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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殇走到房间深处就停了下来,里面陈列摆放着各种物品,种类繁多,多得让人眼花缭乱,但都井然有序,错落有致,想必房间的主人很喜欢收集藏品,对这些藏品很珍视呢。
银殇朝着一个看着清冷的背影作了个揖,然后说:“突然造访,失礼了,还望见谅。”
那妖两腿盘坐在一个圆柱上,应当是在打坐,只是他后背的尾巴,显得格外耀眼,白的通透,状似猫狗的尾巴,但又比那圆润的许多,尾根细,尾头粗,尾尖像锥子一样,这世间能与这尾巴相配的当属狐狸了吧。
“你竟然知道打扰了,又为何还要来呢?”这声音清脆又悦耳,与银殇不同,银殇低沉稳健,更有男人味一些。
他又继续说道:“还有,那女子在我屋里活蹦乱跳的,若是拆了我这木屋,你赔吗?”
“如果真的拆了,赔给你就是了。”银殇答道,神情中淡定冷静,还有一丝宠溺,而北狐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真?!”那妖惊讶道,只是他的惊讶似乎不是对银殇说会赔给他这句话而惊讶,而是出于别的什么而惊讶的。
寒双冥怕是此生从未像此狼狈过了,折腾了许久才走进去,看到银殇的那一眼恨不得把他吃了,可没办法,谁让她有求于人家呢?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忍进肚子里。
那妖起身整理了衣服,后背那尾巴摇摆灵活,惹的寒双冥偷瞄了一眼。
他转身看向寒双冥,很是生气的模样,“姑娘,你没事儿就不要跟来啊,真是,扰我清净。”
本就怒火中烧还没熄呢,这下又火上浇油,寒双冥握紧了拳头想要动手,可思前想后还是收回去了,寒双冥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而这妖的脾气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下两个脾气暴躁的相撞,也不知道会擦出多大的“火花”。
银殇与这妖虽不知交情多深,但就他直闯他屋这阵仗,看来也是对他十分了解了,不然不会知道他的脾性还来找他帮忙,“好了北狐,你知道我们没有恶意的,这次来是有事求你帮忙的。”
“求?你会愿意求我?笑死人你。”北狐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银殇,谁料银殇的回答让人意外也有没心没肺之感,“我为什么要求你?我看你是搞错了,求你的另有其人,不是我。”说完便平静的看着寒双冥,寒双冥立刻会意一笑,“北狐大人,是我,是我有求于你,不是他。”
“你?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寒双冥想起之前去金皿楼时银殇所说的慧娘,想着占占银殇的便宜,就脱口而出“慧娘”二字,吓的银殇猛的一回头,北狐两眼放光,“慧娘?”
“嗯,没错,我就是她的慧娘,长得比较年轻的慧娘。”寒双冥理直气壮道,现在到不知是该说她占了银殇的便宜,还是银殇占了她的便宜。
北狐一脸吃瓜样看向一旁满面春光的银殇,银殇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
刚才见寒双冥差点动手的模样,要不是有银殇在,恐怕依着这厮的性子,会和寒双冥打个你死我活的,哪还能让她说这些话,现在寒双冥有求于自己,岂不是给了他一个出气的机会了。
北狐的脸霎时遍地开花,都没有缓冲的时间就这样赤裸裸的展示着自己的敌意,寒双冥那脸色一白,顿感不妙就赶紧解释了起来,“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扰您清净,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只见北狐咧嘴一笑说:“行,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去帮我喂喂我那些宝贝,我就考虑要不要帮你。”
“什么宝贝?”寒双冥实在是想不通他这屋里还有什么宝贝是要吃东西的。
“就进门那些蜘蛛啊。”
寒双冥听罢脸比刚才更显苍白,宛如那一张张的白纸片,银殇在一旁偷笑,也对,进门那时他和北狐就领略到她害怕的模样,此番北狐这样说,也定然是在为难她,想要教训教训她,“怎么?你不敢吗?”北狐讥笑道。
寒双冥知道这只死狐狸是在刁难她,想要借机报仇,可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就认怂,不仅会让那狐狸笑话,还会辜负自己千里迢迢赶来这里的辛苦,她一口否认说:“没有,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哦,可你不是怕蜘蛛吗?你刚才在我屋里吱哇乱叫的。”北狐又追问。寒双冥眼神躲躲闪闪的回复说:“我……我说我怕你就不叫我去了?”
