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哭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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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眯了眯眼,觉得有必要和扶安深入交流一下遗产问题。
端着碗,挤过人群,来到扶安身旁。扶安还是低着头,仿佛鞋面上长了朵花。
朱厚照也不吭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扶安,时不时吸溜两口粥,提醒一下扶安,遗产继承人就在他身边。
扶安的脑门子上竟然憋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这是干啥缺德事了?
正殿内皇后的声音传出来,让扶安过去整理太皇太后日常随身的物品。
扶安如逢大赦,低头扭身就跑了进去,仿佛真的没注意到太子在身边。
呵呵,真的有意思!
等正殿里面的人忙活完,已是卯初,天光已经大亮。司礼监开始安排各宫的人整队序班,准备移灵。
打头的还是扶安,走在最前头打着幡,身后俩太监甩着响鞭清道,再后面是一众清宁宫太监宫女,捧着神主牌子、纸马、锡箔、长明灯和太皇太后生前随身之物。
后面就是太皇太后的梓宫。
梓宫之后第一排是王太后团队,人不多,就王太后和两个宫女。
之后跟着的是皇帝朱佑樘团队,除了皇帝本人,一水儿的紫禁城大貂珰:司礼监萧敬、陈宽、高凤、李璋、李荣,乾清宫戴义,东厂林旺,西厂王岳。
皇后团队排第三,也是人多势众,除了坤宁宫掌事太监李兴,宫正司六尚局的头面人物都在这一队。
接下来就是太子朱厚照团队。朱厚照看了看自己的队伍,感觉差距有点大。除了段聪是以御马监太监掌东宫典玺局,算是在御前有点排面,不过老头已经六十八了,在东宫也就是挂个名。
其他人就不太拿的出手了:刘瑾,钟鼓司--唱戏的;谷大用,神宫监--烧香的;邱聚,司苑局--种菜的;张永,直殿监--扫地的;马永成,都知监--开路敲锣的;伴读黄玮更磕碜,混堂司--烧洗澡水的。
团队素质有待提高呀,太子忧郁地看着自己的班底。
太子团队后面就是各路妃嫔代表队。
移灵的队伍浩浩荡荡,先是往北过宝善门,穿过景运门和隆宗门,再往南过宝宁门,最后抵达灵堂仁智殿。太皇太后梓宫在此停灵三日后发引,安葬于英宗裕陵。
梓宫安置完毕,开始守灵。太后皇后和众嫔妃跪坐于灵堂西侧,朱厚照和他爹一起跪坐在东侧。左手边跪着荣王朱祐枢,一脸迷糊,这货看样子还没睡醒。
就这么跪了一个多时辰,朱厚照实在有点呆不住了,刚想起身活动活动,就见皇后板着脸瞪了过来,顿时老实了。
无聊之中,朱厚照又开始神游天外。
仁智殿宫里又唤做白虎殿,帝后驾崩在此处停灵。
朱厚照算了一下,从太宗文皇帝开始,仁宗、宣宗、英宗、宪宗已经五位皇帝躺过这里。
嫔妃皇子去世,不在这里停灵,而是在皇城东南角的东苑小南城。那里朱厚照也熟门熟路,去年申王薨,就停灵在那里,自己唯一的妹妹太康公主也是在东苑,那时候自己还没出阁读书。
再往前亲弟弟蔚王三岁不到过世,应该也是在那里,朱厚照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这时代,幼儿存活不易,父皇母后膝下也就养成了自己一个,怪孤单的。
朱厚照正碎碎念,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太康公主的生辰是弘治七年正月十四,蔚王生辰是弘治七年腊月初五。一个年头一个年尾,皇后同一年生了俩?
等等,再算算。从正月十四到腊月初五,中间隔着十个月又二十二天。女人生孩子不要坐月子吗?这月子没过完就又怀上了?
难道有闰月没算上,今年是闰四月,按历法十九年置七闰,往前推算,离得最近的是弘治六年闰五月,那弘治七年不可能再置闰了。
难道蔚王是早产?没听说呀。
难道蔚王或者太康两人中有一个不是皇后生的?可父皇没有别的嫔妃呀。朱厚照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旁边跪着的荣王遭不住了,手指头戳了戳正沉浸在家庭伦理剧里不可自拔的太子。太子一脸惊悚的抬头看过来,吓了朱祐枢一跳。
朱祐枢悄悄指了指后殿,低声说了一句“出恭”。朱厚照秒懂。
瞄了眼对面,皇后在闭目养神。随即起身,弯着腰跟着朱祐枢出了正殿。
俩人在院子里磨蹭了半天,等到膳时才回去。
太皇太后信佛,下午大善殿的和尚们跑过来念经,这些和尚其实也是太监。
宫里内书房的小太监们毕了业,有的分到经厂负责誊写、印刷书籍经文。有看书看迷瞪的,幡然悔悟,返依空门,就被打发到大善殿或是隆禧殿陪佛祖。
整个下午朱厚照就在和尚公公的嗡嗡声中半睡半醒。
第二日,上午勋臣外戚哭临,下午三品以上命妇致哀。
朱厚照跪在昨日的位置,发着和昨日一样呆,看着殿外正在礼部官员指挥下行礼的人群。
自己的舅舅张家兄弟跪在第三排,居然低着头有说有笑。朱厚照有点看不过眼。
转头看了眼对面,皇后还是闭着眼养神。扭头瞄了眼皇帝,弘治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啥。再看看张氏兄弟,两人居然趴在地上比划起了什么。
朱厚照戳了戳身边的父皇,抬起下巴给父皇示意了下俩坏蛋的位置。弘治拧起眉毛,回头瞪了眼身后跪着的戴义。
戴义起身走到队列旁狠狠地哼了一声,兄弟两个吓一跳,赶紧跪好,不敢再乱动。
张延龄抬起头往皇帝那里看了一眼,弘治已转过头,却见太子勾着嘴角正看着自己。张延龄咬咬后槽牙,低下了头。
第三日,文武百官素服在午门哭临。
第四日,发引。朱厚照身边的太监谷大用和张永被抓了壮丁,还是老本行,一个致祭时负责神宫香火,另一个负责指挥小太监打扫陵寝。等到两人回来已是三日之后。
这一日,朱厚照正歪在咸阳宫正殿的椅子上听八卦,“奴婢带着人在里面清扫,看得真真的,左边的甬道堵得严严实实,是砖墙,里面填着土,没其他路了,钱皇后指定过不去。”
朱厚照听得啼笑皆非。成化四年钱皇后驾崩,按照英宗遗愿陪葬于裕陵。下葬时,太皇太后使坏,让人把钱皇后墓室通向主室的甬道给堵上了。
正听着呢,却见刘瑾在门口朝自己打眼色,鬼鬼祟祟的。于是起身让张永退下。
张永出门时狠狠瞪了刘瑾一眼,好不容易瞅个空子和太子亲近亲近,又让这王八蛋给搅了。
刘瑾进来左右瞄了瞄,看清再没旁人之后,才附到太子耳朵边说道:“东厂张锐说与奴婢,前天皇后让厂公林旺出宫拿人,好像和太皇太后身边人有关,人犯已经带到里马房打问。”
朱厚照扭头看了眼刘瑾,抓人就抓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值当这么神叨叨的?
刘瑾咬咬牙,又补了一句:“圣上今儿个去了里马房。里面的人犯自称是太子的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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