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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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语虽不明原因，但是连忙起身跟上了姚琦梦的步伐，二人一起前行跟在了谷三麻子身后。
眼看越来越逼近芳语阁，姚语终于忍不住，直接停下脚步，她拽着姚琦梦的手腕，也不想让姚琦梦再向前前进半步：“二姑娘，再往前就是花楼了，若是姑娘真的踏进去，恐损女儿家的清誉。”
这街道上人来人往，虽说人流被玉将军吸引过去了大半，但是来芳语阁的人也不少，而且姚琦梦还没有身着男装，万一被人看到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姚琦梦眼神紧盯着谷三麻子肩上的麻袋，但是也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她懂得姚语心中的顾忌，此番没有乔装踏入芳语阁，一来会损她的清誉，二来也会打草惊蛇。
可是就这么放弃，她当真觉得可惜。
就在两人驻足僵持之时，就见那麻袋稍稍动了一下，谷三麻子吓得停顿了片刻，这才让姚琦梦看清麻袋尾端的红纱并不是她以为的绳子，反而是不小心被绳索系在外面衣角。
似乎是察觉到了肩上的人要醒了，谷三麻子的脚步更快了，不过一瞬间就没了人影。
但这一次姚琦梦反而是放下心来，她确定了袋子里的东西是人，结合之前谷三麻子的那句：“过段时间要送个姑娘过来。”不难猜麻袋里姑娘的身份。
“你说得对，再往前去你我都要受父亲责罚，我们回去吧！”
既然确定了凝烟如今的位置，姚琦梦要做的便是将消息传递到玉贺忱那边。
然而才刚刚转身，上一次拦着姚琦梦的老鸨眼尖认出了姚琦梦，她连忙左右观察，眼见无人盯着这边，才快步走到姚琦梦的旁边。
“这位‘公子’姑娘。”
老鸨小心翼翼地发声，但还是吓了姚语和姚琦梦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姚语直接拦在姚琦梦的前面，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来做何事。”似乎是想要气势上逼退对方。
老鸨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颇为不服气地看向姚语。见此姚琦梦却是将手搭在了姚语的肩膀处，示意姚语向后退去，而自己则直面老鸨。
“你还记得我。”姚琦梦淡淡地问着，语气却并不惊讶。只不过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老鸨叫住她是为何意。
“‘公子’姑娘出身不凡，只一眼妈妈我啊就记在心上，不能忘怀……”
“说重点。”姚琦梦略有不耐地打断了老鸨的话，她着实不愿听这些恭维的话语。
老鸨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说着：“‘公子’姑娘之前想要的那个姑娘，我找到了，今日刚来的货，正新鲜呢！”
这话一出，姚琦梦却是心上一惊：凝烟不是这芳语阁对付凌阳侯世子的手段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拱手与人？
似乎是窥探出姚琦梦面上的疑惑，老鸨含笑继续道：“姚二姑娘，您可以叫我芳娘，我同另一位老鸨尹娘年轻时便是这花魁竞选的敌对者，怎料风姿已过，年华不在还要争抢这芳语阁的归属。”
芳娘的话让姚琦梦下意识地蹙眉，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查她的身份。不过其他的话倒是让姚琦梦隐有不耐之色，毕竟那一段是芳娘自己的人生，同她毫无关系，她也不是很想听。
“姚二姑娘莫恼，芳娘此番也是无奈之举。原本这芳语阁我和尹娘平分，同起同坐毫无影响。直到前段时间她找了个新的靠山，慢慢地将我手里的权力架空，以至于我沦落到出门迎客的地步。姚二姑娘，你说芳娘我怎么会甘心认命。”
原本那日姚琦梦心有疑惑，但是因为探听凝烟的消息就此搁置，直到今日芳娘这番言语，她才解答心中疑惑。怪不得谷三麻子可以不必惊动芳娘就自由出入，就连上面有事传达，都不经过芳娘。
原来这二人权势不等，为了避免处于下风，芳娘只能出此下策。
“所以你查了我的身份，准备向我示好？”姚琦梦直接指出芳娘话中潜藏的含义。“你要知道，我便是京都皇商之女，本质也不过是个商贾，比不得任何一个权贵，你但凡找一个七品官都要比我的地位高。”
“可是那日你是同玉王爷一起来的啊！”芳娘一句玉王爷足以彰显出她此番举动的目的。
这话一出，姚琦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想利用玉王爷的名号来打压这芳语阁背后之人。
只可惜，她同玉贺忱的关系没到那种可以互相为彼此做决定的地步，既然芳娘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玉贺忱而非她，那她只能不去蹚这场浑水了。
