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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芸瞬时不困了,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太子谋反?你们都听到了什么,一一说上来。”
小太监一五一十地将听说的事儿说给皇后听,“听说是陛下今儿收到密信,告发太子联合琅太尉谋反,太子后脚出宫回到府上,前脚陛下皇帝派去搜查的人就到了,搜出了传世国玺和自立的檄文,陛下发了怒,让人抄了琅府,搜出了他们谋反的书信,可太子拒不认罪,这会儿,太子正跪在殿前请求陛下彻查此事,所以这事宫里都传开了。”
姜芸呆了半晌,移步走回殿里坐着,她此刻的思绪有些乱,她知高悠素来温顺,着实料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谋逆,细想又觉蹊跷,今日太子尚且说要将国玺呈给高吉……
“姑姑,此事蹊跷,太子应该是被人构陷的。”姜芸恍恍惚惚地对站在光影里的言春说。
言春叹了口气,“依奴婢看,您还是别招揽此事,知人知面不知心。”言春压了压声音,轻说,“别忘了,此前那人装傻装了近三十年,要装温顺听话,可比装傻容易多了。”
“国玺的事情我知道些,上午他来,说国玺是要呈给皇帝的,他都告诉我了他有国玺,怎会是有意要私藏,该是有人故意先一步告他私藏谋逆之罪,说不定这国玺,就是故意给他的。”
“那搜出的檄文和书信呢?”
“字迹和语气是极容易被模仿的,我哥哥就擅长模仿人的字迹,小时候他……”姜芸发觉自己说远了,将话又说了回来,“陛下找了三年都没找到的东西,被太子无意间得到,真是巧的蹊跷,太子温善,又一心想救母,立功心切,这才让人钻了空子。要说废掉太子于谁有利,我还真是想不出来,陛下其他儿子都还小……天下好不容易安生了这几年,若是再出内乱,那些人可真是白死了。”
言春听姜芸的分析,觉着在理,但她却说:“这朝政大事,娘娘您还是不要干涉的好,陛下善疑,万一将您再牵扯了进去……阿满怎么办?咱的日子这么难过了,依奴婢看,还是多睡觉少管闲事的好。”
提及儿子,姜芸的心像是忽然跳得慢了一些,要去为太子说情的冲动顿然没了,往内殿去,瞧见儿子睡得正香,歪在阿满身边也小憩了会儿,被一个噩梦惊醒时,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这时阿满也睡饱了,姜芸躺着看儿子,见儿子睁着眼睛呆滞了好久,忽然手舞足蹈地欢呼说:“母亲,大哥哥给我的糖葫芦,您说我睡醒了就给我吃!”
姜芸笑着起身给阿满穿外袍,“你咋还记着呢,母亲都以为你忘了,这么爱吃糖啊。”说完,捏了捏阿满的小鼻子。
给阿满梳好头发后,言春也把糖葫芦递了过来,“难为小阿满了啊,平日里啊,你母亲都不许你吃的,馋坏了吧。”
阿满喜滋滋地接过糖葫芦,一口咬掉一颗红果,小嘴巴鼓鼓囔囔地嚼起来。
“好吃吗?”言春问他。
阿满点了点头,咽了嘴里的,欢喜地说:“以后大哥哥还会给带的,他说,他说要给我带好多好多。”又仰头问姜芸,“母亲,我要是跟大哥哥一样大了,是不是就能吃可多糖了?”
“你长再大呀,吃糖多了都会牙疼的。”
阿满咧嘴一笑,露出蘸着红果渣的牙齿,“我不怕疼。”
言春听了在一旁笑说:“哎呦,阿满啊,你不怕牙疼,你娘亲她可是怕你牙疼。”
姜芸觉着身上没力气,坐了下来看言春和阿满闹着玩,她跳出来母亲的角色看着这一幕,想起来自己的母亲,忽然觉着有母亲的孩子真幸福,一时间,再度想起太子高悠,三年前初见他时,他策马追送亲母,心里该有多难受。
“姑姑,您在这儿照看阿满,我去找皇帝。”姜芸忽然站起来说,此时姜芸已下定决心要为高悠说情,她已十分确定,若今日不站出来,往后一定会心怀愧疚而被折磨。
言春皱了眉,知道劝不住她,便说:“软得更好使。”
姜芸懂了她的意思,用心收拾了一番,至皇帝所在的政元殿时,高悠仍在阶下跪着。
“父亲,儿臣绝无谋逆之心,请父亲明察。”喊完一声,头伏地磕一下。
他额上乌青之处已渗出血粒,姜芸看了心头一紧,高悠唤她母亲三年,虽两人年岁相差不大,可他时时刻刻敬她重她,不是母子却也有了母子情分,姜芸上前,对他说:“太子,别磕了,我去跟陛下说。”
高悠听罢,仰头看到姜芸,布满血丝的眼睛流出清泪,他俯首深深朝姜芸磕了一头,“谢母亲。”
姜芸抬眼收泪,移步朝殿外小黄门说:“本后要见陛下。”
那小黄门此先得了皇帝口谕,谁来都是不见,且不用通禀,可眼下见到皇后亲来,一时作难起来,宫中人都知皇后是被皇帝捧到天上的人物,今日拦不拦都没有好果子吃,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姜芸又说:“小公公放心进去通禀陛下,皇帝责罚,由本宫一人承担。”
