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孀》转载请注明来源:七零文学网70wx.com
侍卫敏捷地一字排开,排成两列,将他们包围在中间。魏惜动动胳膊戳了戳莫泽,示意他回头看。
他松开环住她的手,低头摆弄弓箭。
“公主!”青姑两步并三步从卫队中奔出,眼含热泪往魏惜身上扑。
魏惜赶忙上前接住青姑,“姑姑,你怎么来了?”
见到来人,魏惜定下心来,注意到后面的侍卫都是公主府的府兵。
青姑擦了擦眼泪,看了眼走到乌云身旁的莫泽,道:“原来是太子殿下劫走了公主。”
魏惜缓过神来,好像是有这一回事。
莫泽将从马鞍上卸下的东西,一件件挂回去,忙着手上的动作,没有言语。
“公主,你可把奴婢吓坏了,朝颜回府说您要独自逛逛,却久等不到公主回府,派人打听了才知道,有人在长街上见过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被一匹快马掳走了,奴婢赶过去一看,果然找到了公主的帕子……”青姑掏出魏惜之前覆面的丝帕,哭着诉说。
魏惜抚着青姑后背,柔声道:“让姑姑担心了。”
青姑捏着魏惜的胳膊继续道:“奴婢一时急了,就拿着令牌,派出府兵到处搜寻公主,这才找了来……”
听到派出府兵,魏惜心里咯噔一下,问道:“府兵都派出来了?”
青姑脸上挂着泪,道:“奴婢实在担心公主,就……都派出来了……”
按照公主规格,立府可养府兵两百人,因魏惜是摄政长公主的缘故,魏慎又多派了一百人给她。因此长公主府明面上有府兵三百。
卢定逾离开的时候,悄悄从卢家军里拨了三百人留京,充作她的府兵,所以私底下她养了六百人的小队。
可青姑这一番动作,府兵在江州城大肆搜寻,一下子就暴露了她私养府兵数量。
青姑听魏惜追问,慢慢回过味来,惊恐道:“公主!奴婢闯祸了……”
魏惜拉着青姑的手,安抚道:“不是什么大事,传进陛下耳朵里,顶多把多的府兵充公。”
莫泽整理好东西,听见她们的对话,翻身上马道:“若陛下问起,公主不好交代,就推到在下身上,反正大魏都在传北漠意图不轨,也不差这一桩。”
魏惜昂首看他:“本宫敢作敢当,不劳太子殿下挂心。”
莫泽提了提缰绳,乌云嘶鸣一声,马鞭轻拍,乌云宛如闪电飞奔。
青姑看着莫泽的背影,心有余悸:“公主,太子没对您做什么吧?”
魏惜笑着摇摇头,“没有。”
*
莫泽一人一马仍往西走,大概行了三十里路。
在江州城外西边的荒山里,集结了众多“大魏普通百姓”。他们中有樵夫、渔夫、猎夫、农夫,都是做普通营生的寻常打扮的普通百姓。
唯一和大魏的百姓细微区别的是,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听见莫泽的马蹄声近了,纷纷从灌木丛里掏出大刀来,伺机待发。
为首的远远看见乌云油亮的鬃毛,从树丛里探出身来,对后面众人喊道:“是殿下!”
听见这话,灌木丛里,树枝上,山壁上,纷纷露出头来,忽喇喇地站出来,利索地排成队。
莫泽驾马停在跟前,为首的一个头戴斗笠,一身樵夫打扮的男子上前行礼:“主上。”
莫泽冷冷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樵夫”正是他的贴身侍卫临风,只不过现在活脱脱是地道的樵夫打扮。
临风看向身后,介绍道:“主上,五千人手按您吩咐已经到齐三千,这西泽山里有近一千,其余的皆围绕这江州城琳散分布,没有引起大魏的人注意。”
莫泽坐在马上,看着面前藏在山林的北漠士兵,问:“剩下的人还要多久?”
临风答:“剩下两千,其中一千人近日将抵达江州城外,另外的一千,跟着主上前往南萧血战,伤亡惨重,属下另派了一队人马来,大概要晚半个月到。”
“传信让剩下的人尽快,其余的人原地修整,等待孤的命令。”莫泽冷声吩咐,在场的士兵齐声答是。
莫泽目光落在临风身上,以往跟在他身边,执行任务只是凶险,这次陪着几千人潜伏在山林中,确实吃了不少苦。
“处理完手上的事,来驿馆找孤。”莫泽丢下最后一句话,拉着缰绳驾马离开。
临风不禁湿润眼眶,主上可算原谅他了。
从公主第一次遇袭,说了不该说的话,到公主第二次遇袭,带队迟了一步赶到,主上和公主深陷危险。把他下放潜伏,算是惩罚轻的了。
*
次日,宫里递出魏慎暂时休朝的消息,有急事可递奏折处理。
魏惜接到消息的时候,青姑在身旁伺候道:“陛下抱恙休朝,还不忘处理奏折,果真是用心了。”
青姑虽只魏惜的掌事姑姑,但也算一手带大了他们姐弟两,说起这话时,更是一脸的欣慰。毕竟,早先的魏慎,胆小怯懦,处理起朝政不如魏惜理解的透彻,登基早期,更是一味的依赖魏惜。
魏惜一脸愁容,没有半点宽慰。
昨天公主府府兵在江州城搜寻一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宫里肯定也知道了。但魏慎迟迟没有动作,按以往他的作为,要么派人关心,她是否安全回府,要不然前来质问她私养府兵。
但是,宫里却格外安静,尤其是在经历昨天一天的鸡飞狗跳后,更显得安静得诡异。
用过午饭,春日里容易困倦,朝颜伺候魏惜,准备歇午觉,青姑匆匆走进内室。
“公主,周二姑娘在府外求见。”青姑通报。
卸了钗环,脱了外衣,魏惜坐在床边,正准备躺下。困得紧的脑袋有些晕乎乎,打了个哈切,道:“有说什么事吗,不要紧的话,等我睡醒再说……”
青姑一脸着急,道:“周二姑娘眼睛鼻子通红,像是哭过的样子……”
“周二姑娘……哭了?”魏惜瞌睡一下子跑了,清醒过来,“周令窈?”
