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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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没有对她隐瞒事实,大方承认:“宇文护中的毒,就是我下的。阿姐,我知道你跟宇文护有私情,可是宇文护三番两次对父亲出言不逊,还对我们独孤家虎视眈眈,身为独孤家女儿,我又怎能坐视不理?如果阿姐要为宇文护报仇,曼陀也无话可说。”
“傻妹妹,我怎么可能为了外人杀你。”般若轻笑着摇头,伸过手将宜修的手也拢过来,三姐妹的手紧握在一起:“我们独孤家的人,生死都要齐心协力,曼陀说的没错,宇文护不值得我为他伤神,他死了就死了吧。我独孤般若,从今以后要好好活着。”
宇文护死后,树倒猢狲散,他那些党羽都被屠杀殆尽。宇文觉大为高兴,召集群臣在宫殿里饮酒作乐,宣泄着自己这些年的怨气:“死的好!宇文护这匹夫,乱臣贼子,该杀!”
瞧他喝的酩酊大醉,放浪形骸,杨坚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身边的宜修看着上首脸色不佳的皇后,心中有了主意。
待女眷逐渐散去,皇后先起身回了中宫,宜修跟过去,请求拜见皇后。
没想到她在这儿还遇到一个熟人,确切来说,是曼陀的熟人,王女官。
想到王女官对曼陀也算尽心尽力,最后被她杀害,宜修有些唏嘘,便和王女官攀谈起来,想要给她些财宝养老。
“拜见殿下!”
皇后元胡摩面上恹恹的,说道:“左相夫人有何贵干?孤心里烦闷,并不想见客,若夫人无甚要事,就请回吧。”
宜修道:“妾身听闻皇后殿下在为无子嗣忧愁,特意寻来这西域奇药,为殿下分忧。”
“快呈上来!”
元胡摩面色转变,笑道:“夫人真是杨公的贤内助,若此药能为孤一索得男,那夫人真是孤和陛下的恩人!”
“妾身只是想为殿下排忧解难,不敢以恩人自居。”宜修恭谨垂首,眼中满是算计。
她给元氏送来这药,可不是给元氏吃的,而是要给宇文觉。这么多年宇文觉没有子嗣,等除掉了他,如何挟幼子立为新帝,皇位岂不是要落在宇文毓头上。
过了几年,宇文觉终于有了儿子,杨坚和宜修放下心来,杨坚很快除掉了宇文觉,拥立宇文觉幼子为帝,自己独揽朝政。
般若自知宇文毓无法跟杨坚相抗衡,只能去找独孤信商量。她早就想当皇后,怎么可以让杨坚独揽大权呢。
“父亲,杨坚狼子野心,人尽皆知,您可不能让杨坚得逞。”
独孤信满面愁容:“唉,走了一个宇文护,又来一个杨坚,没想到曼陀竟然跟外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独孤家。”
“她是也想当皇后吧!”
般若柳眉倒竖:“曼陀怎能吃里扒外呢,我可是她的长姐,独孤家的嫡女,她一介庶出,生母是歌姬,这样的人当了皇后,岂不让天下臣民耻笑?”
她想到小妹伽罗与李昞之子李澄有婚约,所以就打算找李昞对付杨坚。
宜修和杨坚思索之后,将李昞请了过来,对李昞利诱:“郡公与丞相虽为姻亲,但并没有给您带来更大的好处。”
李昞岂会不知杨坚夫妇的心思:“那么夫人又许给老夫什么好处呢?”
“我夫君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您与夫君联手,等夫君成了皇帝,就加封您和世子。妾身还想,让小儿和您的千金定下亲事。日后,令爱就是太子妃,未来国母。”
宜修看着李昞听完后大喜的神色,就知道这事妥了。
独孤信也对付不了羽翼丰满的杨坚,最后,独孤信告老还乡,般若无奈下选择和宇文毓归隐山林。她这个人心高气傲,做不成皇后,也没有在京中待下去的必要。
般若离京去宇文毓封地那日,宜修和伽罗都去送她。
“妹妹竟然还记得来看阿姐,真让人意外啊!”般若不动声色看着宜修,过了多年,曼陀也变得愈发稳重,如今的她气质雍容华贵,一点不似从前扭捏。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个庶妹,在人前装作淡然如菊,其实城府深沉,可笑她直到现在才明白。
伽罗走到般若身边,抱着她肩膀撒娇:“哎呀阿姐,都是自家人,你就别跟二姐置气好吗?”
宜修淡笑,将折柳编成的柳环递过去:“世人有折柳相赠惜别之俗,今日曼陀前来向阿姐道别,请阿姐珍重。”
伽罗见般若偏过头没理曼陀,赶紧拉过曼陀的手臂,学着当年般若那样,三人手臂相挽:“阿姐还记得自己的话吧,我们独孤家三姐妹,生死都要一致对外。你和姐夫要走了,二姐不是也来送你一程?阿姐,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这就化干戈为玉帛吧!”
宜修和般若都不禁失笑,般若被伽罗逗得没了怒气,轻点她额头:“伽罗还是那么会说俏皮话!”
伽罗嫁给了李澄,但是二人婚后并不和睦,动辄争吵,李昞是好色之徒,李澄也不遑多让,某次李澄因为宠妾对伽罗动起了手,伽罗不忿下,当场将李澄暴揍一顿,就回到了娘家。
彼时杨坚都快要称帝了,自然不会让李澄有好果子吃,宜修给伽罗撑腰,让她嫁给了一直对伽罗爱慕的宇文邕。
过了半年,杨坚先后灭陈梁两国,收服突厥,登基为帝,册封曼陀为皇后。曼陀终于如愿以偿,独孤天下的预言应在了她自己身上。
宜修可是知道杨坚最后背弃了誓言,变心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她并不打算留在宫里,她还不如出宫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于是她找了那个叫繁叶的宫女,来假扮曼陀,自己制造了病重的假象,出宫后开起了医馆。作为一代女医家,用曼陀母亲的姓,改名朱曼陀继续行医。
曼陀看着宜修做的一切,心中无限感触:“我以为女人得到男子的宠爱,当了皇后,就是尊贵无比,过着天下最幸福的生活。没想到,凭自己的本事,受到世人敬仰,是这样的感觉。”
投桃报李,曼陀要去如懿传的世界,帮助青樱。宜修已经回到镜面空间,听说曼陀还要去如懿传里,十分惊讶:“曼陀,青樱那个傻丫头你管她做甚,我是她姑母,应当我去找她。”
“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吧。”曼陀狡黠一笑,身影消失在玲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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