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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疾驰而过,魏惜被拽上马,面上覆着的帕子在拉扯间掉了下去,露出玉脂般的脸庞,在阳光下白得透明。
魏惜被横抱在马上,向后仰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太子殿下。”
莫泽一身玄青色裘衣,骑着的马也是墨色,黑压压的一片仿若鬼神降临。听见魏惜唤她,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声音落在她耳畔:“公主为何孤身一人在此?”
莫泽解决完北漠的事,马不停蹄赶回江州。热闹的长街上,拍马而来,拥挤的人群中,一眼瞧见了裹得严严实实的魏惜。
偏偏她身边没有人跟随,便趁她发愣时将她捞进怀里。
魏惜扭过头不答,马背上颠簸,但视线极好,看着一闪而过的人和房屋,心情意外的舒畅起来,从斗篷里张开手,拥抱迎面而来的凉风。
莫泽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宽大的兜帽时不时蹭到他的鼻子,嗅到一阵芳香。默默地将手里的缰绳拉紧了些,让马儿保持在不快不慢的速度。
魏惜不会骑马,更别提在城中疾行这么出格的事情。莫泽的马术很好,既把控着马的速度,又不会碰撞到街上的人和物。
马儿从江州繁华的东街一路西行,喧嚣逐渐抛之远去。马儿穿过江州的西城门,直直出了城。
城外一路平坦,马儿速度又加快了些,魏惜吃了几口冷风,问道:“我们要去哪?”
背后的怀抱靠近了些,莫泽用下巴抵在魏惜额头上,让被吹开的兜帽重新把她笼起来。
“带你回北漠。”莫泽的声音穿过兜帽,在风里闷闷的。
魏惜掩在帽子里的眼睛眨了眨,从这一路西行往北,可不就是北漠的方向吗。
但他不会,不会就这么带她离开。
果然在跑了一盏茶时间后,马儿渐渐停了下来,停在城外一条绕城河道旁。
莫泽翻身下马,向她递出手,魏惜也不磨蹭,就着他的手下了马,兜帽顺势从头顶掉下,露出满头珠翠。
魏惜下马后,走到河边,听着流水叮咚声。莫泽牵着马走到河岸边,拍拍马颈,马儿仰头嘶鸣一声,甩甩身上的鬃毛,低下头饮起水来。
魏惜侧头看去,马儿低头饮水,莫泽顺手将缰绳拴在河边的柳树上,一人一马悠闲自得。
随即收回视线,还以为是特地带她出来散心呢,敢情是坐骑口渴了。
拴好缰绳,莫泽走近,道:“乌云跑了一天一夜,需要休息一下。”
像是特地和她解释一般,魏惜扭头上下打量他一番。
在马上没看清他的面貌,这会才发现,他眼下乌青,唇边泛青,是没来得及修理的胡茬。一个月不见,又染上了北漠的风霜。
“太子从北漠来?”魏惜没了打趣的心思,忍不住关心道。
莫泽也在盯着她的脸观察,明明是最华贵的头饰,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疲惫。
“不是,从南萧那边过来。”
魏惜垂下眼眸,捏了捏袖子里手指。
从东城门进江州,确实是南萧的方向。
莫泽见她低下头不言语,走近了一步,高大的影子从上而下将她笼住。
“公主有什么想问的吗?”
魏惜摇了摇头,头上的珠钗叮当作响,和河边的流水声交织在一起,很是美好。
魏惜不动声色往后挪了一小步,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石子噗通一声飞进河里。
“北漠的事,我作为大魏的公主,没有立场过问。”魏惜看着闪着金光的河流,心情也像流水一样安静了下来。
是了,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没有对错。
流水要向东,皇帝想亲政,北漠需盟友,谁都没有错,那错的又是谁……
察觉到眼前人的不开心,大抵也能猜出她不开心的缘由。莫泽大步跨到马前,马儿喝饱了水,悠哉地啃着河边新冒出的嫩草,看见主人来了,哼哧一声继续嚼着青草。
莫泽从马背上摘下弯弓,拿下羽箭,提着走到魏惜身边。魏惜不解地看着莫泽,“这要做什么?”
莫泽抽出一支羽箭,利落地拉弓搭箭,嗖地一声越过三丈宽的河流,直直地射向河对岸的柳树。魏惜踮起脚尖,远远望去,箭头上钉着一片柳叶。
这是在表演他高超的箭术……?
魏惜还在研究河对岸有什么特别的,莫泽将手上的弓递到她眼前。
魏惜:“?”
莫泽扬起手里的弓,道:“公主想射箭吗?”
莫泽手里的这把弓缠着金线,一看就是他惯用的。弓臂紧绷,不是寻常女子能拉动的。
“我不会。”魏惜实话实说。小时候丘见川曾教过她几天射箭骑马,不过那时躲懒,没用心学,后来也就荒废了。
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后面会经历那么多的刺杀,也该学会射箭防身,最不济也要学会骑马,这样逃命的时候也方便些。
莫泽拿着弓箭的手顿了顿,他以为丘见川教过她,才问她想不想射箭的。
正想把弓箭收回时,魏惜的手搭上了弓身:“我想射箭。”
莫泽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又听见她接着说:“我还想骑马。”
“太子殿下可愿教我?”
莫泽眸光微动,提着弓的手松了劲,没了他的力气,十几斤的弓直接倒在她怀里。
魏惜抱着弓身,幽怨的看向他,莫泽脸上扬起笑:“公主确定要学?”
