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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郁雾并非稚嫩无知的小姑娘。尽管初次遭遇那般惊心动魄的情境时,她也曾感到紧张和无措,但事后冷静复盘时,她仍能清晰地回忆诸多细节,并且对周怀民和张钦的反应也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甚至能洞察其中的利害关系,思忖他们为何选择在姑苏境内动手而非滁州或者途中。这大概是因为他们笃定她会命丧当场,将罪名栽赃给智仙。
这样一来,智仙将会背负骂名,成为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污点。然而,他们未曾料到的是,她不仅精通水性,甚至还能在危急时刻救下智仙。
“陆郁雾,你休得胡言乱语!我岂会加害于你!”周怀民怒目而视,声音几近咆哮,“你休要血口喷人!”
陆郁雾面不改色,与周怀民愤怒失态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东家,我何曾冤枉过你?”陆郁雾直视着周怀民愤怒的目光,冷静地说道,“你算无遗策,你算到了王郎君一家,也算到了主持不会凫水,更算到了要在姑苏境内对我下手。你选择在运河上动手,夜晚时分,若是我们落入水中,即便日后尸体被找到,也只会成为一具浮尸。这样你便可以轻易摆脱嫌疑。然而,你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我精通水性,能够救下主持。”
她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地看向周怀民。
“我活着,难道让你感到很失望吗?如果我死了,滁州就只剩下你一家独大了。我父母为人老实,不善与人争斗,所以当年的那场火灾才会不了了之。”
“陆郁雾,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周怀民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五年前的事情早已尘埃落定,你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况且,人证、物证俱在,赵官人也断定此事与我无关。”
陆郁雾不为所动,摇了摇头说道,“人证、物证虽在,但真相却未必如此。午夜梦回时,你是否会梦见那惨烈的场景?你曾希望我们一家都葬身火海,却没有想到老天有眼,让我们逃过一劫。”
“欧阳官人,请你切勿轻信这稚子的片面之词,她对我的指控纯属无中生有!”周怀民转向欧阳修,眼中流露出诚恳,“我在滁州多年,为百姓所做的事情有目共睹。无论是布粥还是一阵,我都尽心尽力。这稚子的话,实在是失之偏颇。望欧阳官人能明察秋毫,为我主持公道。”周怀民说着还故作姿态地以袖拭泪。
然而,欧阳修并未被他的表演所打动。他皱起眉头,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与审视,紧紧盯着周怀民。
“欧阳官人,我有要事禀报。”王朗走上前来,正色道,“周东家所言不实,切不可轻信。实际上,是陆小娘子常年为百姓布粥,她的母亲薛娘子和姐姐陆大娘子更是滁州有名的仁医,每月逢二都会为百姓义诊,绝非谎言。”
“诚如陆小娘子所言,你算到了所有,却没有想到并非人人都如你这般心狠手辣。”王郎君继续说道,“陆小娘子不仅心地善良,而且聪慧过人。她早就看穿了你的阴谋,所以才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而你,却为了一己私利,不惜置人于死地!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周怀民听着王郎君的指责,脸色愈发阴沉。他狠狠盯着陆郁雾和王郎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这时智仙缓缓移动脚步,恰巧挡住了他的目光。
陆郁雾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张钦,语气中透露着冷淡与决绝,“张叔,这些年陆家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即便当年家中遭遇变故,我们也没有抛弃你,只因你是爹爹的故人。可你,又是如何回报我们的?”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随后,陆郁雾向欧阳修深深一鞠躬,“欧阳官人,关于五年前的往事,我已不愿再深究。人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总要向前看。至于这次的谋害,我也愿意放下,毕竟我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
经过深思熟虑,她继续补充道,“这次的谋杀我也可以不追究,毕竟我只是受到些许惊吓,并无大碍;但……”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王郎君一家身上,“王郎君他们一家却实打实地遭受到了打击,他们世代靠水为生,那客船既是他们的家又是他们的谋生之物,只希望欧阳官人还他们一个公道。”
她说出这些话时,又将目光落在智仙身上,“还有主持,主持差点溺死于水中,我虽勉强带着他行至岸上,可若非王郎君相救,我与他都将命丧黄泉。”
救智仙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有且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不能死!但凭着这份信念,她才能在救智仙的时候专注而认真,才能即便耗尽体力也想要救活他。
“欧公,贫僧有话想要说。”智仙上前一步,双手合十,神色庄重地说道,“贫僧性命乃是雨雾小友所救,这份恩情贫僧铭记于心。说来惭愧,贫僧从小遭遇些许事故至今畏水,若非郁雾小友舍命相救,贫僧亦不会出现在此处。”
“王施主一家所遭受的是真,郁雾小友所遭受的一切也为真,如今细细想来,周施主所布局之一切都只为将郁雾小友处之而后快。”智仙抬眸看向欧阳修神色平静,不经意之间拨弄着手中持珠,“贫僧以为若是当真要补偿王施主一家,亦要补偿郁雾小友。”
陆郁雾听着智仙的话,低着头掩饰着唇边的笑意,眼角的余光却注视着他的方向。
又是为之心动的一天。
王伯、王婶也出言表示,陆郁雾在那样的紧急情况下都愿意把唯一逃生的机会让给他们,表示她就是心地善良之人,而周怀民则是阴险狡诈的小人,觉得只要将陆郁雾除掉,就能高枕无忧,怀嵩楼将在滁州一家独大。
欧阳修听着他们之言,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直白地说就是陆郁雾从未在意周怀民步步紧逼,而周怀民却将其除之而后快,至于张钦则是小人之心,忘恩负义之辈。
“周君、张君可有话要说?”欧阳修将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面色沉沉,“对于方才他们所言,你还有何事需要补充?”
