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咒术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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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休学手续并没有什么困难。
出于对流萬的保护，八木沢给她安排的向来是有家族出资的私立学校，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校方自然都不会拒绝。加之流萬的成绩一直位列全校前几，需要操心的理由也就更少。
因此不到1小时，他们便把应该办理的手续都办好了。
那么接下去的时间，流萬也总算能够好好地在外溜达一圈。
首选自然就是银座。
而类似这种提议，犬饲照是绝对会举双手双脚支持的。
尽管流萬独自上街意味着她的随行防护工也得更加小心，但自由时间对于被家族变相禁锢的流萬来说实在太过少有，犬饲照自然不会扫兴地去剥夺对方这难得的快乐。
于是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半天时光，两人拒绝了车辆的接送，直接用最快捷的方式一同坐了电车到了银座。
银座为东京都最为繁华、高端的区域，除了各种大型商场外，就是各式各样的美食店铺聚集地。
总之，就是个吃得好也买得好的地方！
流萬平时虽然并不是个甜食控，但对于银座木村家的红豆、栗子馅的糕点却毫无抗拒之力。
因此从那间满是麦芽香气的店铺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拎着2大袋足够吃一周的面包。
也就这种时候看着才像个13岁的孩子。犬饲照一边叹息着一边主动从对方手里接过袋子，继续不紧不慢地坠在后头。
今天为了去学校，流萬特意换上了校服，在银座的街道上走走停停、到处张望的模样瞧着确实更加符合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犬饲照的心情也自然而然受她感染，变得轻松了不少。
直到他们路过一条小巷，走在前头的流萬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小姐？”
一直注意着她的犬饲立刻便意识到了变化，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视线侧头望去。
视线所及是条再常见不过的后厨巷子，里头堆着不少捆扎好的黑色垃圾袋和塑料垃圾箱。
也没有路灯，大概是因为天色渐晚，这片狭窄、细长的空间被周围的高楼一挡，巷子内的光线就显得越发昏暗，散发着一种后巷独有的、潮呼呼的黏腻感。
在常人看来，那儿除开这些东西外就再没有其他事物的存在，就连一只流浪猫都没有。
但犬饲照却不同，以她独特的眼力还是能看清里头有着某种不该出现于现世的存在——一团缩在暗处的黑色雾状体。
是个亡灵。
大概是因为刚刚成型没多久，它生前残留的不甘、哀怨等感情还没有完全影响到灵体本身，因此无法像其他恶灵那样直接被她感知到。
不过尽管还很弱小，却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已经受污染的灵体都有着危险性。
“要消除它吗，小姐？”
犬饲照问着，手已经条件反射地按在了背后的剑袋上——那里头装的可不是竹剑，而是一把真正的日本刀。
可流萬对此只是摇头，“随他去吧。现在还没有成型，对现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她最后看了眼那个角落，便扭头接着往前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嘴角一直维持着的浅笑却消失不见了。
这实在是有点少见。
犬饲照皱了皱眉，一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好在流萬并没有忘记给出解释。
“他是自杀的，”女孩的声音很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不过应该不是为情所困。大概是生活对他太过残酷，才会做出这种选择……”
犬饲照没有问对方为何会知道这些，只是在恰当的时机提出自己的疑问，“留着它没关系吗？”
“直接灭杀也太可怜了点，还是等专业人士来处理吧！能被净化总归是最好的。”
她所谓的“净化”，也确实是除灵中最为温柔的一种做法了。
现今在日本，由于留有遗憾等原因而滞留在现世的灵魂一般会有几种变化，且不同的变化也将带来不同的结果。
一种是逐渐遗忘自身生前的记忆，无意义地飘荡在现世，最终被妖魔吞噬，这类灵体的结果要么是被神明斩除，要么就是被阴阳师灭杀。
另一类受生前怨气、不甘影响过大，继而转化为恶灵的，则会变为“虚”，在没有恶前，都可以被尸魂界而来的死神所净化，然后像普通灵魂那样升天。
而最后一种，也是最为麻烦的一种。
