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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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冈让最近颇为忧伤。

自从被好心人资助了好书，久米空闲时间不是捧着书，就是激动地和芥川交流读书心得，他感觉自己那“久米最好的朋友”的地位岌岌可危。

更忧伤的是，菊池听完他的倾诉后却哈哈大笑揉了揉他脑袋：“这时候就觉得松冈还是小孩子啊。”

“什么啊，你也只比我大两岁，”松冈让瞪他，“算了，你又没有幼驯染，你不懂。”

但很快菊池宽也体会到了这种忧伤。

因为久米看完了书，轮到松冈让看得如痴如醉抓别人讨论了。

看到三个小伙伴凑在一起热烈讨论的菊池，带着一种莫名“孩子长大”的忧伤看向似乎更加格格不入芥川银：“看来那本书真的很好看啊。”

芥川银不解地点点头，而后继续低头读她的开蒙书。

菊池宽：“……”

菊池宽更忧伤了。

不过比起有故事性的小说，老先生借给他们的另一本目前只有芥川读得异彩连连。

这本名为《恶之花》的诗集，充满着隐喻和象征，虽然芥川说这是一个完整有逻辑的故事，但无论是久米还是松冈都看得脑壳疼。

一直说着“我不感兴趣这些书你们看就好”的菊池宽，终于好奇地停在了芥川身后，偷偷看了一眼内容。

而后俩人空闲时间就一左一右黏着一起读诗了，可喜可贺。

目睹小男生别扭全过程的芥川银默默翻过一页《今昔物语》。

感觉这些人熟悉了之后越来越幼稚了，只有她亲爱的哥哥依旧如此的沉稳可靠。

实际上完全没感受到朋友们暗流涌动的芥川龙之介，今天也在沉迷读书。

规律的打工，采购，阅读，不愁饥饿的生活，令他们都有点放松了警惕。

这导致在一日返工回家的路上，松冈与久米看到面前一群明显不怀好意的少年，足足愣了五秒，错过了最佳逃跑时间。

“喂，”领头的那个倨傲地冲他们扬了扬下巴，“我知道你们有工钱，把钱交了我们就放你走。”

久米气恼道：“凭什么，这是我们自己劳动所得的！”

那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那你是想被我们揍吗？我知道你们同伴有个异能者，但他愿意与羊之王为敌吗？”

松冈和久米身体更加绷紧。

羊，擂钵街最大的少年团体，羊之王中原中也的名号更是响亮，他们一直有意避开他们，可或许是这些天他们太张扬，被主动找上门来了。

松冈偷偷朝久米比了个手势，久米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松冈稍微缓了口气，摆出一副屈服的模样朝领头的少年走去：“好吧，说话算数。”

待走近时，他假意从口袋里掏钱，而后迅速地拿出小刀，反手将其架在对方脖子上。

领头人被吓了一跳，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松冈在困境里爆发的力量大得吓人，甚至划开了他的脖子，对方也就不敢妄动了：“你在干什么，你不要你同伴的命了吗？”

待其他少年想着拿久米威胁他时，久米已经携工钱趁乱逃走了。

“局势反转，”松冈微笑看着他，“想要命就放我走。”

他准备这样要挟着对方一步步走到安全范围的，无奈对方的人手实在太多，领头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在他移动过程中夺走了他唯一的武器。

……完蛋了。

被摆了一道的少年团体格外愤怒，他们碍于芥川不敢杀他，但如雨般的拳头砸下，小刀一下一下插在他的大腿和肩膀上，而后是鞋子用力碾着手指……

好疼，好疼，明明之前也在乞食中受过这样的折辱，可为何现在这样想哭呢。

松冈知道久米肯定去找芥川搬救兵了，但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让芥川和羊对上，这孩子真心将他视作同伴，难免会下手过重，惹上了中原中也该怎么办呢？

他太软弱，太无能，太平庸，既不想死去，也不想就此牵连到友人，要是再强大一点该多好，要是可以站起来该多好……

可能疼得出现了幻觉，松冈眼前出现了一个散发光亮的巨大齿轮，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仿佛看到一个谦文俊秀的青年人蓦地出现在他身边，青年人有点迷茫地皱了皱眉，而后拂过腰边的书本，手执长剑，肃声呵道：“你们在做什么？”

松冈感受到一种冥冥间的亲近感，这一切好像不是幻觉。

——这是他的半身，他的兄长，他在绝境里觉醒的异能力。

异能名为新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