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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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松冈和久米，芥川他们三人的工作量更大一些。

超市开在镭钵街附近，时常有各个年龄段的混混小偷前来偷盗和闹事，仅仅半个月三人已经被训练出放倒小偷一条龙，芥川捆绑技术愈发熟练。

最严重的一次，一群人高马大的成年混混喝醉了酒冲进来找茬，老板吓得直接弃店逃跑，芥川他们利用年龄的优势，趁其不备将五六个大男人打昏过去。

大为感动的老板给他们涨了波薪水。

松冈和久米相对安宁多了，咖喱店的大叔孤身一人生活，几乎将他们当作子侄对待，平时做完了日常的打扫帮工后，甚至可以在店里看一会书。

大叔有次带松冈采购，见他伶牙俐齿砍价无数后，又非常放心地将进货的工作交给了他俩，并慷慨地表示砍价剩下的钱可以自己留着打零花。

眼见打工赚的钱足以果腹，菊池又提出拿出一小部分钱当作“教育基金”储存，用于买书和支付小银以后的学费。

大家欣然同意，松冈忍不住感慨：“菊池，有时候真好奇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点子。”

“这个嘛，”菊池面对同伴相当坦率，“我家在灭门前还蛮富有的。”

咳嗽声此起彼伏响起：“灭门？！”

松冈和久米的关注点都在菊池身上，没有注意到芥川兄妹瞳孔骤缩。

菊池明显对家人没什么情感，讲述起来也颇为平淡：“之前发生过一场异能者大战，战败后一部分家族被清洗，我侥幸逃了出来。”

见他并没有什么怀念和遗憾的情绪，几人打趣了几句就没再说别的了，菊池这时候说要去外面透透气，刚走离住处不久，芥川兄妹就跟了过来。

芥川龙之介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他：“宽，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和银？”

菊池宽无奈笑了笑：“啊，你真的完全不记得了呀。”

“我们唯一的记忆就是一场大火，”芥川银轻声说，“前尘往事，好似都在那场火中消散了。”

菊池想起糟心的芥川家，撇了撇嘴：“其实不记得也挺好的，你们现在都更有人味了。”

那是一场宴会。什么宴会菊池宽已经不记得了，无非是觥筹交错下的虚情假意。

他百无聊赖坐在角落，看到不远处一个洋娃娃般的男孩，正认真地翻看着书。

菊池宽好不容易见到个活着的同龄人，好奇地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男孩幽幽地瞥了他一样，眼神很淡漠，没有理他。

菊池于是自己低头去看，《心》，作者夏目漱石：“好看吗？”

男孩一愣，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嗯，很好看。”

菊池小小惊叹了一声：“你真厉害。”

“比起什么天才儿童……”男孩轻声叹道，“不如说，这是在下思考的唯一方式。”

菊池第一次遇到这么独特的小孩，回家后立刻将对方的身份翻了出来。这是新原家过继到芥川家的孩子，名为芥川龙之介，还有一个妹妹。

芥川龙之介作为神童在他们圈子赫赫有名，几乎每个家长都将他作为“别人家的孩子”训过小孩，但也有消息说他在芥川家过得战战兢兢。

菊池宽这时候就会想起芥川那双谈起阅读与写作时深邃的眼眸，那种眼神烧得他浑身发烫。

他设想过无数次与对方第二次相见的种种情景，可没有想到，变故随之而来，家破人亡，朝不保夕。

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再次遇见芥川龙之介。

擂钵街里，他好心挡在女孩身前，下一瞬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衣角如黑兽般翻腾，干净利落解决了困扰他们好几天的成年人。

芥川龙之介认真地看向他，眼神是熟悉的淡漠与隐约的亲近：“多谢你保护了银，在下芥川龙之介，我们欠你一个人情。”

听完了菊池的回忆，芥川银感动地点点头，但芥川龙之介在恍然大悟后有些茫然。

“其实在下一直不理解，宽为何这么快将我和银带回家，”芥川一脸认真，“现在更不理解了。我和宽不过一面之缘，银不像我有异能力，你又知道我们出身与这里格格不入，但你还是第一时间向我们发出了邀请。”

菊池宽一愣，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心情，轻轻笑了起来。

“我好像根本没想这么多，”他由衷道，“我只是觉得，如果错过龙这个朋友，我会很后悔。”

——于是他在听到那个名字后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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