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用饭,众人也都尝了菜,毫无意外的对酸菜鱼和酸辣鸡杂起了兴趣。
“嘶,好辣——”
有人吃鱼就有人尝酸菜,五堂叔就是尝酸菜的那人,他夹了一筷子,却不妨那菜叶里裹着一截泡椒。
才入口,又酸又香,等嚼了几下,辣味释出,五堂叔立马“嘶哈”起来。
“快喝口酒,酒能解辣。”
不知是谁说了这话。
谁不知道酒也是辣的,这两厢里一激,可不就更辣了?
偏五堂叔寒冬里都被辣出一脑门薄汗,就跟被狼撵了是的,哪有心思反应那许多,抓起酒盅仰头就往口里灌,汗毛瞬间立起来了。
“龟儿子——”
他想骂,但舌尖刺激的味道犹在,刚开口,就被呛得咳起来。
柴玉见状指点他:“叔快夹那绿豆芽吃,清炒的,能压辣。”
五堂叔依言做了,待口中辣味淡了些,他反手抹了把汗,嘿嘿一笑,“辣是辣,但挺痛快,冬日里吃这个,冷意都给辣没了。”
痛快的不止这一遭,还有那酸辣鸡杂,柴玉也切了两颗小指长的泡椒提味,就这还把一干人辣得斯哈斯哈。
没话说。
外头那桌小孩是柴旺柴红带着,虽然一桌都是十来岁的小娃,但吃起辣不比堂屋里的大人差。
大林夹了一筷子鸡杂吃了,眼瞅脑门已经沁出细汗,涕泗横流,转头又把筷子对准那酸菜。
主打一个死性不改。
饭后众人散去,临走前柴玉把多出来没上桌的菜用碗分装了,给几位婆娘来帮了忙却没上桌的叔伯,叫他们顺道端回去。
汉子本来觉得羞臊,满满一桌菜,哪里能连吃带拿的,说不去不得叫人笑话。
柴玉就笑道:“莫不是叔伯嫌是剩下的?所以不肯要?”
都是上好的肉菜,谁会嫌弃?便真是剩的,不年不节的能有几块肉吃也不错了,便都端着走了。
留下的还有几位婶子,帮着一块收拾残局,桌椅都搬去隔壁,碗筷也都洗净了才走。
天擦黑了,五堂叔两口子也提出要走,柴玉让他们稍留片刻,跟着进屋把用油纸包着的沙琪玛拿出来。
“这是啥?”花婶子问。
“沙琪玛,您先尝尝,尝完了再说。”
柴玉把油纸包拆开,一人分了一块。
入口香软不咯牙也不黏牙,花婶子才吃了一口,在场的就都竖起大拇指。
“好吃,比外头买的硬邦邦地点心好吃。”
话是徐三娘说的,她娘家条件还行,便是日常舍不得买点心,年节上总会狠下心买几块甜甜嘴,但都是酥脆的,年轻的倒能咬动,上了年纪的例如爷奶就不行了,费牙。
五堂叔跟着点头,他在外头做活,舍不得买好吃食了,就花一文买块饼子凑合。但热的时候软和,冷了就跟石头一样,久而久之这牙口也有些不好了。
见一致好评,柴玉才把她的打算说出来,“建这房子的钱有一部分是分家产得来的,但另大头是我卖吃食方子赚来的,这事干娘一家都是知道的。”
“我们姐弟四人仰仗五堂叔和干娘一家的帮助才站稳脚跟,我就想着怎么能回报一二。好在我别的本事没有,做点新鲜吃食还是行的。所以我打算把这生意给你们做,你们从我这拿货出去卖,卖得多少都是你们的,可行?”
“可,我们没做过生意呀。”周氏尝过有点心动,但她从没做过买卖,什么章程都没有,也不敢贸然接下这话。
柴玉笑了,“五堂婶尝过了,自然也可在售卖时分给别人尝尝,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这独一份的新鲜谁不想要?”
