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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没找到探究上冶志平身份之谜的机会，自那天后，这家伙就直接销声匿迹，大概是去想办法找上原原一需要的“货源”了。
而降谷零也忙得脚不沾地。
为了工作的方便，他直接驻扎在了上原株式会社麾下最大的赌场里。平常没什么出去的机会，工作之外的消遣娱乐，也就是参与赌桌上无限迭代的牌局。
降谷零对此并不感兴趣，在投名状之后，他甚至对这些东西有几分心理和生理上的厌恶，但一方面是合群，另一方面也是多学点东西，反正是自家场地，无论输赢都是钱从左手拿到右手的模式。
对卧底而言，始终是技多不压身。
……
……
随意掷下砝码，降谷零察觉到大厅西侧的许些骚动。
人潮熙攘，把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降谷零朝荷官使了个眼色，便离开牌局往那边绕去。
像赌桌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地方，骚动屡见不鲜比比皆是，让降谷零发现不对的是时长。按理说，待命的保安该早就处理了……
降谷零在外围站住。
桌椅倾颓，一片狼藉，人群中心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她正把一名男子的脑袋按在满是血迹的桌角上，旁边还躺着几位不省人事的保安。觉察到剩下的几位保安围上来后，女人迅速地扫视了一圈人群，转身就跑。
女人的头发是金亚麻色。
她穿着一条淡紫色长裙，礼帽上连着的黑纱挡住了她的脸，转身时黑纱扬起，降谷零看见了她的大半张面孔——
等等，是这张脸！!
在脑海里描摹过千百遍的画像一闪而逝，降谷零下意识地往对方奔逃的线路上拦截而去。
他成功拦住了她，对方没客气，一记横踢就往降谷零的腰侧扫来，降谷零敏锐地避开，拳头往对方脸上招呼。
紧接着便是狂风暴雨式的缠斗。
金亚麻发色的女人招式狠辣，受过专业的训练，而黑客“霍勒斯”这个身份并没有良好的体术，于是降谷零狠狠挨了几道厉拳，节节败退。
他放弃防守的机会，手朝着对方腰部袭去，中途虚晃一枪，往上飞扬，成功地扯下她的面纱——
目的达到后，降谷零不再恋战。
他往后几步，退到人群中，这不到一分钟的拖延给赌场的安保人员创造了机会。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们围了上来，气势汹汹地拿着电棒。
女人抬了下腿，接着手上多了个东西——
降谷零眼睛睁大了：“等等，她有枪！！”
“砰砰砰——！！”
枪声把降谷零的呼喊彻底盖住。鲜血飞溅，在热武器的威力下包围圈迅速破开一道缺口。哪怕上原株式会社涉黑，明面上赌场的安保人员也顶多有电棒和橡胶子弹。一时被震慑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女人又放了几枪，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一直到围墙处都没有人拦她，紧接着女人一个冲刺，翻过墙头，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
……
“根据监控，嫌疑人出门后翻过墙，骑上一辆机车就走了。”警察敷衍地在笔录上添了几笔，“那个和嫌疑人缠斗过的目击人怎么说？”
“没记住长相，但说是五官有西方人特征。”另一位警员回答道。
身为“合法经营”的赌场，出了枪击案这种大事，自然是要报警的。只是过来记录案情的警察肉眼可见地敷衍。向降谷零询问相应信息的时候也就公事公办的态度。
倒不是警察对枪击案不上心，而是赌场这边接洽的人摆明了不想让这件事被过多地关注。而警方受到了这个信号，很明显这两拨人之间已经有了积年累月的默契。
“西方人特征啊……”
那名警察咂了咂嘴。
身为包容开放的港口城市，y市的国际友人数量一直是曰本最多的，这一帮人也最难管。
“知道了，我们会查的，请问山家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山家空是赌场的负责人，他回应道：“那就麻烦雨村警官了，希望警官能多留意一下嫌疑人相关的监控，调查量力而为就行。”
“量力而为”，降谷零听懂了言外之意，上原株式会社不希望警方介入，看来这场枪击案注定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侧头打量着地上的尸体，黄色的警戒线把已经发黑凝固的血泊围了起来，而这些污渍第二天便会无影无踪，无人知道光鲜亮丽的地板上曾有几具尸体躺过。
如果他没有拦住那个女人，对方大概率不会动枪，也就是说……这两人不会死。
降谷零知道自己间接导致了他们的死亡，但神奇的是，他发觉自己没有太大的感触。他适应得比他想得还要飞速。
降谷零思考的是自己领带上的纽扣。
在交手的时候，他捕捉到了那个金亚麻色女人的图片，接下来就是尽快把图片传给公安那边。
“这是我们的职责。”雨村警官沉声说道，“那我们就先收工了。”
……
……
打发完警方后，降谷零受到了内部人员更加详细和全面的问询。
为何上去拦住那个女人，降谷零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人群重重叠叠，他只是看见有人闹事后跑了——又是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性，便抱着帮忙的心态冲了过去，结果错估了对方的危险程度。
不算完美的解释，但山家空和之后赶来的外松慎等人也没过多追究，从降谷零这里拿到相对详细的画像后，他们便开始了讨论。
“那个女人是出千被发现后，遽然发难的。在此之前，她几乎玩遍了所有的项目。有输有赢，本人有一定技术。”山家空说。
“技术不错，身手不错。估计就是冲我们来的。”外松慎判断道，“我们最近正在进行技术上的升级，难道是竞争对手过来刺探情报？”
山家空眼睛亮了，这位赌场负责人神情凶狠：“很有可能，我记得——”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众人停止讨论，向门口看去，消失许久的上冶志平走了进来，他打量了一番会议室的人，目光锁定在了降谷零身上。
“上原先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很关注。麻烦霍勒斯先生和我来一下。”上冶志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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