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齐兴怀冷笑道：“裴元，今天要么我们就把厂给砸了，大家散伙，要么你就辞了这个厂长！二选一，你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齐兴怀的话音刚落，戴成双就跳出来指着他的脸道：“齐兴怀，你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什么打算，你就是看不惯裴元做厂长。当初老厂长没把厂子给你，你心里不平衡。所以一天到位正事不干，就憋着坏捣乱！”
“你胡说什么！我一直都为我们厂子着想，你看看隔壁村那些小作坊，随便仿冒个大哥哥，bb机，贴个牌而已，也不复杂。就赚满盆满钵，反观我们呢？这个裴元只想着研究他那个什么破技术，这么高的技术有毛用，要搞什么自己的电子芯片，搞原创品牌。有人买单吗？人家根本不认这种小牌子！”
他指着周围的工人：“你们要是一个个都听他裴元的，我看你们都要饿死了！”
“李老大，你女儿是不是要上大学了。现在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你女儿就算考上了东城的大学又怎么样？！还不是交不起学费！”
“还有你，王大婶，你儿子结婚怎么办？房子买不了，难道指望你的媳妇从天上掉下来！”
齐兴怀的话戳中了大家的心事，叫李老大的老头被点到后，沉默了半响抬起头对裴元道：“裴厂长，我们不是不想帮你，但是……大家不像你是单身，没有家庭也没有负担，我们毕竟还要考虑其他的的事情……”
“是啊，裴厂长，我儿子都二十五了，要是娶不到媳妇，那……那一直像你这样，哪个姑娘敢嫁给他啊！”王大婶也帮腔道。
听到这里，李伶俐“噗嗤”一声不由得抱着自己笑了出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这位大婶的儿子也许二十五岁还不结婚就有一辈子打光棍的可能，可是裴元走的却是一条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印象里，裴元好像年近近四十才结婚，结婚的对象也是个有背景的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强强联手。在真正的强者面前，爱情不过是人生的锦上添花罢了！
这么严肃的情况，突然听到笑声，所有人的眼光立刻“刷一声”都落在了李伶俐和常飞身上。
齐兴怀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两个跟着裴元一起来的人。
“你们俩是干嘛的！这是私人地方！”齐兴怀快速打量了面前两个人，一个不过就是个20多岁的女孩子，虽然颜值让人眼前一亮，但是穿着朴实看起来平平无奇，身边的大汉看起来虽然精壮干练，但是穿着也很朴素，简而言之，没啥特别的两个人。
裴元这时候想起和他一起来的两个客人了，连忙和工厂的员工介绍道：“这两位是采购我们拷机来的客户。”
听到裴元的介绍，众人的想法和齐兴怀差不多，纷纷议论起来，总之就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哈，客户？”
“真的假的？”
“不是又骗人吧！这俩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
见众人的想法和自己的差不多，齐兴怀含着冷笑低头整理了下袖子：“裴元，你就别挣扎了。找两个人扮演客户，也起码找两个像一点的，就找这两个穿这样的，我们就会相信了？”
李伶俐抬头看了眼了常飞：这可不是我惹事，这家伙明显是赶着上求怼了。
常飞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点了点头。
李伶俐从包里掏出了几叠现金，慢慢叠起来，放在了一旁的车床上对裴元道：“这是定金，不多，三万块，后续订单要成了，那就不止了。我的时间很宝贵，裴厂长如果你这里事情谈好了，我们去你的办公室谈后续的细节吧！”
没想到李伶俐真的掏出钱来，还是整整三万块，包括齐兴怀和其他人工厂的员工都惊呆了，特别是刚才说话的李老大和王大婶，拉住齐兴怀的衣角偷偷问道：“哎，你不是说裴厂长找不到客户吗？”
“定金就三万了，那尾款要多少啊！”
“是啊，看来裴厂长有两把刷子啊！”
众人低声议论的声音都落在了李伶俐的耳朵里，不用看也知道现在齐兴怀的脸色有多难看。
在这种时候，用钱砸人，比现场打齐兴怀的耳光更加响亮。
“好，我办公室在那里。那个小戴，帮客人泡两杯茶。”裴元指了指厂房尽头，有排扶梯上二楼的房间。
李伶俐点点头，把三万又收回到了包里，跟着裴元往办公室走去。
路过齐兴怀的时候，她故意停下了脚步。
“你想干嘛？！”齐兴怀警惕得退了一步。
