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收拾好自己,然后拿了一套洗漱用品,没有着急洗脸,而是僵尸似的晃荡到楼下,到那神棍睡觉的门口,打开电脑,调高音量。

“孙贼,爷爷喊你吃饭了,孙贼,爷爷喊你吃饭了……”

我叼着牙刷,连好充电线,在保证电脑电量不断的同时无情地点击了循环播放,然后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直到在二楼卫生间内,清楚地听到楼下传来半瞎崩溃的哀嚎。

“叶司舟,我操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真是谢谢他的问候。

等一切处理妥帖,整理好衣物,我便把人从家里赶了出去。

关了店门,沿街走了几步,我顺着马路,先去南边对面的小早餐店喝了一碗小米粥,等到差不多过了早高峰,我才从早餐店溜达出去。

手机维修附近就这么一家,大概9点多开门,而早高峰的时间差不多在8:40左右彻底结束,所以现在出来时间刚好。

“老板,我手机坏了,昨天在外面,进了点水,电都充不上,关机前时间还不显示,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儿吗?”我敲了敲工作台上的玻璃,将蒙头歇觉的中年店主叫醒,“晚上就会坏了,只不过天下雨就没过来。”

中年人直起身揉了揉眼睛,扯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站起来,接过我的手机也没多说什么,拿出工具盒就埋头翻看了起来。

呦,有戏。

手机到他手里,插上充电线屏幕就亮了。

我挑挑眉,看他弄得认真,怎么瞧着也不像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事儿的样子,于是便也定了定心,找了个地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过了早市的时间,人群散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热闹,三三两两的踩着旧街老城区的马路,匆匆走过。

店主不是个健谈的人,而我在非工作的时间也同样不是一个能给人天南海北扯闲篇的人。

于是两个没嘴的葫芦坐在一起,跟着人潮消散在店外的响声,也就只剩下了手机修理时候的轻音。

时间久了,还没弄完。我无聊地看着他的修理过程,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可也就是在我百无聊赖准备去梦会周公的时候,听见我的手机又一次传来了一串清脆的铃声。

嘿,手机修得挺好,颇见成效,这就可以听见电话铃声了。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走到工台前:“手机。”

店主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他抬头看我,没有松手:“还没有修完。”

有意思,这么大的手机铃声他没听见吗?

我摇摇头告诉他大可不必如此认真,现在手机来电话了,我得接一下,不会耽误什么的。

他还是没有立即把手机给我,而是呆愣着,并且随着我话音的落地,这个中年店主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那个表情从夹山路内的司机简直一模一样,看起来是真是师出同门。

这什么意思?

我有这么吓人吗?

在对方哐当后退两步,撞翻了睡觉的摇椅,并且成功把自己帅晕过去的时候,我捡起了手机。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来电显示,可是那串仿佛催命一般连起的铃声却似午夜凶铃一样如影随形的炸响在我的耳朵里。

直到现在。

我:……

看着倒地不醒的店主以及滋哇乱想的手机,我彻底沉默了。

“120吗?”我拿起了维修店的座机电话打给医院,“南山区古柏路19号,朝南的旧家手机维修店有人把自己摔晕了。对,我看见的,我是谁?我是一个无辜的路人甲。”

没有给他们刨根问底儿的时间,我挂了电话,转手拎起自己的手机。然后对它说道:“请您采用阳间的沟通方式,谢谢。”

电话那头咔吧两声,有点儿卡壳,像是在切换主机频道,估摸着是语言系统有点紊乱了。

不等他调整好自己的频率,我便从手机维修店直接走了出去,挂上蓝牙耳机,听着它调好自己的输出模式,然后发生了一连串熟悉的桀桀鬼笑。

看样子走的是一个稳健的攻心战略,打算先把对手吓蒙,然后再提条件。

“再不说话我就挂了。”我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从兜里摸出100块钱,然后交给了隔壁小卖部的老板,拿了烟后说道:“有火吗?哥们,借个火。”

我抽着烟,想着自己处在乱七八糟的漩涡中心,仅有几份证据,完全没有办法串联起全部的猜想,不管是阴谋隐瞒还是团伙作案。

但是于此相对,最不合理的闹鬼情况,却是可能性居然是最高的。

我有点儿无语,并表示十二分的不能理解。

未知的恐惧可能会在恍然吓我一跳,但却远比不上可能的阴谋带出的谋算,可不管是鬼神还是算计,以现在等我情况来看,都是敌在暗我在明,一切都是未知。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前天晚上做的梦,以及那个半瞎突兀的,养在外面,然后被我看到的那只仿佛有一双通灵的眼睛的大公鸡。

红凤凰啊……

我吐出一口烟,想着接下来到底是按兵不动,还是应该主动出击。

维修店的老板不可能是圈套中的一环,那么灵异事件的可能性又提高了几分?

