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我很想把你和那个人渣一起拷进牢子里。”
天羽泽面无表情。
“别别别，我现在可是守法公民，所以请离我远点谢谢。”永川清河惊恐地说道。
把犯人押送回公安后，四人在走廊上重聚。一改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气势，永川清河坚持站在其他三人的上风处，离得他们老远，捂着鼻子，生怕沾上了一点尸臭味。
看见他这幅表现，天羽泽冷笑着吩咐道：“不如你去协助伊织医生进行尸检吧，污点顾问。”
“请容我拒绝。”
“拒绝无效。”
最后永川清河还是骂骂咧咧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公安负责人的要求，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站在天羽泽身后全程旁观了这场闹剧。
降谷零不由得寻思，要是“守法公民”都是永川清河这副德性，那曰本可算是完了。
“唔，你们的第一次任务算是结束了，友情建议先把自己打理干净，然后再参与收尾工作。”
临走前，永川清河似乎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向自己的两位学员吩咐道。
“是。”
尸臭可谓是挥之不去的魔法攻击，洗了好几次澡，又做了点特殊处理，他们身上混进了刺鼻的香菜和柠檬味——甚至似乎比单纯的尸臭更糟糕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投入到收尾工作中，采集受害者以及凶手的口供有专门人员接手，因此他们负责的部分主要是整理资料。
证词已经收集了一部分，诸伏景光面色难看地把拿到的复印件摊开。
“倒是没想到，协助那个记者深川雅也的，竟然是一群孩子，和这个凶手同个孤儿院的孩子……他们也同样受到过米花路5号公交车死者津木怜央的资助。”
在公安搜查尸体所在的那栋楼时，这些孩子别出心裁地用烟花与废弃的木材，来拖诸伏景光一行人的脚步。
他们人数众多又熟悉地形，因此负责追捕他们的泉谷瞬用了很久时间才摸清楚情况。
“这些孩子统一口径，说就是在那一块放烟花玩，但是还有一个说漏嘴了，他们是负责把人从尸体边上引走，但是这些孩子并没有承认，指使他们的是深川雅也。”
诸伏景光揉了揉太阳穴。
“这招很聪明，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很容易被诱导，因此证词在法庭上的力度并不够，而且以他们的年龄也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降谷零说道：“效仿福尔摩斯弄个维金斯小队【1】吗？还挺有本事，但现在可不是维多利亚时代了。人都抓住了，还是在最后一位受害者家里抓住的，肯定能找到足矣定罪的证据。”
“而且，利用孩子，这样也太无耻了——”
……
……
“——无耻，但是有效。”永川清河懒洋洋地说道。
在他对面，深川雅也低着头，被镣铐制住的双手摆在铁桌上，在警方的污点顾问提到那些孤儿院的孩子后，这位记者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只有他们两人，永川清河从黑田兵卫那里得到了单独审问罪犯的许可。
“我看到了愧疚，你的眼睛里有愧疚的尖刺。但你还是利用了他们对吗？啊……看样子你只是让他们盯梢而已，但是那些孩子看见警察来了，却自作主张地想帮你拖延时间呢。”
永川清河忽然往前附身，把他的两只手和半边脸贴在了玻璃上，颇像孩童第一次逛动物园时的表现。这突兀又怪诞的举动，让深川雅也不由得往后撤了撤身子。
“你的确很厉害，这位……侦探先生。但是，你说的这些都无法直接给我定罪，难道那些孩子们都是受我指使的？你们手上有证据吗？”
深川雅也的脸有着不自然的抽动，
“六七岁的小孩大家都知道，问急了巴黎圣母院都能是他们烧的。司法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谁知道，是不是急于破案的警察诱导他们说的？”
永川清河嗤之以鼻：
“别自恋了，谁在乎你啊？我谈论的是这些小朋友，在尸体楼下放炮仗，想必他们是要一直顶着连环杀手预备役的名头长大了……这可是件荣誉呢，对吧？”
“你们不能这样，未成年人是有隐私的！”记者的声音尖利起来。
“我刚才说了什么？请问深川先生有证据吗？”永川清河疑惑地问，他重新以正常的姿势坐回椅子上。
深川雅也气得大口喘息，他准备说些什么，却猛然发现一件事：
刚才这个可恶的侦探贴在玻璃上时，摄像头是拍不到他的口型的——也就是说哪怕日后警方公布了审讯录像（虽然可能性不大），公众也捉不到错处。
“很好，如果真是这样，我或许不得不被强迫着认罪……”
深川雅也连连点头，
“先生，我现在知道，您的确是一个杰出的侦探了。但是，你不可能攻破我的心理防线。”
“以侦探的气节和能力，比起用这种屈打成招的方式，你难道不该想方设法收集能定罪的证据吗？还是说你已经认输了？”
永川清河冷冷地说道：
“认输？看来你还没搞清楚情况，你能被关在这里，说明了三件事：”
“首先，你是个人渣；其次，你是个技不如人的人渣；然后，你是个技不如人还妄自尊大的人渣。”
“深川雅也先生，你已经都输得连自由都没了……和我谈气节这个词，你配吗？面子真够大的啊。”
脸红一阵白一阵，深川雅也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就和警方合作颇深的侦探竟然会直接开骂，他的手不由得紧紧握拳，但又立刻松开。
这位记者依旧在维持着从容。
“我的律师会和你们谈的——我应该还是有请律师的权利吧。”深川雅也讽刺道。
永川清河怜悯地看着他，然后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扯出来一个纸团，他三下两下把这个皱巴巴的纸团展开。然后贴到玻璃上。
“好了，闲扯时间结束，深川先生。”污点顾问说道，“让我们来聊聊正事，还记得四年前这篇关于连环杀手‘血魔’的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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