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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交待了几句后，永川清河便悄然离去。
而降谷零面对的第一个难题，则是该如何处理原房主的尸体。
放在室内不出一天就会有腐烂的气味。大卸八块后分批丢弃听上去不错，可惜能剁断骨头的砍刀很难弄到手，廉租房的隔音也近乎于无。
先塞在冰箱里？降谷零打开破旧的冰箱，然后被烂的流水的食物熏了一鼻子。
他默默地将冰箱关上了，觉得让这样的古董制冷属实难为人。
最后降谷零从東川夏的床底拉出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翻过来掏空。弄到一半后忽然想起行李箱不能沾上血迹，又匆匆忙忙地翻出几件衣服垫在地上。
尸体很重，死沉死沉的。降谷零最终还是掰断了对方的手脚，把東川夏摆出胎儿蜷缩的姿势，阖上行李箱。
暮色四合之际，他把行李箱拉到海边。
“比我预料中的早很多。看来还算适应？”
永川清河正蹲在路灯边，拿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适应？想起地板上盘踞着的血块，降谷零心里一阵作呕。
永川清河站起身，把自己肩上黑色双肩包递了过去。又拉过装着東川夏的行李箱。
“伪装用的衣服在包里，别忘了用染发剂处理一下头发。你的身份我凑好了，若单独一个闯空门的小贼不太适合这次任务，我加了些别的背景信息。”
“在今晚之前，你需要把所有情报记下来，然后处理掉文件原件。”他说道。
“我的任务究竟是什么？”降谷零问。
“之前说过，東川夏刚和当地一个□□搭上了线，搭上线后自然是要给他们做事。而東川夏承诺好的东西，却并没有在规定时间内交给他们。”
“与此同时，在今晚，最迟明天，那个□□会在自己地盘的海域附近，发现一个浮在水面上的黑色行李箱，而行李箱内塞着一具東川夏。”
“那帮人不知道東川夏的住所，但和他见过面，很快就能意识到自己的新合作对象死于非命。后天或者大后天，他们就能顺着痕迹找上门来。”
“找上门……你的目标是那个□□？”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其实猜到了。”降谷零挑眉。
为什么東川夏刚死就匆忙地把他薅过来？若只是准备一个身份，完全不需要如此紧迫，毕竟对情报掮客而言，偶尔失联一段时间是很正常的事。除非有什么不可抗的事件，而永川清河又提到了□□，指向就相当明显了。
“找上门后，他们很有可能杀掉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外来者，但也有另一种可能。”永川清河笑了笑，“他们看上了你的价值，然后留下你。”
……
……
这是偷渡客霍勒斯踏上曰本的第四天。
在前东家倒了后，他离开呆了近五年的东南亚，准备在曰本的老朋友这里休整一段时间，然后伪造一个合适的身份前往a国。结果到达曰本y市后，说好来接应的朋友音讯杳无。
无奈之下，霍勒斯盯上了y市的一个同行：東川夏。
在杀死对方后，霍勒斯成功解决了住宿问题。借助東川夏手上的情报与设备，他利用黑客技术逐渐摸清楚当地的情况，并着手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凑资金……
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霍勒斯一边坐在沙发上嗦泡面。
廉租房的门忽然被踹开了，紧接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冲了进来。
“砰——！！”
霍勒斯反应很快，翻过沙发就往卧室跑——唯一能逃出屋子的窗户在卧室。没想到下一秒，子弹就贴着霍勒斯的头皮呼啸而去。
这帮人有枪！
霍勒斯腿一软，跪在地上，随即被人粗暴地揪住领子拎起来。下一秒，灼烫的枪口顶上他的太阳穴。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霍勒斯举起双手，做出求饶的姿态。
这群人的头领注意到了被掀翻在地的手提电脑，他了捡起来。屏幕上是一方方排列的视频，四周的监控视频。
只不过这片老旧的区域本就监控少，盲区多，再加上本地□□熟悉环境。霍勒斯才没有及时发现他们。
头领做了个手势，接着霍勒斯的颈部挨了重重的一手刀，他的视线陷入黑暗。
……
……
再次醒来时，霍勒斯嗅到了咸腥的海水味道。
身下是凹凸不平的铁网，而铁网之下则是静默起伏着的海水。霍勒斯被关在铁笼里，他的手脚被缚住，嘴上也贴了封条。而铁笼则是被起吊机选在海面上方。
“呜！呜呜呜！！”
霍勒斯片民挣扎着，脸转向岸边，岸边正站着一位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对方靠近铁笼，伸手把封条撕开。
“很抱歉用这么冒昧的方式把阁下请来。”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地说道，“我该怎么称呼？”
“霍……勒斯，我是霍勒斯。”霍勒斯咽了口唾沫。
中年男人的神情迅速阴狠起来，他拿着一张照片，递到偷渡客面前，照片里赫然是東川夏被泡得发白肿胀的尸体。
“他——他是你们的人？！”霍勒斯瞬间明白了情况，神情惊恐起来，“抱歉抱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故意——”
“三天前，你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在海滨路口抛尸……呵呵，我们据点的上游抛尸。”中年男人直视霍勒斯的眼睛，“杀了我们的人，还故意丢在我们的地盘，是在挑衅么？！”
“你背后的人是谁？说话！”
“晃荡”一声，中年男人把松开起吊车的绞索，铁笼猛地往下坠去，在贴着海面时堪堪刹住车。
“我，我背后没有人！抛尸我是随便选的地方，没想到会是这样，这是巧合！”
“巧合？”
“我只是想先给自己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没想到杀了你们的人。”
“你们——那家伙是个情报贩子对不对？我也是！他干的活我都能干！！求求你们绕我一命，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你是怎么知道東川夏是情报贩子的？”
……
……
远处的海面。
船上。
永川清河正摆弄着耳边的监听接收设备，他架好狙击枪，在狙击镜里观察着降谷零和那位中年男人的一举一动。
岸边的灯塔发出微弱的闪亮，除此之外，空间被浓厚的黑暗占据。
“演技还算不错……比我想的要好。”他喃喃自语。
差不多一个小时，成功取信他们的霍勒斯从铁笼里放了出来，一群人簇拥着他，跟随着中年男人离开狙击镜的视野。
永川清河收好狙击枪，静默地操纵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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