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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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虎故意说得很慢，好等黑虎堂的护法和高手前来围攻。
“罗刹牌的秘密藏在那只羊身上。”
杨北辰和陆小凤相视一眼，怎地又跟走丢的羊阿五扯到一块？
一切要从大漠多出个石观音开始说起。
石观音本来出自武林中少有的富豪“黄山世家”。后来黄山世家破败，只余下唯一的女传人李琦，也就是如今大漠里人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石观音。
相传李琦隐居大漠时带来了黄山世家的巨额财富。然而由于当年李琦将这些财富藏在流沙里，时过境迁早已不知所踪。只在三年前，魔教罗刹才找到了财宝的一部分。帮主罗刹找到这些财宝的，正是罗刹牌上刻着的羊五。
罗刹牌之所以炙手可热，是因为罗刹死后，羊五曾亲自将罗刹牌埋起。他声称，但得罗刹牌者，他将奉此人为教主，并带领那人重入沙漠，再探宝藏。
飞天虎不屑于魔教教主之位，他只觊觎黄山世家的财富。须知当年魔教不过寻得财宝的十之一二就迅速崛起，俨然盖过黑虎堂的声势。所谓南有飞天虎、北有罗刹的“南北双”之说，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陆小凤叹口气：“就为这些财富，你在中原杀了三十三人，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飞天虎道：“不多杀些，他们怎肯相信陆小凤是个坏人？”
陆小凤把牌子塞到杨北辰的腰兜：“陆小凤的确是个坏人。我今天不会履行我的承诺。”
至少陆小凤履行了他对杨北辰的承诺。对待像飞天虎这样的人，他宁愿违背承诺。
飞天虎隐约估算着援兵将至，再呷口茶：“既然如此，道长可愿把牌子让给在下？”
杨北辰把玩着手中的牌子：“不成。”
“如能寻得宝藏，黑虎堂愿半数相赠。”
飞天虎的算盘打得不错。像杨北辰这样的高手要能拉拢过来，绝对是笔划算的生意。
杨北辰还是两个字：“不干。”
时间越往前走，飞天虎的心越定。他甚至听到脚下密道里已有大批人马赶来的步伐声音。
既然不能拉拢，他必要将杨北辰除掉。
飞天虎笑着说：“这块牌子终究会落在本座手里。就连你的命也捏在本座手里。”
他的笑容僵住。殷红的血从白色的斗篷里渗出来。
陆小凤下意识地看向杨北辰。尽管他没看到杨北辰何时出的手。
杨北辰这次的确没有出手。他也不知道飞天虎怎么就突然暴毙在地。他用剑挑开死者的斗篷，陆小凤惊讶地叫出死者的名字：“方飞！”
就是那个自称陆小凤的朋友，把杨北辰骗去银钩赌坊又被反杀的方飞。
杨北辰本来以为方飞已经死在黑虎堂杀手的乱刀之下，没想到在这里他再死了一次。这回他是真的死了。
陆小凤撕开方飞的里衣，他的背上有一个发青的掌印。
“铁掌水上漂的掌法？”
杨北辰想起他到荆州游历时曾见过这等要命掌法。铁掌加身初时并无大恙，时间愈久伤势愈重，等到中掌之人发觉不对，就会像飞天虎一样暴毙而亡。
陆小凤盯着飞天虎的尸体：“这件事不简单。飞天虎算得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好手，他怎会在背上给人拍了一掌却毫不知觉呢？”
杨北辰沉吟：“除非，他跟铁掌帮主是极好的弟兄。他们两人甚至勾肩搭背密谋什么事情，就跟咱们一样。”
杨北辰说着拍了拍陆小凤的背，把陆小凤吓得不轻。
花园外起来许多躁动，黑虎堂的护法接到密令，纷纷赶来护主。
陆小凤把杨北辰的手从他背上拉开：“你快给他们一人一个掌印。”
杨北辰望了眼地上的死尸，想到另一个好主意。
花园里的白斗篷又立起，白斗篷里的人是陆小凤。
常年隐居的人有个坏处，不是所有人都见过他的真面目。反过来讲要冒充他实在不是难事。
陆小凤顶着斗篷，像飞天虎那样侍弄园里的花朵。见得一行人要闯进他的园子，又扮成飞天虎的声音道：“出去。”
但凡在黑虎堂呆得久的人都见识过踏入这间园子的下场。连副帮主都成了园子的花肥。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人群里响起个尖细的声音：“他不是帮主，我猜是陆小凤。”
说话的竟是被擒住的阴童子。他怎地从地窖里逃了出来。
杨北辰想起傅红雪和他的羊。阴童子能够逃出，是不是意味着傅红雪遭遇不测？
陆小凤扮演飞天虎扮演得极好，连动都模仿得一模一样。斗篷里伸出一只手，向阴童子招了招。
这是帮主的死亡之手，不少不识趣的弟兄都给这手招到地狱里去。
阴童子知道那是陆小凤，他认定那就是他的仇人。陆小凤既然穿上帮主的斗篷，想必早将帮主门口的杀人银丝给破了。
他自信地迈入园内。
他没想到牵丝人已成了杨北辰。
左腿迈入门，左腿立即从身上掉了下来。
黑虎堂众一阵惊呼，谁也不敢再进来。
再一条银丝卷住阴童子的脖颈，把他整个人拉进内园。
陆小凤继续配合演戏，把手放下，继续若无其事地侍弄他的花。
黑虎堂的精英们纷纷告辞。
断了一条腿的阴童子看见杨北辰毫不后悔，他就不该再招惹这个人。
杨北辰留他一条命是想问：“傅红雪呢？”
阴童子也不知道，他从地窖出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傅红雪和那群羊。
杨北辰傻了眼，他又弄丢了傅红雪和他的羊。
地窖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傅红雪和小羊们又是自愿跟别人走的。
陆小凤无辜举手：“这回可不是我干的啊。”
杨北辰找不出一丝头绪，只好问陆小凤怎么办。
陆小凤推理道：“有谁知道我们这个地窖，那就是他劫走的。”
知道地窖的只有阴童子，还有在阴童子身上洒下追踪粉末的飞天虎。可他们两人都了古。
陆小凤说：“不，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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