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家人们谁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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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秦辛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盾？”
水淼看了一眼殷祈手上的盾牌，皱眉道“使用这个道具需要扣使用者的健康值，所以他还活着？”
“嗯，他应该跟筱敏一样，被抓到鬼蜮里了”
殷祈打开了那封染血的信件，越看脸上神情越是冷淡。看到最后的他嘴角甚至还泛出一抹冷笑。
“呵，原来如此”
水淼淼瞄那份信件，那似乎是一份手写的遗书，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以及书写用的纸条不难让人联想到医生的开的处方签。她扭头看一眼床上那已快化完的蜡块，里面残骸已经大半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而同款的纸条也隐约被混合在那堆血肉之中。
“这是？秦辛给我们留了线索？”
“算是吧，但无所谓了，反正不影响副本的内容”
“怎么无所谓，你又想当谜语人了？”
水淼淼可没这么好糊弄，她一把拽住殷祈的衣袖，眼神带了丝警惕。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
今天这可恶的男人从自己醒来再到秦辛的失踪都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而且临分开前，他那句“遇到危险记得及时用防护道具，人和晶体能保下一样是一样”绝对是故意的。
现在看来，秦辛被抓他应该是预料到了，或者说是在他的计划之内。
虽然他不至于为通关把我们都牺牲了，但他想把人但棋子的老毛病肯定又犯了。
按照一天被抓走一个的节奏，明天队里就只剩一人了
昨天是筱敏，今天是秦辛，再下一个被抓走的指不定是自己……
而这个男人到底在筹谋什么！！！
迎上水淼淼那并不信任的眼光，殷祈叹了口气，他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眼镜，到底还是说道：“回去收费室再说”
“你……”
“资料在那边”殷祈拉着她的衣袖，走出了隔离病房“放心，该给你知道的，我都会说”
水淼淼被殷祈着突然软和下来的语气惊住了，心里越发感觉不妙。
愣神之间，水淼淼已经被殷祈带到了收费室，他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指了指前方电脑上的一张电子单据。
“好了，在解释之前，你先看看这两张单子，能看出什么来么？”
这两张药瓶收费单的收费账号都是同一个人，两张的发出日期都在上个月，但时间上来说，金额较少的在上个月的9号白天，金额巨大的那张金额在上个月的11号凌晨。
“你意思是这个病人在上个月的9号到11号之间突然病情恶化了，所以才导致了医药费金额暴涨？”
水淼淼仔细打量起那两张单子，上面还盖了个‘已复核’字样的私章：“等下，我记得医疗记录里，上个月这个时段在诊所里留医的，只有周圆！”
“嗯，我在核对药品耗材进货记录和诊所收支单据时发现了这两张没入账的单子，在加上上面盖好的章节，他们应该在做假账单掩盖某件事情，例如说，医疗事故”
殷祈从口袋里拿出那份秦辛留下拉的信件，继续解释道：“这是诊所主治医生的遗书，在里面他曾提到这家基层诊所这段时间因为预算和人手紧缺而拒绝收治某些病人”
“这么说来，昨天我和秦辛遇到了中年夫妇闹事以及救护车送病人过来其实是曾经在诊所里发生过的事？”
“没错，其实无论你们收不收下那两个病人，鬼怪都会出现。而且至于为什么会导致诊所资金紧缺，我猜应该和那起医疗事故有关，毕竟他遗书里描述的灵异事件都是在医疗事故后发生的，而他也正是被这些灵异事件害死的。
“等等，你认为这些事件和研学团通过内容有所牵连？”
“并没有，只是某些鬼很幼稚地把所有医护人员定性为坏人罢了，所以我刚才才说这封信是什么内容都无所谓了，无论她给出什么样的线索，都不影响我们对她是通关条件身份的猜测”
“你说的是那只小女鬼周园？”水淼淼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抓走筱敏和秦辛的鬼蜮是她搞出来的？我们杀的那些鬼怪都是她的手下？”
“嗯，那些鬼你也可以理解成被她害死的人”殷祈抬头看了门口一眼，嘴角上扬：“至于鬼蜮的形成，我心里大致有了猜测，但现在不方便和你解释”
“嘻嘻，小姐姐，太聪明的男人可要不得哦”
小女鬼周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收费室的门口，尽管她嘴里发出可爱的笑声，但杏圆的眼眸里却闪烁着凶光。
“嗯，肯出来了？我以为你今晚会一直躲着我们”
在猜出周园是最终通关boss后，水淼淼对她多了几分警惕。
“不出来的话，老底都要被大哥哥揭完了呢”周圆又是扬了扬嘴角：“怪不得黄色说大哥哥是上面重点关注的学员”
闻言，水淼淼瞳孔一缩，她原以为小管家对殷祈的关注源于他手上的那把伞，没想到关注点是他本人。