“王爷吗？王爷同我仅是同窗之谊，若是你想，直接找他便可，找我怕是没什么用处。”
“姚二姑娘的家底、玉王爷的名号是我所需要的。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什么对尹娘上面派下来的姑娘上心，但是起码芳娘在这里也能算作姚二姑娘的眼不是吗？有些时候不需您亲自出马，只要您稍稍动个手指头，芳娘立刻去办。”
芳娘很会审时度势，很多话都说到了姚琦梦的心坎。
姚琦梦看着芳娘，嘴角微微勾起，她从怀间掏出一袋银子递交到芳娘手中：“我呢，仅代表我自己，至于王爷那边就看芳娘自己的能耐了。”
看着手中的银袋子，芳娘眼睛一亮，连忙摇头：“多谢姑娘。”接过银钱的芳娘心满意足地往回走去。
姚语看着芳娘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道：“二姑娘，这个芳娘值得信任吗？”
姚琦梦扫了一眼芳娘的背影，转身离开：“送上门的棋子为何不用。棋子这东西有时候利用得好，就算他的主子不是我，也能为我所用。”
*
学堂池畔，姚琦梦侧倚栏杆，静静地看着水中游走的鱼儿。此时正值学堂下学之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唯独姚琦梦的身侧萦绕一种莫名的孤寂。
今日是凌阳侯世子的生辰，全国子监的人都被邀请到他家做客，只有她与姚祈钰没有收到请柬。
阿兄还好，就算是休沐之时都会被曹先生召到学堂，补习落下的课业，而她却只能独自承受这种排挤。
按照常人来想，若是遇到此事必然是早早下学，不处于这种尴尬地步，可姚琦梦偏不。
她看着众人来来往往，为了凌阳侯世子的生辰礼延迟下学，她只是站在一侧悠闲地喂喂鱼，看看景。
她瞧着水中的鱼儿争先恐后地抢夺着鱼食，就像是那些心悦于凌阳侯世子的贵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为博得世子一笑。
想到此，她的唇微微弯起，不经意地抬头，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那些贵女，似乎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就像是蛰伏在暗处的捕猎者，伺机寻找一个易得手的猎物。又或许该称之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啧！这不是姚家二姑娘吗？喂鱼！当真是好雅兴。”突然一个粉衣少女来到了姚琦梦的身边，她与姚琦梦比肩而站，看着鱼塘中争抢食物的鱼。
姚琦梦淡淡地扫了一眼她，神色没有任何起伏，同她搭话的是京都知府之女，张明敏。张明敏说起来也是她的老熟人之一，平日里清陶针对自己之时，张明敏没少在一旁煽风点火。故而此番对方送上门来，她绝不会放过。
“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说此话时，姚琦梦适时低头，藏匿眼中那一抹算计，语气之中却是难掩的落寞。
果真，姚琦梦这般故作姿态，张明敏唇角更是止不住地上扬：“凌阳侯世子也真是的，不过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情，怎么就不算上姚二姑娘呢！”
姚琦梦扯了扯嘴角，她听得出话中的讽刺，不过她并不在意。毕竟能成日同清陶厮混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机敏之人，心里若是有什么，面上必然显露出来。故而每每看到张明敏那副极力隐藏自己喜欢凌阳侯世子的模样，她就觉得好笑。
如今对方都主动送上门来，刚好让她开展下一步计划。
“也不怪世子殿下的，谁让那日我不小心撞到世子……”说到此，姚琦梦顿了顿，仿佛察觉到自己不该说出此话，连忙闭上嘴，专注地看向水中的鱼，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听到此话，张明敏顿觉有异，她连忙抓住姚琦梦喂鱼的手腕，紧张十足：“撞到世子怎么了？”
姚琦梦一时间惶恐不已，有些唯唯诺诺：“此事涉及世子私事，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这话一出，张明敏瞬间生气不已，她手一扬，直接打翻了姚琦梦手中的鱼食。一时间水面鱼群翻涌，争先恐后地奔着食物游去。
“什么私事不私事的，我让你说你岂敢不说。”张明敏十分急切，生怕漏听有关凌阳侯世子的任何事情。
眼见张明敏生气，姚琦梦更是惶恐不已，她面带踌躇，但是又因惧怕张明敏的权势，只能低声轻语道：“就是那日在学院后山的梨花树下，我瞧见世子手里拿着姑娘家才佩戴的纱巾，也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喜欢的同时不要忘记点点收藏，多多评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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