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啧~纵享尸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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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水淼淼耳边传来的依旧是打斗声，依稀间，她还能分辨出是殷祈和秦辛的交谈声。
他们都醒来到了？
昨晚……
不对，今天早上我们所有人是突然睡着了？
外面的打斗声愈发激烈，水淼淼侧耳听去，声音的来源似乎在后面的病房。她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正好是诊所的收费处。
所以今天最先醒来的是殷祈？
来不及让水淼淼多想，因为拉开门后的她正好与一只逃跑到走廊上的鬼怪迎面碰上。
这是一只穿着和她同款病人服的鬼怪，那苍白而憔悴的脸与普通人并无区别。只是它的身上却密密麻麻地插满了数百指指头大小的针管，针管之内荡漾着各色药水，正无穷无尽地注入它的身体之内。
鬼怪残缺的右脚正冒着诡异的黑气，但似乎对它没造成太大影响，反而在见到水淼淼的瞬间，开始抖搂它身上的针管，如同骤雨般向她射来。
“小心……”
话音刚落，殷祈的身影便从她身后的候诊大厅闪出。高挑的身影一手撑开黑伞的同时，一手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随即，无数袭向两人的针管掉落在地，里面的液体在地面的瓷砖上腐蚀出坑坑洼洼的小洞。
手中黑伞一挥，抖落伞身上的残余的药水同时，伞尖随即划向了鬼怪的咽喉。鬼怪向要往后逃跑，却正好背从后面病房出来的秦辛拦住了退路。
随着三人的合力围攻，那鬼怪的巨大身躯终于倒了下来。走廊的地面上再次被鬼怪的残躯溶解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水淼淼立刻趴到洞口的边缘查看，透过其中的红色色雾气，她隐约能看到穿着粉色护士服的罗筱敏被束缚在鬼蜮的深处，待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呼救声，她也是松了口气。
“筱敏在里面似乎没什么危险，反正我们总得进去救人的，这或许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吧”
秦辛收起刀，和水淼淼一起蹲在了鬼蜮边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奇怪，这个研学团鬼怪数量不多，鬼怪也弱小得可以，哪怕学霸没伞在手，想通关也不过是花费些道具而已”水淼淼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却看到殷祈又捡起了那颗鬼怪掉落的紫色晶体在研究。
“你看出什么了吗？”见对方摇了摇头，她又是问道：“对了，今天早上大家忽然睡着，是研学团规则的问题吗？”
殷祈：“嗯，我们一直疑惑的难点闭合上了。消极对抗的队伍人数只会越来越少，再加上鬼怪的数量和难度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增长，只会逼迫学员进入鬼蜮里救队友。”
秦辛：“但鬼蜮里的鬼怪应该没这么简单，所以昨晚小女鬼才提醒我们收集那些怨气晶体”
“所以你们两个今天一醒来就开始利用身份与房间的不对等，将怪物刷新出来，毕竟按照昨晚设定的每三小时一波怪物，能获得的怨气晶体数量太少了”水淼淼皱眉沉思了片刻，抬眼看向两人：“但我还是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例如说……”
“我刚刚在候诊大厅找到了一枚花生糖”殷祈打断了她的话，又道：“剩下的问题就看你今晚的套话能力”
水淼淼一怔，猛然想起昨晚与小女鬼的对话中，对方曾透漏出可以监听到众人在诊所里所说的每一句话。而这一点，在后来三人的讨论中也有了共识。
所以他是让我先别说出来，等遇到小女鬼再问？
可也不对,既然是阳谋，对方应该也有所防备才对？
他应该在提醒我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他并不想我现在说出来？
甚至是……
迎上水淼淼疑惑的目光，殷祈点了点头。再次扶正了鼻梁上的眼睛，他又是对另外两人解释了起来。
“正如水货所说，我们今晚的任务是尽快能多地获得这些怨气晶体。而刚刚的实验也证明，重复进入同一房间也可以出发鬼怪的，只是有一定的限制”
水淼淼疑惑：“有限制？”