如果那个恶灵成长之后，在被净化或斩除前就被现世的普通人所悉知，并在民间、网络上传播开来，并形成一定的恐慌性，那么届时就不单单是灵体的事了，诅咒有的时候可比单一的灵体要来得麻烦得多。
不过好在，巷子里的那个现在还没有任何变化的征兆，如果流萬不愿意直接灭除它，那就希望那只灵体能运气好点碰到个死神。
犬饲如此想着，便不再去理会刚才的那段小插曲，跟着自家小姐继续在银座各条街里乱转悠。
等到八木沢家的黑色轿车停在他们面前时，这次的自由时间才终于画上了句号。
“小姐，”来人朝他们鞠了个躬，打开了后座车门，“岳藏大人找您。”
对方口中所说的岳藏，即流萬的爷爷——八木沢岳藏，八木沢家现任家主。
也许是受家族特殊基因的影响，这位年近80的老人依旧是鹤发童颜，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实际内里却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与之打交道基本都会被扒层皮下来，不过对自家孙女这位倒还是知道得收着点。
“出去玩了？”
“是的，祖父。学校事情处理完后就出去转了一圈。”
“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谢谢您的关心。”
“嗯。下次让犬饲再带着你去别的地方转转。老憋在家和学校里头总不太好。”
“谢谢您。”
流萬冲着上首处弯了弯腰，无声地叹了口气。
大家长这种想疼爱小辈又找不着方法的尴尬聊天让她应付起来实在是有点辛苦，社畜回忆又被迫被勾了起来，遂把话题引开了，“您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今日政界的人来找了我，”岳藏闻言也就顺势回答，老实说面对自己这个孙女他确实也挺无措的，尽管流萬各方面的礼节从小就被调教地极好，待人接物也一直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但他总觉得这孩子身上少了点什么，“他们提到了6年前的事。”
“……”
“倒也不用太担心，”岳藏见自己对面跪坐着的小娃娃面色变得有点僵硬，便安抚道：“之前就用了‘意外’糊弄过去了，他们再有意也搞不出来什么名堂来，只是你现在打算要去咒术高专，在那里将会遇到的环境让我有点担忧。”
见他把过去的事说得轻描淡写，流萬也就松了口气，“只有一年时间，我会多加注意的，祖父。”
“虽然有封印在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但还是要小心，别因此留下不必要的把柄，流萬。”
言下之意便是一旦留下把柄，对她自身，对家族都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这则告诫，流萬自然是放在了心上。
事实上，即使岳藏不提，她也会小心小心再小心。
6年前的惨剧总归是因她而起，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但所有事都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去咒术高专是必须的，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在那里能找到解决办法。
就是吧……
咒术高专这嘎达走起来也忒绕了点！
学校大也就算了，还楼梯多，楼梯多也就算了，还绕！对初来乍到者一点儿也不友好。
她从校长室报到完出来都多久了，到现在还没找对地方！
流萬望天直叹气。
其实吧，按理应该由负责的班主任直接带新生到班级里去，可由于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加上未来的班主任似乎临时带学生外出练习了，也就好巧不巧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瞎子摸象不过如此！
话说，这学校简直就是咒术师的缩影吧！扭曲又极端，摔！
“您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小姐？”
犬饲照的声音从她的影子里传出来，满满的不忍。
“不用，路还是能走得动的。”
就是老走错有点气。
而且，为什么这么大的学校里都没见几个人，从这学校的规模看也不像是缺钱的啊……
就很生无可恋。
于是，等流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会带自己去班级的辅助监督时，已经又独自瞎转了15分钟。
好在有了带路人，一切都变得简单很多。加上这位是个健谈的，路上时间也就过得更快了。
咒术高专有三少，老师少、班级少、学生少。
从辅导监督的介绍里流萬总结出了这样一条信息，但最终她还是发现自己似乎小瞧了这学校奇葩的人员设置——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五条悟同处一个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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