“那是什么价呢?”花婶子想了会儿问道。
面条是加了酵母炸空的,蔗糖和麦芽糖不贵,用得也不多,炸面条的油或是炒菜或是接着炸都行,“用纸包了按包卖,我这里四文一包供给你们,你们卖五文钱一包。”
“五文钱?”周氏惊了,再添几文都够买半斤肉了。
“我知道略贵了点,但一来用料足,二来快过年了,谁家没个馋嘴小儿和牙口不好的老人呢?”见她犹豫,柴玉又道:“怕卖不出去,头回你们就少拿点,要是好卖再加就行。”
“这法子可行。”花婶子连连点头,又问有什么条件。
条件自然有,也是柴玉一早就想好的,她正色道:“卖价就照我说的来,谁都不可随意更改,省得出了差错,坏的是咱们自己的生意。”
“也别都聚在一处,最好是一人占一个地方,或摆摊或走街串巷这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你们先回去想想,想好了来同我说,我好去着手预备起来。”柴玉把剩下的留了两块,其余的都分给两家,“自家品尝就罢了,切记不要拿出去,免得泄露了,这钱就挣不到了。”
“好。”
“晓得了。”
~
送走两家人,小院才真正清静下来。柴玉栓了院门,打着灯笼从小门去到隔壁院子,各屋里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什么才回到主院。
两只狗崽这段日子长大了不少,跟着柴玉里里外外的转悠。
她用脚轻轻豁开,“大旺,你把那汤里的剩骨头给它俩捞两块,省得总是跟着人走。”
一堆贺房礼还没归置过,柴玉提了个大篮子把鸡蛋捡出来放一块。各家送来的加一块有三十多颗,五堂婶送的最多,一篮子有二十六颗。
家里四只母鸡,每天都能收得两颗蛋,母鸭母鹅隔两天才下一颗,就这些收获也够她们吃了。所以柴玉打算把这些鸡蛋腌成皮蛋,只是家里没石灰,她想着明日去趟镇上买点回来。
硕大的萝卜有七八根,柴玉琢磨了一瞬,决定明天收拾出来也给腌了。
其他零碎物件家里有,所以送来的那些都被柴玉给收起来,回头要是有坏的再拿出来替换。
夜里柴玉都躺下了,柴红才问她:“大姐,你说五堂叔家和干娘家会卖吗?”
花家大约是要卖的,毕竟自己尝过才知道是稀罕的,正如柴玉说的那样,过年嘛,狠狠心买包没吃过的点心咋了?
五堂叔家可能会可能不会,一来他家条件不大好,五堂婶那人又是个爱三思四想的,不一定会答应,就算答应了也不会要太多。
这样也好,她做沙琪玛的本心就是为了帮扶两家一把,毕竟如今她的存款还有不少,就是什么都不干也够她躺平到年后,不必把自己弄得太累。
~
花婶子本命伍青霞,嫁来下河村这么多年,跟自家男人也算夫妻和睦。两口子把劲儿往一处使,也攒下不少私积。
回到家,伍氏就找出了二两银子摆着,把男人儿子儿媳一并叫来,问他们的意见。
花二郎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和柴大郎差不太多,但他识字,也会算数,很快就算了个大概出来。
“一两银子能拿二百五十封,要是真像柴家妹子说的那样好卖,咱们转手就能得二百五十文,比钱庄给的利头高了不少。”
这话伍氏哪里不知道,她就是有点担心,也不是说信不过干闺女,一道方子都能卖一二百两的手艺哪里会差?她担心的是她家这几个,哪一个是做生意的料呢?
自家男人老实,学不来口花花的做派,两个儿子也是随了他,叫他们出去做生意,亏手里不说,还砸了干闺女的一片好意。转来转去,伍氏把目光落在了大儿媳的身上。
但还没说话,徐三娘就道:“娘要是把这生意给我做,我肯定能做好,也不会贪一文钱,到时候都交给娘保管。”
“去你的。”伍氏笑着拍了她一下,“我是那种爱从媳妇手里抠钱的婆婆?”
“既然你要做,那就这么着,你们自己出本钱,要是没不够了跟我借,等回本了再还给我,赚来的就归你们两个。”
还没分家就让自己掌钱的婆婆可不多,所以徐三娘犹豫了一下,“娘不做吗?”
“不做。”伍氏斩钉截铁,叫她去吵架骂人还行,叫她去做生意,那还不如下地干活。
花家这头就这么定下来了,五堂叔那边还在商量。
正如柴玉猜想的,周氏前思后想了好一阵还没下得来决定,苦恼不已。
柴五洗完手脚进屋,见她还在纠结,道:“你要是想做就做,大侄女儿也说要是怕卖不出去可以少拿点先试试水,等真的好卖了再多拿不迟。”
周氏把包银锭的布包从床底下摸出来,打开来,里头全是散碎铜板,偶有一两角碎银,也都被铜板山给埋住了。
攥了一把铜钱,周氏脸都拧在一块,万一做不成亏了,本来明年开春要给学塾的束修就没攒够,要是再亏点,她指定要怄的吐血。
可不做,不仅她们这个年要紧省着过,等开春交了束修,给三郎买笔墨的钱都没了,光靠男人扛包那几十个子儿可不够的。
想了想,她道:“行,那咱们就先少要点试试看。”
大不了先试试水,便是亏了也亏不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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