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014
“王爷,今日冷侧君没给王夫敬茶,这不合规矩啊。”季澜海搀扶着江徽司踏上步辇,口中进言道。
“无妨。”江徽司不以为意,冷卿眠又不是她真正的侧君,更何况冷卿眠还是女的,去不去敬茶不重要。
回想到她那个脾气,啧啧啧,在她身边,自己最容易露出马脚,但目前只有在冷卿眠这个谋士的嘴里能够套出朝廷的重要消息。
想要完成皇帝给的“重任”,只能冒险去找她。
季澜海不甘心地说道:“可是,王爷,这不是小事啊,哪有侧夫不给正夫敬茶的道理。”
“本王自有主张,无需你多言。”江徽司尾音转冷,狐狸眼像刀子一样斜瞥过去,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语。
冷卿眠的身份特殊,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她自然无法给出任何解释。
季澜海见状,只好闭嘴不再提及此事。
说话间,步辇已经来到了冷卿眠的枕云院。
夜凉如水,月色轻拂,冷卿眠正躺在一张红木醉翁椅上,闭着双目,惬意地感受着春夜的清风。
突然,她的耳朵一动,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随即起身,莲步轻移,迎了上去,腰肢扭得风情万种,“王爷,您还知道来看我呀,卿郎还以为您把人家给忘了。”说罢,她露出一抹娇羞的神色。
“早上不是才来过吗?”江徽司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本不知道她是女子时,还觉得她长得惊艳,知道了她是女子后,就觉得有点辣眼睛了。
这就好比现代里一个一米九的肌肉男穿着公主裙翩翩起舞。
季澜海心知大事不妙,王爷真的是要宠侍灭夫了,在王夫面前,她还未曾笑过,如今一见到冷侧君,她笑得如此开心。
“早起那是早起的事儿,现在都到晚上了,咱还是进屋慢慢说吧,人家想你想得紧呢。”冷卿眠一把抓住江徽司的胳膊,将她往屋里拉。
她们俩向来就不乏斗嘴吵闹,江徽司突然笑话她,真是欠雷劈了。
旁人害怕潇王,她却毫不畏惧,潇王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有本事的谋士,也不敢杀她。
若是她五天没往府外送信,她安插在外的手下就会把潇王私藏罪臣之女和豢养谋士的消息捅到皇帝那里。
江徽司的脚只能缓缓而行,步伐稍快便会感到不适,她道:“慢着些,本王不慎扭伤了脚踝,还发了烧,浑身不适。”
“怎么,难道要和煜北将军一起当瘸子,做一对比翼双飞的瘸腿鸳鸯?”冷卿眠关上门就换了一副面孔,丹凤眼撩起,插科打诨地瞟着她的脚踝,带着几分玩笑之意。
江徽司讪讪地笑了笑,故作镇定地坐到椅子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没这回事,本王有要事找你商量。”
“今日在朝堂上,江参棠同意了将范家的案子全权交予本王重新审理。”
江徽司对她的仍有些捉摸不透,不清楚原主在冷卿眠面前什么样,所以不敢过多地闲聊。
“真的?”冷卿眠听到这个消息两眼放光,兴奋不已,完全忽略了江徽司紧张的举止。
她心中涌起莫名的激动,甚至激动得泪眼婆娑。
江徽司的眼神暗淡了一下,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同意自然是同意了,但江参棠还要本王去楚州治理洪灾,这两件事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冷卿眠曾为御史大夫之女,理应不至于愚笨不堪,既得潇王的赏识,纳入其麾下,想必也是具备些本领。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她自当能想出一个极佳的法子。
“是傅兰的主意?”
冷卿眠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她不能高兴的太早,这潇王虽答应替她报家仇,可一切尚属开头,能否成功还未可知。
江徽司见冷卿眠一语中的,便索性将问题抛给了她,“没错,也是傅兰率先同意本王主审,你觉得傅兰会如何行事?”
“傅兰贪心不足蛇吞象,”冷卿眠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猜想她将你推上主审位,再借楚州的事把你调离盛京,目的就是想让你替她扫除一切障碍。”
“随后,她趁机把我家的案子压下,并派人在楚州……”说到此处,她略一停顿,用手在颈间比划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江徽司听了冷卿眠的分析,微微摇了摇头,冷声道:“本王不这么认为。”
“一旦楚州的水患无法控制,江参棠便会借机治罪于本王,再冠以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足以让本王再无翻身之日,傅兰实在没有必要在楚州派人暗杀本王。”
她细思许久,诸多可能皆在心中流转,惟独傅兰对她下手这一猜测,被她断然否决。
依她之见,傅兰只会关注范家一案与楚州洪灾,从中作梗设阻挠。
“你是头一日认识傅兰吗?”
