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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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老师们又对织田作之助表示了热烈欢迎。
织田本人被他们热情的态度吓了一跳，觉得这真是个自来熟的好人一家。
中原中也有点无语：“你们怎么又捡了个人回来了？”
芥川一脸严肃：“织田先生也很喜欢夏目老师。”
中原中也觉得他追星过度。
中原中也拉着织田作之助：“来来来我给你念一点贤治老师的诗。”
芥川：“中也，你好幼稚。”
两人相互吐槽了半天对方的双标，【芥川】笑着揉揉两小孩的脑袋，定下来今天讲北原一门的诗。
大家发现织田作之助虽然面无表情，但喜好非常好判断，遇到很喜欢的诗句，他的呆毛会止不住地摇晃，看得几个孩子有点手痒。
分享与讨论过后，孩子们在征得织田同意后，迫不及待地与老师们讲起《明暗》结尾的坎坷故事。
比起他们，另一个世界由于【夏目】先生去世无缘得见结局的作家们情绪更激动，天知道他们在得知这里的夏目漱石直接把结尾撕掉有多崩溃。
【芥川龙之介】：“这里的夏目老师，好过分……”
【松冈让】一脸严肃：“织田先生，那家书店在哪里，我现在去附近翻垃圾桶是不是还能找……”
松冈：“松冈哥你冷静啊松冈哥，这都过去几年了！”
织田看着刚刚还光风霁月温柔优雅的作家们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你们还好吗？”
四人想到这位被夏目老师给予厚望，齐刷刷看过来。
“织田先生！”【菊池宽】拉着他的手，无比恳切，“要相信自己，多读书，多动笔啊！”
织田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但作家们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久米正雄】说：“织田先生不如这周就写一点短篇，我们也可以帮你看看。”
织田：“我没有灵感……”
【松冈让】：“灵感来源于生活，织田先生，你可以的！”
勉强承诺下来的织田作之助不敢再多呆一秒，几乎落荒而逃。
围观全程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震惊：“菊池，你们哥哥好可怕。”
【芥川龙之介】闻言若有所思看了中也一眼：“中也君是不是也要学点法语？”
中原中也：？
芥川友情翻译：“法语原文读兰波老师的诗的确感觉好一点。”
中原中也瞬间燃起学习的斗志。
老师们好笑地看着闹成一团的孩子们，开始凑在一起嘀咕能让自家【夏目】老师填坑的方法。
“虽然老师很爱羊羹但也不能给他吃太多啊……”
“要不让小龙之介给老师撒个娇？”
芥川当真犹豫起来：“如果这有用的话……”
“不，要撒娇也得是芥川先生吧，”菊池对越来越容易被忽悠的小伙伴很无奈，“菊池哥您别逗龙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久米跑去踮起脚看了看猫眼，而后又惊又喜地打开门，非常自然地牵住来人的袖子摇了摇：“夏目老师，您怎么来了？”
夏目漱石笑着拍了拍久米的肩膀。
来自异世界的四位作家眼睛唰地亮起来，以一种惊喜、敬重又哀怨的目光望向他，然后下一秒纷纷挤了过来。
“夏目老师…咳咳，夏目先生，您好您好，久仰大名。”
夏目漱石：“……”
要不是老夫在你们家做了这么久的猫，你们这样真的很吓人。
如果是平时，夏目肯定愿意与他们多聊会，不过他火急火燎赶过来的原因并不在此，稍微寒暄一会便问：“芥川君在家吗？”
芥川龙之介紧张地同手同脚走过去，比起暂时隐瞒兄长更尴尬的是，老师直接上门来找他了。
夏目对小弟子的不自信已有所认知，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俯身揉了揉小孩的脑袋：“龙之介，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不世出的鬼才，你的文字绝对会在文坛大放异彩，甚至引领这个时代的文学。”
芥川龙之介，瞳孔地震，他往后踉跄一步，脑袋都开始冒烟：“老、老师，您太夸张了，在下……”
“我没有夸张，虽然有些地方处理得还比较稚嫩，但整体简洁而冷峻，将人性的探讨浓缩在一部短作中，结构匀整，令人佩服。”夏目由衷道，“龙之介，将作品发表出去吧。”
在夏目老师讲第一句的时候，【芥川】差点想逃回图书馆，却被友人们拦住，美其名曰“你不想看小龙之介的处女作吗”。
但看到芥川露出与他如出一辙的、自负又自卑的神情，他忍不住走上前去，像是对着年少的自己：“龙之介。”
芥川孺慕的目光望了过来：“兄长…您觉得呢？”
【芥川】温柔又忧郁地凝视着他：“龙之介，你真的打算踏上这条路了吗？”
【菊池】想说些什么，但【久米】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相信这个初入文坛的孩子，会让【芥川】寻求到一个答案。
芥川垂眸，睫毛如微风拂过的露珠轻颤：“嗯，在提笔的那一瞬便彻底决定了。”
【芥川】喉头有些哽咽，心中思绪万千：“哪怕前路艰辛，即将面临他人沉重的评价，甚至写出作品也只余否定和厌恶？”
“兄长，我害怕，我很害怕，”芥川终于猜到松冈一直对他避而不谈的是什么了，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但即使尽头是死亡，我还是想开始。”
【芥川龙之介】怔怔望着他，泪水不自觉从眼眶滑落。
“太好了，”他在泪中微笑着，“能听到你这样说，真是太好了。”
虽然两名芥川都明晰了心灵，芥川也决定应老师建议去投稿，但他们这段对话听得所有人心惊胆战。夏目在又安抚了一顿二人情绪后，也不由为更难搞的【芥川】叹一口气。
比起【芥川】与【夏目】，他有更多时间带着龙之介长大，真是幸运的事啊。
在夏目拿出稿纸给芥川提些建议时，早就非常好奇的作家们纷纷围过来。芥川的《罗生门》依旧是由《今昔物语》改编，只不过比起【芥川】，这孩子对底层的描写更加真实且尖锐，文字里流露着压抑不住的愤懑与嘲讽。
【芥川】虽自身不喜将个人情感代入作品，但小龙之介文字里的锐气他很喜欢，他们几个作家都没提【芥川】的《罗生门》是怎样的，安静地看着夏目老师指点学生。
芥川面对老师一向尊敬又专注，待他与久米松冈一起听完老师的指点，又将老师一路送上车，才想起回家问问兄长们的意见。
“抱歉龙之介，我不会有任何点评，”【芥川】歉然道，“我不想干扰你的写作，你只用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就好。”
芥川很是失望，但他也理解【芥川】的选择。
【久米正雄】：“刚刚夏目老师已经说得很全面了，我感觉没什么要补充的。话说小久米小松冈，你们有什么写作的想法吗？”
松冈：“我打算新年去中华街写春联，这算吗？”
久米：“我想写戏剧，但没素材，久米老师，我可以写你和……”
【久米正雄】：“写春联挺好的，真的。”
小松冈怎么什么都和这孩子讲？
【松冈让】：“唔，也不是不行？”
【久米正雄】震惊看过去，收获了友人轻松揶揄的笑：“反正也不是一个世界，而且我们也阻止不了他追求文学理想。”
松冈让：“……”
松冈哥，你真是个好人，久米他其实已经先斩后奏写了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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