不过话虽如此,要是单论那提高的这几分可能性,也完全不能影响关于委托人团伙作案的嫌疑。

我还是需要找到那个女人。

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

“喂?耗子,帮我查个人。”我无视了手机内的鬼笑,翻出通讯录拨了过去。

那头果然听不见,这边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他同我说话,我回答道:“不,不是我的案子,我没接,一个朋友,看一下位置,找人有点儿事儿。”

那个女人留下的信息,眼前来看根本不值得相信。而且就我手机现在这副鬼样子,打个电话都没准儿会接到阴间去。

没在电话里见鬼我都是烧高香了,让我再去用它查信息,查出来的还不一定是什么妖魔鬼怪。

所以我直接选择了请外援。

这小子叫刘好,是我到了这里新认识的朋友,父母早逝,离异未婚,胆子不大,没有什么后台,但胜在仗义。

我帮过他一次,很小的一件事。

“嗯,我一会儿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我挂了电话,深吸两口气,一支烟已经抽完了,可是朵里那鬼叫声却依然□□。

我皱眉,扯平了嘴角,拎出了手机将其直接捏了起来,悬空在马路边去了盖子的下水道上方。

“威胁别人前能不能做好背调,”我毫不掩饰的冷意,“爷不吃你这一套。”

人嘛,当然必须得承认自己对于未知的敬畏,可是当玄学异能表现出无法攻击的特性却又无比嚣张的时候,就该是教教他人间规则的恰当时机了。

更何况我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确保这背后的东西一定不是人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空气阴寂片刻,周围的冷雾与湿度加重,我沉了眼睛,全当没有看见。

慢慢的,这样无形对峙的诡异氛围,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慢慢减缓了不少。

手机背后的东西像是终于发现了我坚决的不为所动的态度,先是低下了头,改变策略选择了妥协,它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下次找我,记得拿出一个良好的态度,派一个中间人过来,不要给我打电话。”

我按了手机,十分确信有人或者有事儿,它需要求得到我。

即使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

手机功能完全恢复的好处十分明显,最起码移动支付功能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了。

我揣着口袋里的零钱思量片刻放进了将它们换成数字货币的想法,而是妥贴的安置进了内兜的口袋里,然后看了一眼天色划开锁屏叫了辆车。

“小伙子到哪儿去?”师父摇下车窗吊着一只烟,看起来比我大上几岁,人也有些沧桑。

等我上车后果断的将烟熄了火,说道:“提提神,这个点儿容易困,要是不成的话,可以打开窗户通通风,实在不行换个人也可以。”

我没有开窗,也没有换人,只是透过后视镜冲他笑了一下,说我自己也抽烟,谈不上不舒服,况且他沿路都在通风,车内味道并不大,只要照常开,拉我去一下市府路那边就行了。

“小伙子抽的不多吧?”他看着我自顾自的观察说,“真的看不出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同烟瘾大,且需要养家糊口的中年人来说,我确实看不出痕迹。

其实所谓的嗜好,都只是为了应付业务的基本功而已,毕竟我这行工作说穿了也是和人打交道,而一些拿着大选择权的老板们并不一定跟我有着同样的爱好。

我还没有成长到可以挑选案源的阶段。适当的靠拢,言语习惯的掩饰和隐藏,在行事交往中都是非常必要的。

“压力大,酒量不行,就只能适量抽点儿烟了,”我把手机关机,眯了眯眼睛,叹起了气,“都是为了生活,尤其是遇到点儿麻烦的事情的时候。”

司机师傅点点头,对于麻烦的事情颇为感同身受:“可不就是,平时赚的都是辛苦钱,一家子也就指着这一份收入,要是改成点儿意外,就是一个大坎儿。”

他叹了口气,见我没有出言打断,又唏嘘两声,继续说道:“就在昨天,我们一个一起拉活的兄弟见了脏东西,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这不今天就发起了高烧,刚打完电话说是身心受挫,估计得歇上三五天了。”

“脏东西?”我皱了皱眉,下意识问道,“昨天不是下雨吗?那么大的雨半夜还能出来来拉车?”

我确实是不怎么相信无根无据的灵异事件,但是在早些年的影视作品所影响下,还是刻板地认为诡异的乱象都应该发生在阴暗无人的角落。

可谁知司机十分忌惮的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跟我说,根本不是什么雨夜,而是大白天就见鬼了。

我听完简直有点儿一言难尽,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在夹山路那边开车逃窜的司机,一时间不由得有几分心虚,于是也就没打算继续往下再问,眨了眨眼,靠在车背上,把头转向车窗的位置,说了一句是嘛。

我以为我不想说话的态度足够鲜明,可是我还是大意了,我不问不代表那健谈的司机师傅不想说。

“是个很厉害但是迷路的鬼,上来就问什么天地银行,”他讳莫如深,又顺便口若悬河,“据说是因为穷疯了,打算抢银行,而且那小子长的奇形怪状,还十分不讲武德,我那兄弟拉了他那么久,最后付钱的时候居然还给了一张冥币。”

胡扯,老子当时明明给的是人民币。

话题推到这里,我彻底没有了搭话的欲望,只得扭过头,深色高深莫测的干笑两声,夸他的故事讲的不错,然后有一种格外不圆滑的态度结束了话题。

太离谱了。

坐个车都能碰到讲鬼故事瞎白话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灵异传闻真实性都要打个八折。

不,打九折都是传播者的收敛和考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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