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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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怀疑，是铁掌水上漂劫走的人和羊。飞天虎死于铁掌之下，铁掌水上漂想必知道他的许多故事。
铁掌水上漂是两门功夫的合称。铁掌能伤敌，水上漂意喻轻功很高。江湖上同时会这两门有两派。一派是雄踞荆州的铁掌帮，另一派是号称“铁面判官”的霍家。
霍家已于十八年前几近覆灭，现下遗留的后人只有大名鼎鼎的铁手神捕一人。六扇门应该不至于做些暗算杀人的事情，还是铁掌帮主的嫌疑更大些。
陆小凤道：“要练就铁掌的功夫，每日铁砂练掌不得停手。咱们在城中找到藏铁砂的就能找到他。”
陆小凤这回猜得一点都不对。带走傅红雪和羊儿们的压根不是什么铁掌帮。就在杨北辰跟他离开地窖后，现场出现一只羊。长腿的羊五。
羊小六他们认得羊五。立马欢快地跟羊五唠嗑起来。唠着唠着就跟羊五走了。至于傅红雪，他感觉有必要照顾好杨北辰的羊儿们，也就跟他们一路离开。
谁也没有想到羊五把他们关进魔教的禁室。
羊老大十分生气：“老五什么意思？”
羊阿五回答：“我就想好吃好喝招待你们。”
他真没说谎。牧草管饱，羊奶管够。连傅红雪都给准备了丰盛的六菜一汤。就是不许他们离开。
羊小六有吃的立马丧失斗志，再也不生气。
羊老大是个明事理的：“你软禁我们是想钳制小杨？”
羊阿五不避讳：“我知道他找我。不想让他破坏我的计划。”
“你什么计划？”
羊阿五不答。只见得门外进来个背着草篓的医师，正是大名鼎鼎的蝶谷医仙胡青牛。
胡青牛见着羊阿五恭敬跪下：“圣使有何吩咐。”
没人能听懂羊阿五的吩咐，他们只能看懂圣羊在地上写下的字。羊阿五写的是：“给傅红雪治病。”
胡青牛领命领命走进禁室，给傅红雪施针。
羊阿五颇为得意地咩了几声：“杨北辰还要靠什么罗刹牌才能救人，我随便吱一声就能办到了。”
羊老大已猜出羊五的心思：“你想说他没资格带你走。”
羊五说：“至少我不比他差。这座魔教已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羊阿四担心地说：“他们的圣物三年五年要被宰掉的。”
“那是从前。现在，他们的教主三年五年得换一个。罗刹就是这么被我赶走的。”
羊五咩得更得意：“罗刹想找杨北辰来收服我，不能让他得逞。”
羊老大不想再争辩下去。被权力迷昏眼睛的羊也是很难劝他回头的。
羊阿五又说：“你们最好表现得欢快些，免得姓傅的闹腾。他一个伤员要跟我们魔教动手，绝占不了便宜。杨北辰一定不想他受伤对吧？”
羊老大和羊阿四突然感到他们的兄弟很可怕。他能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揣摩得透彻透彻的。从前在山上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是只跟羊小六那样只知道吃草的蠢羊羊。
羊阿五说：“你们要有幸在沙漠多住几天，没准比我还机智。”
羊阿五说罢，就在一群魔教护法的簇拥下离开地牢。
另一头的杨北辰已和陆小凤分头行走。杨北辰探查东城区，陆小凤探西城，看看哪家客栈民宅藏着铁砂盘。
杨北辰运起不错。走不得十家，就瞧见过对着铁砂盘练功的人影。
那人看来不过二十来岁，头顶毡帽，身着劲装，脚下是对黑色金边的官靴。他的手粗犷而有力，出掌迅猛而刚毅，定是武功高深的铁掌传人无疑。
杨北辰闯进屋内，站在他的铁砂盆前。
男子仍旧目光紧盯着铁盆，一掌一掌地练着。铁砂烧得通红，他的手只像感觉不到热烫。
杨北辰问：“阁下是否看见我的羊？还有我的朋友？”
男子道：“不曾看到。”
“那你是否认得飞天虎？”
男子回答：“当然认得。”
杨北辰平静地说：“那你定然知道我的羊和朋友在哪里了。”
跟绑匪谈判，不能急，不能凶，现在的语气正合适。
男子说：“我不管你的羊在哪里。我想知道陆小凤在哪里。”
“你可以说你没见过我的羊，我也可以说我没见过陆小凤。”
“你肯交出陆小凤，我愿意帮你找到你的羊和朋友。”
男子停了手，从胸口取出副金牌，上面赫然刻着“六扇门”三个金子。
六扇门，铁掌功。他是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铁游夏？
铁手道：“六扇门奉命追查陆小凤残害丁家三十三口人命之事，请阁下配合行事。”
这三十三条血债是飞天虎安到陆小凤头上的，他临死前说过，他已经摆平了。
或许飞天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陆小凤。他早已算好把罗刹牌拿到手后，仍旧要让他背负杀人恶名，好叫他死在朝廷神捕的手里。
杨北辰跟铁手讲了三遍飞天虎的阴谋，铁手一点反应都没。他咬定两字：“你要说陆小凤无罪，要有证据。”
这可真叫人为难。连主谋飞天虎都被人暗算而死，哪来的什么证据？
杨北辰只好道：“飞天虎已被擅长铁掌的人杀死灭口。除了阁下能用铁掌，城里定然还有铁掌帮的其他人。”
铁手摇头：“若说两月前还有可能。现在普天之下只有铁手一人会此功夫。”
原来铁掌帮主上官南已于两月前病逝，只留下个铁掌功未尝大成的后人。铁掌帮是断不可能将飞天虎杀死的。
杨北辰随口嘟囔：“既然这样，铁手捕头要说不是你杀的，也要有证据。”
铁手向来公事公办，大方承认：“不错。我定会找出证据来。”
杨北辰没法再跟他聊下去。看他这副刚直的样子又不像说谎。况且自己跟朝廷并无过节，谁会绑架他的羊呢？
陆小凤跑遍西城没找到什么踪迹也到东城来，也是一眼就认得铁手和他的铁砂盘。
陆小凤跳进窗内，笑嘻嘻地说：“铁手捕头办事不容易，陆小凤愿意配合你调查。”
他伸出两只手，意思是可以给他铐上手镣。
杨北辰冲他嘀咕：“陆小鸡你又闹什么花样？”
陆小凤道：“我是嫌疑人，铁手捕头也是，你自己也得抓自己。”
老实憨厚的铁手二话不说，给他和陆小凤各戴一副镣铐，又把两副镣铐锁在一起，真真公平公正。
陆小凤很满意，道：“现在，全靠杨兄给我们两个洗清冤屈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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