“草民从未做过那些事。”周怀民一再狡辩,矢口否认这些年的阴险行径,“草民的怀嵩楼乃是滁州第一家酒楼,若是草民当真如此在意,为何不在当年就斩草除根。”他信誓旦旦有理有据,看向陆郁雾他们的目光中也透着挑衅。
“草民当年就在想,不能阻碍别人的经营谋生之道,我们也不想要一家独大。”他说着就对着欧阳修鞠躬作揖,“草民所作所为乃是天地良心,更不会妄想去加害于陆家。我周家虽说比不上李刘二家,在滁州却也不需要去和陆家计较。”
周怀民颠倒是非,“反倒是你们陆家,看着我们怀嵩楼的生意愈发好,就起了歹心,将我们的方子盗去另起炉灶,你手中的那些方子明明就是我们周家所有,那是我们周家的祖上流传下来。”
陆郁雾听到后来都笑了起来,她本来都已经打算放过周怀民,却没有想到这厮阴险狡诈到这般程度,竟然想要用此等方式来得到他们手中的秘方。
秘方当然是不存在的,除了她自己记下来的,以及给寒山寺、开化禅寺的誊录本之外,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秘方,那些都是她记在脑子里的东西,经过人生二十多年的千锤百炼而成。
她五岁受爸爸影响而喜欢上厨艺,六岁在爸爸、哥哥的帮助下也已经能够做出像模像样的餐食,十岁就已经能独立做出一桌招待客人的精致又美味的菜肴。
“周东家。”陆郁雾将目光落在周怀民身上,“周东家既然如此步步紧逼,那不如我们来赌一场如何?”
“赌什么?”周怀民没有多想地开口。
“你既说我手中的方子乃是你们祖上流传下来,那不如我们就以此为凭证,让欧阳官人和滁州的百姓做主,让他们尝尝看,我们的厨艺是否相同。”陆郁雾迎上周怀民的目光眸中迸发出一股坚定。
“以何为赌注?”周怀民信心满满地开口。
陆郁雾唇边噙着笑意,“周东家,若是你们怀嵩楼输了自此关门,反之亦然,你觉得这个赌注如何?”
“不行!你又不是食肆的东家,岂能轻易做主,若是当真如此,旁人只当我欺负你一个稚子。”
陆郁雾正欲开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是琅琊食肆的东家,我请求我的女儿陆郁雾代替我出战!”
陆郁雾转头望去就看见陆二带着陆薛氏和陆紫菀、陆瑶琴一同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为首的陆二步履沉稳,身后的三人亦是心态平和,仿佛并未在意周遭情境。
“见过欧阳官人。”陆二恭敬道,“虽说我是琅琊食肆的东家,但世人皆知我女儿才是琅琊食肆最初的掌勺之人。说来惭愧,那些年我身为父亲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人欺负,因为我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周东家就会找人过来生事、滋扰我们,虽然赵官人也曾经呵斥过周东家的行为,奈何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为了不再受欺辱之苦,年仅十岁的小女儿支撑起了整个食肆,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在时,周东家和掌柜就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如今我们食肆能够今日成就,多亏有了小女。”
陆二说着就拿起她的手,“她手上的这些伤口,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既然周东家说方子是他们家的,那我们就出战,让欧阳官人和滁州的百姓评评理!”
陆薛氏也上前一步对着欧阳修行礼,“为人父母自当不愿看见自家女儿被欺负,我们也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处世为人,奈何人人都想要欺负我们。”她说着就红了眼眶,“民妇虽不识得几个字,却知晓‘礼义廉耻’四字该如何写,周东家既然不愿意放过我等,那如今我们又岂能再次看着他欺负小女。”
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陆郁雾红了眼眶,她暗自低头拭去尚未落下的眼泪。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的父母、家人永远都是她最大的底气。
也许曾经遭受过各种各样的伤痛,也承受过很多伤痛,但这些伤痛早就已经在时光的沉淀中愈合。
她看向周怀民,从容不迫地开口,“周东家,此番对战请问你敢应战吗?赌赢了,你所谓的方子就是祖上流传下来,若是输了那怀嵩楼自此关门,从此滁州再无你怀嵩楼之名!”
周怀民眸中闪过心虚,但已经兵临城下不得不低下头,只听见他硬着头皮开口,“如何不敢!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我会输?”
陆郁雾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周怀民,笑道,“不知何人给周东家出战,莫非是这位忘恩负义的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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