小黄门听了,也算是松了口气,躬身退步入了殿,不一会儿,出来请姜芸进去。
层层帷幄之后,高吉正在独饮,已有醉意,见到姜芸,他起身拉她跪坐在自己身边,轻捏她的下颌,细细观赏一番后,苦涩一笑,说:“皇后还是第一次来朕这儿,瞧瞧,这里冷不冷?”说着,他捏起酒盏含了一口凉酒,倾身去度她的唇。
姜芸忍着不去皱眉,屏息仰视,双手捧住他要下落的脸,“太子还在外面。”
嘴里的苦酒伴着掌心中的温柔一同饮下,咕咚一声,姜芸都听得见。
姜芸柔动着十指摩挲他的面庞,脸上绒毛弯舞痒麻安抚了高吉冰涩之心,高吉俯看姜芸流情的花容,他明知这是美人一计,却心甘情愿陷落。
高吉恢复了神智,将脸扭至一边,沉声说:“你也是来替太子求情的?说吧,朕想听听你说什么。”
姜芸追着轻握住他的手,未开口,高吉便已熄了半仓的火。
“太子之言您不信,那妾的话您暂且听听,今儿上午太子携太子妃来向我请安,他知道我自南来可能见过国玺,特带了国玺的画帛让我分辨真假,还说若是真的,即刻呈给您,太子自幼温良孝顺,此话若是假,若他联合琅太尉谋逆是真,那他怎会傻到将画帛拿予我看,妾当时多问了一句,他说玺印是从古玩摊上得来的,如此巧合之事,陛下细想,定是有人处心积虑陷害太子与琅太尉。”
高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姜芸又说,“陛下若是就此认定了太子谋逆,岂不是恰中了那些人的计谋,伤陛下父子情分,枉害陛下的忠正贤臣,有损陛下圣明君威,对太子谋逆一案,依妾看,还需再调查一番。”
姜芸说罢,高吉侧过脸去看姜芸,这是姜芸第一次对他说如此多的话,这也是高吉第一次切实感受到她皮囊以外的魅力。
站在殿外的黄门进来传话说,琅太尉为自证忠心自刎而死,高吉凝眉良久不语,而后让人把太子高悠带了进来。
皇帝与皇后端坐其上,太子颤巍着双腿跪拜,不等皇帝发话,向来尊礼的高悠先说:“父亲,儿臣绝无谋逆之心,若父亲不信儿臣,儿臣宁随太尉以死自证,人子尽孝之事最大,只求父亲在儿子死后,接我母李氏回京,看在李氏随您多年孕育三子的情分上,予她余生安稳。”说罢,高悠叩头再拜。
“国玺一案,朕会让人再查,但查清真相之前,你不许出太子府。”高吉顿了顿,说,“回去吧。”
太子顿首谢恩,又说:“父亲,我母……”
高吉打断他,“邓氏早已死在途中,你要迎回什么?”
姜芸在一侧屏息,但见太子惊貌,看出他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高悠三年以来的期盼在这一刻成了个空,他于君颜前流泪凝噎,良久开口:“迎我母亲尸骨。”
“尸骨无存。”高吉冷冷说完,抬袖令他退下。
“立衣冠冢,葬入皇陵。”高悠执着再求。
这样的要求答应了也无可厚非,可高吉一瞧见高悠这般逼他,被克制的火再也压不住了,抬步上前,朝高悠踢了一脚,恰巧踢在了高悠心口上。
高悠受了这力道吐血倒地。
“现在就要来管朕了!怕是明日,朕这位置,就真被你夺去了吧!”
不料这一幕恰巧被独自跑来的阿满瞧见,他站在门口哇一声大哭起来。
原在一旁没缓过神的姜芸听到了哭声,跑着过去抱儿子,姜芸揉着他的小身子安抚,可阿满哭声不止,姜芸怕这哭声惹得高吉心焦火上加火,连忙将阿满抱了出去。
在殿前的汉白台阶下,姜芸蹲在阿满小小的身子前,为了他擦脸上的泪,“不怕啊,乖,不怕,娘在呢,宝宝不哭了。”
哄了好一会儿,阿满的哭声渐小了些。
就在这时,高悠抚着胸口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至姜芸身边,硬是俯身拜而说:“谢母亲,父亲应了。”
姜芸见了他也着实是心疼,“你回去好好休养。”
“是。”高悠说完,挤出笑容摸了摸姜芸怀里的阿满,“阿满不哭了哦,大哥哥没事。”
说来也奇怪,高悠说了这一句话,阿满的哭声也止住了。
高悠走后,姜芸抱着阿满回宫去,此时黄昏,太阳正在下沉,散出了耀眼巨大的光晕,他们所走的御道,刚好迎着这光,照得姜芸只能把眼眸下移,看向缩在自己怀里眼角噙泪的儿子,“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母亲不在的时候,你得听干娘的话,知道吗?”
阿满不吭气,撅着的小嘴唇颤抖着,紧紧地拽着姜芸裙上的披帛。
姜芸觉着儿子的神色仍是不对劲儿,打算抱着他去湖边玩玩,转移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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