这么说来小管家在这次研学团前转变态度的原因极有可能是被‘上面’下达了命令？
然后，它委托副本最终boss帮助我们通关？
这过程和结果怎么想都觉得荒谬……
“姐姐今天想问什么？”周园那甜甜的嗓音再次响起，她扬了扬指尖，那颗被殷祈放在桌面的花生糖就落入到她的手中。
昨天的问题是殷祈提的，于是水淼淼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
“你随便问，都一样”殷祈摆了摆手，将今晚收集到的怨气晶体都放入了储物戒指内，显然是把周园当贼防了。
殷祈的这一行为也给水淼淼提了个醒。
在昨天，他听完周园的回答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误导自己某些事……
所以他现在的意思是周园的回答没必要？甚至可以理解为他怀疑周园是来骗怨气晶体的？
而这些怨气晶体对周园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水淼淼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正想说出问题，周园却又是说道：“哥哥姐姐都成年人，对付我一个小孩太容易了，为了避免你们像昨天那样套话，今晚规则改一下，我只能回答‘是’或者‘否’”
“唔，那你说说黎曼猜想是对的吗？”
“……”
“abc猜想是正确的吗？”
“……”
“实在不行，你告诉我没有漂亮国以后会不会世界和平？”
“姐姐你这是抓弄我？”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鬼怪npc是不是全知全能”
水淼淼突然凑接近了周园，捏了一把她的脸颊：“反正这种都是世界无解的问题，你其实可以随便说一个答案骗骗我”
“看来姐姐是不相信我了”小女鬼扁了扁嘴，语气中带了一丝哭腔：“小管家在全程监视着呢，我哪敢撒谎”
“那好，我这里还真有个问题想问问”在一旁观察了周园许久的殷祈突然开口：“如果我们把你杀掉，会不会提前通关回去？”
“哼，自然是不会的”周园的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个大大的叉：“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坏人！”
说着，周园有些怨毒地盯着殷祈的储物戒指，那小小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几秒钟后彻底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嗯，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淡淡的话语声响起，身旁的殷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将还在愣神的水淼淼吓了一跳。
“啊？”
水淼淼转头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要记住，她说的话是真的，但推论就是推论”
“什么意思？”
水淼淼总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像是在交代后事。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而已”
殷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几枚道具，表情回复到往日的冷淡：“对了，趁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我们再去收集一些紫色晶体吧”
之后几个小时的猎杀鬼怪过程中，两人的合作并不算和谐。
一是殷祈一直在消耗道具解决鬼怪，似乎不想动用到那把藏在戒指中的黑伞，这也导致两人接连几次的受伤。二是水淼淼尝试着去问他一些关于周园的疑问，但都被他以时机未成熟而岔开了话题。
这种状况持续到了清晨时分，压抑了一整晚的水淼淼彻底爆发了。
“你今晚奇奇怪怪的，到底在想什么？”
殷祈没回答，只是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今晚辛苦了，按照昨天的经验，我们还有七分钟左右就会陷入昏睡，要不你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不等水淼淼回答，殷祈自觉地牵起了她的手，靠着墙边坐了下来。
“你……发什么神经？”
水淼淼都惊了，殷祈这货可是有洁癖的，他怎么敢去握自己满是血污的手？
“嗯，明天如果你先醒来，记得要尽快叫醒我，毕竟我们收集完结晶以后还要进鬼蜮里救秦辛他们俩”说着，殷祈摘下手上的那枚戒指，带到了水淼淼的中指上：“这枚公用的储物戒指，在适当的时候还是留给适当的人”
“你……疯了吧？”
“嗯，有些事情你用心感受一下，就什么都懂了”
水淼淼的左手再次被殷祈温暖的右手所包裹，她只觉得对方的拇指在自己的掌心中轻轻摸索着，似乎在勾勒着什么字体……
这？！
家人们谁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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