“当然会叫你去,我可不管你怕不怕的,赶紧去喂吧。”北狐见状,就接着支棱了起来。
寒双冥白了他一眼,强装镇定地走进蜘蛛窝了,去喂这狐狸口中的“宝贝”,才刚到窝里,里屋就传来一声:“记得拿左边桌子上的胡螓去喂。”
寒双冥懒得理他,拿起胡螓找到一个蜘蛛网就闭着眼睛往里面扔胡螓,寒双冥心道,我闭上眼睛,看不到它们,应该就没那么怕了。虽然她给了自己一个内心安慰,但这种话对她而言实在是没有说服力啊,尽管闭着眼睛,但手还是抖做一个的。
银殇同北狐在里屋叙旧,“你都许久没来这里了,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这两年都还好吧,我跟云凡他们倒是好得很。”
“我问你了吗?我好得不得了,倒是你,没有又惹出什么祸事来吧?”
“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口是心非,死心眼。”
“我没变,你变了,刚才那女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对她又是什么想法呢?”
“没多久,三个礼拜。”银殇不冷不热的说着这话。
“那想法呢?”
不过,银殇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吧。”
“我当然要知道啦,因为是你带她来的,也是你第一次带女郎来我这里,你觉得我能放过你们吗?”
“多事,你想要什么想法,便就什么想法吧,满足你。”
在银殇心里他也不能肯定自己对寒双冥是一种什么心思,是朋友还是超过朋友这一层的,他也并不清楚,所以面对北狐的追问,他很难直接表明。
对于有些事情呢,自然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更何况还是身为狐狸的北狐,北狐操着情圣的口音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情爱之事,“嘴硬,不说算了,反正你迟早会想明白的。”
北狐补充道:“什么事都没有听从于心来得重要,你的心告诉你什么,那就是什么。”
银殇附和着说:“是是是,你的心告诉了你我们这忙,你要怎么帮啊?”
这个北狐,脾气是大,但也是有真本事的,轻轻捏个诀,查探一番就能知道这灵魂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他说是有人动用了锁魂鼎,将诙音的残魂困在了某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被误抓进去的。”
锁魂鼎是什么?那可是专门为锁住为祸四海的怨灵恶鬼而打造的,可诙音本性纯良,怎么会去伤害别人呢?如今被锁在这鼎里,又叫寒双冥如何去想,诙音和自己相伴了十年,她们一起玩耍,一起干活,她的性子没有人比寒双冥更清楚了,她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她害过人。
寒双冥笃定诙音是误抓进鼎的,银殇附和道:“前些年就听说这鼎被人窃走,至今还未找到,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他们拿去胡乱捉鬼也不是不可能的。”
鼎被人偷了尚且知晓,可这鼎如今为何人所偷?目的是何都不知道才是真的令人胆寒。
可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寒双冥都等不了了,她想要早点见到诙音,见到那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亲人,要亲口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为何会被抓?又为何会出现在锁魂鼎里?种种疑问,或许,也只有亲眼见到她,亲耳听她说,寒双冥才会相信吧。
她开口问道:“那,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锁魂鼎呢?”
北狐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要找鼎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他们在你之前便找了好些年都没找到,又岂会让你说找就找到了,鼎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的,但如果你非要这时候见她我也还有一个法子,有五分的胜算能把她带回来。”
“什么法子?”寒双冥激动万分。
“这也只是我自己研究发现的,尚未取名呢。”北狐的眼睛不自己觉的往上瞟,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成就感些许的不好意思。
“会什么?”寒双冥立马问道,一旁的银殇也是听罢脸色就变了,没想到常常面色平静的他也会有波纹荡漾的时候。
银殇也像北狐一样,走到寒双冥跟前问她:“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银殇满眼盯着她,好像很期待她回答不是的模样。
“重要。”
银殇又问:“一定要做吗?”
寒双冥虽犹豫了片刻,但立马就坚定了起来。“做!一定要做!”
下一秒银殇就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用一种未知的眼神看着寒双冥。
北狐继续道:“元神被困于鼎中,会永远醒不过来,和死人没什么区别,我先说好,你要自己想清楚,若是成功那还好说,若是失败…你知道的,你先想想吧,想好了再来找我。”
银殇走过来凝视着寒双冥,“我代替不了你做决定,但也尊重你的选择,只是你要想清楚,这么做值不值得?”他的问题寒双冥都还在思考没来得及回答。
她决定了,一定要做。
既然决定了,北狐也只好带着她和银殇来到了塔外的一片树林里,银殇本不用来,可他坚持要来还说要一起,北狐也拗不过他。
北狐交代寒双冥说:“稍后我会替你打开幻境,你闭上眼睛,我和银殇启动术法时,会教你怎么做,你按我说的去做,期间一定不能有杂念,要凝神聚力,届时,你便可感应她的存在,切记,在你没有感应到她之前万不可睁眼,一旦睁眼,我们所做的就都白费了,直到你见到她时才可睁眼,就这些,切记千万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
他们开始了术法,银殇和北狐皆盘腿席地,周围法力围绕,一旁的树叶随之卷起,围绕着二人转动,北狐双手合十,眼睛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