秦辛点了点头，也帮着解释道：“嗯，今晚最先醒来的是殷祈。他进入病房后遭遇鬼怪并杀死后就把我唤醒了。但在随后的一个小时内，无论我们怎么进入病房，里面都不会触发鬼怪。而在我们进入配药室触发鬼怪后，再次进入病房时，里面的鬼怪有重新出现了”
殷祈：“目前来说暂时推断不出是因为你醒来导致鬼怪的再次出现，还是鬼怪刷新的时间的问题，但无论怎样，今晚我们还是要把其他房间探索一遍的”
“时间还早，那我们先探索哪个房间？”水淼淼看了一眼时间，指针还在11点左右徘徊：“要不，女厕？”
“不是我们，是你和秦辛”殷祈挥了挥手，将手中的怨气晶体塞入了秦辛的手里：“遇到危险记得及时用防护道具，人和晶体能保下一样是一样”
“那你呢？”水淼淼下意识忽略了他最后那句若有所指的话。
“我在收费处的电脑里发现了些有趣的资料，需要花上些时间来消化，等你们清完这一轮我再加入”
看着他推门进入收费处的背影，水淼淼嘀咕了一句：“可恶，最能打那个居然想摸鱼？”
秦辛推着她的肩膀往前面的房间走，语气无奈：“殷祈这么做肯定有他原因，你给他点信任”
“诶，秦辛，我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
“什么？”
“你这两次副本对学霸言听计从都，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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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各个房间鬼怪的工作还算顺利，至少在两人配合下，对付那些鬼怪游刃有余。只是在清理到最后那间隔离病房时，两人却并没有触发房间里的鬼怪。
水淼淼：“这就奇怪了，你作为医生有权限进入隔离病房时就算了，但我一个普通病人怎么可能进来以后不触发鬼怪”
秦辛：“不应该啊，之前的房间基本都是开门见鬼，唯独这个房间连个响动都没有”
水淼淼：“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就把学霸抓过来试试”
见秦辛点头，两人便顺着强光手电观察起房间里的情景。
原本漆黑的房间已被照得透亮，狭小的空间内除了堆满急救仪器外，就剩窗边一张拉着帘子的病床。只是这张帘子之上除了被烟头烫出来的破洞外，还很七竖八地印了许多血手印，但这些手印有大有小，显然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水淼淼：“你有没有觉得帘子后面躲了个人影？”
秦辛：“有吗？人影没看到，但开门后老有股奇怪的味道在我鼻子里窜，有点像是学校里福尔马林的味道，但又不是很对”
“我去把帘子掀开，说不定这次的鬼怪就躲在后面”说着，水淼淼握着手电缓步走进了房间。
秦辛又些担心，便也握着刀跟了过去。只是那他高大的身材在这堆满仪器的狭小房间却是个移动的障碍，没走两步就碰到了身侧的一台数值监测仪。
下意识的，秦辛扶了一把那台摇摇欲坠的仪器。然而与他想像的冰冷金属质感不同，掌心上湿润滑腻的质感让他不禁皱起了眉。他刚想出言提醒，水淼淼却正好了拉开了那片一直遮挡着病床的布帘。
“什么啊，这是……”就连想来心大的水淼淼，看到床上的东西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病床之上确实没有她口中所说的人影，反倒是床架上多了如同床垫大小的暗红色脂块，而秦辛之前说的怪异味道正是由这里传出。
在手电的照射上，床上的脂快泛着诡异的红白色的光芒，似一具被挤压碾平成片状的尸体被嵌入到在这脂块之中。
尸体的皮肤骨骼乃至器官都是完全破碎状态，就连五官也被平平整整地摊在了破碎的头骨上。嶙峋的皮肤下包裹的是一节节碎裂的骨架，两者之间的肌肉却没了踪影。
人看着是死后才被压平封入脂之中，整体皮肤呈现暗褐色，如同一片被机器压扁的的肉干，然后丢入了混有血液的蜡水之中。
这场景让水淼淼想起了某些用蜡水保存尸体的民间风俗。
脂块的熔点极低，在室温下竟然有融化的迹象，湿滑的液体顺着床沿留了下来，异常恶心。
“呕……”尽管经历了两次研学团的秦辛心里承受能力强了不少，但看到如此诡异的情景，他的恐血症再次爆发了。
“不是吧，死人你也吐？”水淼淼摸了摸脂块上的油腻，又道：“我去把学霸叫来，你先在这里适应适应”
可等她带着殷祈回到房间时，原本扶墙狂吐的秦辛却是没了踪影，只有病床上那脂块仍流淌着恶心滑腻的粘液。
“秦辛呢？该不会真被鬼怪抓去纵享尸滑了吧？”水淼淼翻找了一片都没见他的影子，甚至连鬼蜮的入口都没找到。
殷祈没接话，只是搬起一台地上的数值监测仪。
仪器之下，一面盾牌状的道具正保护着一封染血了的信件，而两人今晚所收集到的怨气晶体正在信封之上熠熠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