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4
由于晚上写作到天微亮，芥川醒来时发现床边站了一圈人。
“芥川，终于醒了？”松冈无奈看着他，“今天说好和老板他们辞职的。”
久米吐槽说：“你昨天看书看到几点啊，怎么喊你都没反应。”
芥川揉了揉眼睛，有点犹豫要不要将自己写了一篇文章的事情说出来：“......嗯。”
菊池感觉芥川熬夜不是因为看书，但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多问。二人前往超市，和老板说了上学的事，老板为他们高兴的同时也有点遗憾，好员工不是那么好找的。
告别老板后，菊池确实感觉身上重担像是被卸下来了，也不再去想什么赚钱生意，轻松地哼着歌，芥川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菊池叹了口气：“龙，还在想你昨晚的事吗？”
芥川猛然回神，不好意思笑了笑：“宽猜出来我没在看书啊。”
菊池拍了拍他的肩：“你一副想找人倾诉的样子。放心，我暂时不告诉久米和松冈。”
“其实告诉也没关系，只是我不太好意思。”芥川还是很想听听别人的评价，“我昨晚写了一篇短文。”
菊池轻轻“啊呀”了一声，可怜巴巴看了过去：“龙……”
想看，超级想看。
芥川在他难得的撒娇里迅速败下阵来：“我们先去和久米他们会和吧，大家一起看。”
松冈和久米的老板一年下来，几乎将他俩当子侄养，听说他们有学可上，当场表示中午要请他们几个吃饭庆祝。
午饭还没吃，几个孩子就迫不及待凑成一团看芥川的第一篇小说。
芥川见伙伴们神情越来越严肃，心里颇感紧张，决定转移注意力，吃了口咖喱饭。
下一瞬，芥川被强刺激的辣味呛得猛烈咳嗽起来，这段时间老师们给他调养过身体，孩子们好久没听到这么猛烈的咳嗽声了，纷纷关切地围观来：“芥川，没事吧？！”
芥川眼角泛红，无比委屈地指着饭说：“好辣。”
松冈探头一看，一言难尽：“等等，这不是织田先生的特辣咖喱吗，久米你怎么端错了……”
隔壁桌的红发青年“哦”了一声：“难怪今天的咖喱不太辣。”
芥川他们都有听过这位织田先生，他是咖喱店的常客，松冈和久米有时候还会和对方聊聊最近读的书。
感受到他平时吃的咖喱饭有多辣，芥川敬畏地看了对方一眼，默默放下筷子。
“这不是太想看芥川的第一份作品吗，”久米不好意思地说，“但龙之介，你的文字比我想象中更锋利，阅读的时候真的让我毛骨悚然，甚至感觉回到了擂钵街……”
松冈也说：“如果夏目老师描写的是知识分子的利己，芥川你写的就是更可怖的、普通人的利己主义，无论是谁看了都会有一瞬汗毛倒立吧。”
菊池的赞美更直白：“龙，你是当之无愧的天才！我们吃完饭就去出版社投稿吧，你的文字毫不夸张地说可以刺破那些高层虚伪的假面，这才是真正的以笔为刃！”
伙伴们清一色夸张的赞赏令芥川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们太夸张了……在下明白自己仍有许多稚嫩之处，不必这么夸我……”
久米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芥川，我们对文学都是认真的，不信你让织田先生看看？”
织田作之助的确有些好奇，虽说他梦想是成为一个小说家，但至今仍不知道如何动笔：“我可以看看吗？”
芥川点点头，织田作之助接过稿纸，认真阅读完后的评价也很直接：“你是为文学而生的。”
他的声音还和【芥川】老师有几分相像，芥川连耳朵都烫起来：“谢、谢谢您。”
虽说得到大家的夸奖的确欣喜，但芥川仍不愿将文章发表出去，还嘱咐朋友们暂时不要告诉图书馆的老师们。
“我还在想兄长他们知道肯定特别高兴，”松冈无奈说，“不过龙之介就算不好意思，也给夏目老师写封信请教一下吧，老师一直期待我们能写点像样的东西。”
这个提议芥川无法拒绝，夏目老师已经看过许多篇他们的练笔，也不差这一篇，当即掏出纸笔给老师写信请求指点。
倒是织田作之助，听到熟悉的姓氏愣了愣：“夏目老师……？”
松冈和久米很多次与织田一起夸过夏目老师的文章，现在有些羞赧：“因为忝列师门所以不好意思跟织田先生说，夏目先生是我们的文学老师。”
织田作之助有些惊喜，与他聊得来的小少年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夏目先生的弟子，这种缘分让他第一次与别人聊起自己的故事：“我与夏目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
久米瞬间好奇起来，连芥川都期待地看过去，想听老师的故事。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不过他对几个孩子的好感都很高，便谈起《明暗》与夏目先生的建议。
“所以《明暗》有结尾，只是老师把它撕了？”夏目激推一号·芥川龙之介难以置信，颇有种希望在眼前消失的痛苦。
——老师的作品差能差到哪去？怎么可以直接撕掉？！
夏目激推二号·松冈让一脸认真看向织田：“织田先生，所以你对结尾有想法吗。”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心虚瞥开眼：“我有在构思。”
但是动笔是不知道怎么动笔的。
夏目激推三号·久米正雄：“织田先生，要不要晚上来我们家参加读书会？”
织田作之助：？
菊池宽有些好笑看了眼三个夏目厨子，向他介绍起晚间读书会，还顺口念了几句昨晚提到的【室生犀星】老师的文章。
对方似乎很喜欢犀星老师的文章，呆毛都愉快地晃动起来。
菊池突然意识到什么：“织田先生，冒昧问一下您的大名？”
“织田作之助。”
由于频繁来信的【太宰】老师，对这个名字无比熟悉的四人：！
等等、原来织田作老师姓织田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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