他以为她会射箭,才想让她射箭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结果,她不会,还想现学。
魏惜掂量了一下弓的重量,确实有些重,她的小细胳膊抱着有些吃力。抿着嘴思考了一下:“那我先学骑马。”
莫泽挑挑眉,没有反对。将拴在一旁的乌云牵了过来,道:“要在下抱公主上马吗?”
魏惜知道这人又在打趣自己了,哼了一声,学着他之前的动作,抚了抚乌云的鬃毛:“马儿乖,千万不要学你的主人,藏着坏心思把我摔下来。”
莫泽看着当面说他坏话的魏惜,一脸笑意:“公主可不要冤枉在下,在下哪次没有把公主搂的紧紧的,让公主摔下马了。”
魏惜耳尖红了红,不过和这人同乘两次,被他说的很多次似的。扭过头不睬他,上前抓着笼头,登着脚蹬想上马,然而个子不够高,一时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莫泽自然不和她计较,扶着她的腿,悉心道:“别害怕,迈开腿跨上去,有我扶着你。”
感觉到有人扶着,魏惜吸了一口气,提起右腿跨坐在马鞍上,待她坐稳了,莫泽笑着夸道:“不愧是公主,一点就通。”
魏惜知道他是故意臊她,不过也让她缓解了紧张,马上的景色比站在地上高了许多,先前有和他共乘的经验,倒也不害怕。
魏惜拉过缰绳,道:“别小瞧我,我小时候学过,只不过忘了。”
莫泽控制着马头,不让乌云乱动,不拆穿魏惜,道:“公主夹紧腿腹,身子微微向前倾,我先牵着乌云走两步,公主适应一下。”
魏惜按照莫泽的话做好,莫泽牵着马顺着河道往下走。莫泽教的很认真,魏惜学的也认真,两个人不斗嘴气氛十分温馨。
不过一个多时辰,魏惜已经可以单独驾马行走了。她坐在马上笑得灿烂,像是落在马上的鸟儿,随时要起飞。
不过骑马到底是力气活,魏惜光顾着学,体力不支后才感觉到腿肚被磨疼了。莫泽看见魏惜神色懈怠下来,吹了声口哨,乌云跑到他跟前。
“骑马不是一蹴而成的,公主先歇一会。”魏惜接过伸过来的手,下了马,坐到河边的石头上,敲着酸痛的小腿。
莫泽解下马鞍上的水袋递给她,魏惜确实有些口渴了,不客气地喝了起来。
莫泽坐在她身边,看向奔流不止的溪流:“公主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魏惜小口啜饮着水,鸦黑的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思绪。
原来他看出来了,所以才陪着她。
魏惜拧好水袋,缓缓道:“太子殿下是长子吧,和弟弟的关系好吗?”
莫泽接过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魏惜看向他等他回答。
莫泽捏了捏瘪下去的水袋,声音平淡道:“公主和陛下闹矛盾了?”
魏惜摇摇头,“没有,我只是突然好奇,太子殿下是怎么和弟弟相处的?”
莫泽看向夕阳下闪着金光的河流,声音轻佻:“帝王家,父子尚且反目成仇,更何况兄弟手足。”
魏惜愣了愣,道:“一脉相承的兄弟也会吗?”
她想着,有血缘关系总是不一样的。
莫泽看向她,落日余晖下,魏惜的脸被镀上一层明媚的色彩,可望而不可及。
“我的弟弟……生来有母亲疼爱,有家族寄予厚望,比我活的轻松多了。不过他也从来没把我当做哥哥,一直想要我的命。我们的兄弟相处之道,应该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莫泽语气淡漠。
莫泽口中的弟弟应该是北漠的二皇子,同父异母的北漠苍王。魏惜看着一脸坦然说着兄弟相杀的莫泽,有些迷茫。
苍王是皇后之子,确如他所说,生来尊贵无比,又得宠爱万分,但作为皇长子的莫泽,同样也是受尽宠爱,才能打败苍王成为北漠的储君。
明明是赢家,却是一脸的沧桑。
莫泽知道魏惜在盯着自己看,摸到身边的弓,道:“今天应该来不及教公主射箭了。”
莫泽拿着弓站了起来,弹了弹弓弦,“不过,公主可以提前试试。”
魏惜疑惑地站了起来,不解地看向莫泽。莫泽提着弓从身后环住她,一手扶着她握住弓身,另一手将羽箭搭在弓弦上,握着她的手往后拉。
羽箭的箭头对着河对岸,夕阳有些刺眼,魏惜眯着眼睛看向远方。
弓弦紧绷,莫泽捏着她的手越拉越紧,幽幽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射箭首先要学会狠心,箭锋对着的是你敌人,他可能是你的亲人,你的爱人,但当他站在你的对面开始,你就要狠下心……”
铮——
莫泽松开弓弦,羽箭瞬间被射.出。
莫泽的话还在继续:“记住,开弓没有回头箭。”
拉满的弓射.出的箭划破天际,直接射中河流中央的一只飞着的鸟雀,鸟雀被羽箭射中,鸟身瞬间染上血色,来不及呜咽一声,就掉进奔流的河水中,消失不见。
魏惜睁大眼睛,弓弦弹出时震动的麻痹感在隐隐作痛,愣愣回过头,看向一脸冷漠的莫泽。
此时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到近,魏惜越过他肩膀看去,一队带刀侍卫往河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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