚餐的食物虽精致但食用起来也有些繁琐，亚当从容的使用着不同的餐具进行着分割和食用，这当然也是考验之一。
亚当并未感觉到厌倦，相反这更加具有挑战性，毕竟他那多疑且严谨的父亲可不会轻易交出信任，绝对还会有更加苛刻的考验来验证他和亚当真的不同。
他知道今天在医生那边的记录一定在他刚离开医院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递交给了父亲，也知道父亲一定轻易不会相信医生给出的结论，人格障碍这种没有实质性证据的话对于商人来说，除了可以给对手制造些麻烦舆论外，对自己人算是毫无用处。
父亲只会相信他所看到的，比如通过了层层考验最终得到了认可的儿子，以及在考验中终是露出马脚而导致伪装计划败露的蠢蛋。
而他自然要成为前者，最起码要在亚当回归以前为他铺出一条失败可能性低的路，他希望如果自己回到灵魂深处，就不要再出来了，因为如果在睁眼后再次拥抱世界的是他，那就证明他的亚当又一次受到了伤害。
其实他也不确实是否应该引导亚当回归，这家伙太过脆弱了，而外界能够细心呵护他的存在几乎为零。
父亲过于强势会伤到亚当，路西法的傲慢和粗心大意会忽视亚当，莉莉丝的野心和利用会控制亚当，夏娃的不作为会让亚当迷失，而鲁特的放纵也同样会让亚当走向错误的路。
没有人适合亚当，每个人都是一把会伤害他的利刃，除了他自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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