青姑点点头:“对,周二姑娘周令窈。”
魏惜从榻上下来:“姑姑也不提醒我,说是皇后周家不就行了,还不赶紧请进来……”
不怪魏惜没反应过来,江州城的闺秀除了认识一个陶桃,其余一概不识。几个月前见过一面的周令窈,更是早被她抛之脑后了,要不是记着她父兄的兵权,只说周二姑娘她哪能记起来。
魏惜匆匆下榻,朝颜将挂好的外衣替她披上。
这会子午时刚过,寻常上门做客也不会挑这个时间,又是哭过来的,肯定有急事。
青姑将周令窈引起内院正厅,魏惜穿好衣服,发髻没来得及挽上,松松披在身后。
周令窈见到魏惜,连忙跪下行礼:“臣女见过公主。”
魏惜上前扶起:“二姑娘快免礼。”
周令窈直起身子,一滴眼泪从脸上滑落,鼻子红通通,眼睛湿漉漉的,楚楚可怜。
魏惜作为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心疼,拿着帕子替她擦着眼泪道:“二姑娘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周令窈听了这话又要跪下身子,颤抖着声音道:“求公主,让臣女见陛下一面……”
魏惜闻言一头雾水,拉着周令窈的胳膊说:“二姑娘这是何意,有话站起来说……”
周令窈毕竟是未来的皇后,跑到公主府哭得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公主又恃强凌弱了。
周令窈哭着摇头,不肯起来:“公主不答应,臣女不起来。”
魏惜力气不够拉不动她,微微侧头,站在两侧的朝颜夕颜立马会意,上前分别在周令窈左右扶起。
魏惜往后一退,坐到正位上。两个女使将周令窈架起来,让她不得不站了起来。
到底是名门闺秀,这个情形她也做不出继续倒地撒泼的事来。
周令窈独立站起身,朝颜夕颜默默退后原位。魏惜坐在位子上端起一盏茶,轻轻饮了一口,放下茶盏道:“二姑娘先坐,喝盏茶顺顺气,再说你的要说的事。”
周令窈只好福了福身子,移步坐到右侧椅子上。朝颜上前奉茶,接过茶盏,小小饮了一口,是奶味醇香的牛乳茶。
周令窈泪眼一亮,想起之前在山庄初见魏惜时,喝的就是这个。
难为公主还记着她的喜好,想起刚刚自己的姿态失礼,一时难为情得红了耳尖。
魏惜看她平复了心情,开口询问:“二姑娘所说求见陛下,所谓何事?”
周令窈放下茶盏,缓缓道来:“公主可接到了陛下休朝的旨意?”
魏惜点点头,“陛下龙体欠安,已通知众臣,暂且休朝几日。”
周令窈闻言,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按住桌角,道:“那就是了,臣女早起时,父亲和哥哥都接到了通知,还在担心……担心大婚能不能如期举行……”说到话时,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魏惜面上娴静,示意她继续说。
“臣女知道,这种事,本不该由臣女操心。但,好巧不巧,臣女遇见了云嫔娘娘,也说起这事。”
“云嫔?许云和?她出宫了?”魏惜提出疑问。
不等周令窈回答,朝颜出声答道:“回公主,今日云嫔回府省亲。”
“省亲?”
魏慎得了痘疹,可能危及生命,作为妃子不去御前侍疾就罢了,居然挑这个时候省亲。
朝颜继续道:“省亲是陛下的旨意。”
魏惜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周令窈接过话道:“臣女上午出门正好遇见省亲回府的云嫔娘娘,本想避让,但娘娘得知遇到的是周家的马车,就让人逼停了臣女的马车,臣女只好上前行礼。”
“娘娘看见臣女从珠宝斋出来,问臣女是不是来取大婚的首饰,并说起陛下生病,怕是不能如时大婚了……”
周令窈声音越说越小,不免哽咽起来:“臣女回娘娘,臣女可以等陛下龙体痊愈,再举行大婚。云嫔娘娘又说,陛下病重,打算大婚冲喜,和臣女的婚事来不及准备了,决定改立她为后,这次省亲回府,就是为立后准备的……”
“怎么可能!”魏惜听完,怒声喝道。
周令窈泪珠又滚了下来,哭道:“臣女也不相信陛下、陛下会如此,自从落英山庄一别后,陛下派人送来了亲笔书写的婚书,臣女便一心待嫁,公主,臣女并不是看中皇后之位,臣女是……”
魏惜明白她的意思,道:“二姑娘先别急,陛下立你为后是在众臣面前宣布的,云嫔一面之词,并不可信。”
周令窈擦着眼泪继续说:“臣女回府和父亲哥哥说起此事,他们也是这样说的,但哥哥见臣女哭得可怜,借着禁军统领可直面陛下的方便,就进宫问问陛下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可哥哥回来说,陛下身边的吕公公拦着不让见。”
“臣女一时心急,便套车亲自进了宫,吕公公也把臣女拦下,说陛下不见任何人……臣女想着,陛下要真如云嫔娘娘所说,或许公主能知内情一二……”
魏惜走到周令窈身前,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道“二姑娘别哭了,仔细哭伤了眼。”
“二姑娘所说一事,本宫全然不知,而且,陛下现在,也不肯见我。”
周令窈红着眼睛,哑着嗓子哭道:“公主也不愿意帮臣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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