冷卿眠暗自在心中骂潇王太过天真,往日虽算不上聪慧,却也懂得听从她的话,今日却自作聪明地反驳她,着实可恼。
“江徽司,你未免太过小瞧了傅兰,她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区区一个楚州洪灾,能治你什么大罪?”
她丹凤眼怒睁,眼尾染上精明,“洪灾一旦治理不善,江参棠治你一个小罪,她怎会甘心,之后难辞其咎是谁?是傅兰啊。”
“楚州的担子就落在傅兰身上了,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她会接下?”
“她大可趁你身在楚州处理完洪灾的时候伺机行刺,此事一旦得手,你死后,自然无人能揭穿她的罪行,她也不用管楚州的事了。”
“至于我家的案子,傅兰亦可以借题发挥,将你定为幕后主谋,范家一案与楚州洪灾一并上报给江参棠,江参棠与她蛇鼠一窝下令彻查。”
“如此一来,你已死,行刺的事又无确凿证据,范家案再无翻案的可能,傅兰便可安然坐享其成,彻彻底底独揽朝纲。”
冷卿眠这一番分析,字字珠玑,如同一把利刃刺入江徽司心扉,顿时使她全然醒悟,明了傅兰的用心险恶。
冷卿眠果真是了不得,自己身为现代人,从未接触过这些,听完居然都能知晓其中含义。
江徽司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道:“如此看来,本王无论是继续主审范家一案,还是前往楚州治理洪灾,皆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冷卿眠见她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气势极盛地献出计策道:“不必太过担忧,眼下范家一案,傅兰答应全权交予你审理,便是天赐良机,务必紧握。”
“只要你能查清范家一案,将傅兰及其党羽一网打尽,便可替我娘洗清冤屈,届时你也能立下大功,重夺朝堂大权。”
“至于楚州洪灾,只需找一个得力的人,与她一同前往楚州治理水患,或许能将洪灾控制住。”
“只要你能撑到范家一案水落石出的那一刻,便是傅兰等人穷途末路之时。”
她说的一番慷慨激昂,运筹帷幄的架势让江徽司心生敬意,心道果然,她非池中之物,若非家道中落,今日也能有所作为。
得力的人选已然有了,就是不知道冷卿眠觉得这个人行不行。
“谢苏荷主动请缨陪本王一起去楚州,你觉得怎么样?”江徽司试探地问道。
不知道谢苏荷与原主关系如何,也不知道冷卿眠对谢苏荷看法如何,她不敢轻率断言。
本以为谢苏荷人品尚佳,如今蓦然发现,她或许藏有别样用心,毕竟朝堂上人心险恶,她谁也不敢轻信了。
“谢苏荷那个女人要去?”冷卿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大梦一场,难以置信又在情理之中。
谢苏荷与她年龄相仿,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两人以前在同一书院求学,谢苏荷出身寒门,在书院中常受人欺负,有一次机缘巧合,冷卿眠恰巧遇上了,遂出手相救。
冷卿眠出身显贵的官家,祖上却是农民,向来看不惯别人欺负穷人,将那帮纨绔女收拾得服服帖帖,此后两人成为好友,相伴左右。
谢苏荷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凡事皆能快人一步,不仅早早参加科举,更是金榜题名,入朝为官。
反观冷卿眠,那时还在无所事事,仗着自己娘是御史大夫,浑浑噩噩,虚度光阴。
而且谢苏荷与她娘成为同僚,关系甚密,她娘每每以谢苏荷为例来训斥她,令她心生抵触,与谢苏荷日渐疏远。
谁料世事无常,她娘突遭变故,谢苏荷全力相救,力保她娘,终究没保住,甚至因此被贬,从正二品尚书令降至正三品刑部尚书。
连这次事件都是冷卿眠精心谋划,诱使潇王致使谢苏荷上奏,是她对不住谢苏荷,亏欠谢苏荷良多,可惜她再无颜面也无身份与其相见。
“她是你派系的人,你还不了解?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有她在,楚州的事你不用操心了。”
原来自己也有派系,有了冷卿眠这句话,她暂时可以对谢苏荷放心了,“好,那本王该如何避开傅兰的刺杀?”江徽司问。
那些都不算最艰难,最艰难的是要保住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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