“哦，没事！只是虽然大家都穿着普通，不过我们俩的区别就是你兜里应该连三百也掏不出吧！”李伶俐抬起眼眸盯着齐兴怀，微翘嘴角摞下一句话。
也不管也齐兴怀的脸色被怼得多难看，撇下厂里这群乌合之众，跟着裴元走进了两楼的办公室里。
说是办公室，其实空间并不大，里面最贵的东西应该就是刚才齐兴怀提到的电脑了，放在一个已经褪色的办公桌上，所有的家具看起来都有不少年头了。
裴元窘迫得给李伶俐和常飞拖了两把椅子，解释道：“哎，之前厂里效益不好，所以没啥钱花在装修车间上。”
李伶俐没在意这些外部的陈设，她现在关心的就是和裴元的这笔买卖到底能不能成。
“裴厂长，我想问问。你这五百台中文拷机十天内能不能交货呢！”
“十天？”戴成双正好拿着两个搪瓷缸水杯进来，“这……这好像有点紧张啊！”
“对，十天。要是裴厂长完不成的话，我只能找其他人合作了。”李伶俐漆黑的眼眸盯着裴元，一字一句得说道。
裴元低头想了一下会，抬起头道：“好，十天，我准时交货！”
“价格呢？”李伶俐问道。
“价格……”裴元在技术上很厉害，但在商业谈判上却并不擅长，听到李伶俐问价，他心里没有什么底，眼光落在了戴成双的身上。
“时间这么紧，我们还要保质保量的话。”戴成双犹豫了一下，举起手指比了一个数字：“800一台，不能低了。”
“八百？”裴元自己都吃了一惊，心想戴成双你小子胆子可真大啊！这个价格可和外面的贴牌山寨机报价一样了。
李伶俐算了下，八百块，500台拷机的成本大概是四十万。但是按照这个价格，在申城一转手就是1800一台，立刻赚到了十万块。
“我们第一次合作，你们的品牌叫什么？
“品牌？”戴成双和裴元互相看了眼，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地问道。
“对，品牌，这拷机要叫什么呢？你们应该有自己的品牌。”李伶俐提醒道，“既然你们不想做山寨机，就应该要有自己品牌的名字啊！”
“哎，厂长，要不就用我们厂的名字吧！”
“你们厂的名字？你们厂叫啥？”李伶俐发现到现在居然也不知道裴元所在的厂子叫啥。
“你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门口的牌子吗？”戴成双问道。
牌子？李伶俐回忆着的确刚刚从门口进来的时候，是有块看不清楚字的木板，上面好像有写几个字扔在门口，不是吧……
“对啊，我们厂就叫正天啊！”戴成双一拍大腿，“不如我们就叫正天牌吧！”
李伶俐：啊，原来正天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吗？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推动了这个未来电子行业老大的品牌建立？
裴元认同地说道：“好，就用这个厂的名字。这个厂子是老厂长的心血，也是大家共同努力，我们应该用这个名字。”
“既然是个新品牌，那就需要宣传推广。我作为你们的经销商，要承担库存的压力和品牌推广的压力。”李伶俐伸出纤细的手指，用指节敲着褪色的桌面，狡黠一笑道：“七百一台，不能再高了，不然我就不买了。”
本来在旁边默默喝茶的常飞，听到李伶俐讲价，拿起水杯的手停了停，想起之前自己卖房子的经历，淡淡苦笑了一下，不由得同情起坐在自己面前的裴元和戴成双。
戴成双本来就对自己的报价有疑虑，毕竟他们开始生产后一台都没卖出去过，到底本土品牌的拷机是什么价格，他也不太清楚，他拿下头上戴的帽子，拧了拧，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裴元。
裴元也从来没考虑到李伶俐提到的什么品牌宣传，还有压库存的问题，怕李伶俐后悔，立刻答应道：“好，七百就七百！”
“如此就说定了。”李伶俐把兜里四万块全部掏出来放在了桌上，这些钱她焐热了一路，终于可以花出去了，“这是定金，尾款一个月之后结算。”
“不能一次性给吗？厂里的同事还等着发工资呢！”裴元看着眼前的现金，一直都暗淡的表情终于亮了起来，但是想到了楼下的现状，情绪又落了下去：“这段时间给之前的酒店安装的卫星电视的钱也没有收回来。大家闹起来，我也挺理解的……”
看见裴元自怨自艾，李伶俐随口问道：“为什么要不回来？”
“哎，是啊！我们去找那个酒店的经理，他说他们大老板去法国了，没人签字，所以一直拖着。有八万块呢！”戴成双在旁边愤愤不平得说道。
“法国……”李伶俐觉得耳热，不会这么巧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儿子你终于要出来了！许桓之点烟：哦，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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